第6章 重溫童年
- 微敵
- 小零六
- 4079字
- 2022-02-22 12:38:21
光陰荏苒,歷史的車輪從未停下過,各種事件相繼發(fā)生?;蚴潜惠d入史冊,為世人銘記;或是就此平息,淹沒在歷史的長河。
而對于我,這個普普通通的學生,我所做的,所經(jīng)歷過的,或許也就只有我才記在心里了。“隕石事件”終會被時間抹掉。
我也如此。
“隕石”自毀才過了三天,我就在網(wǎng)上看到了一篇報告:《關于“外星來客”研究報告》
“根據(jù)4·12隕石事件所得隕石樣本,我國科研院研究員正在據(jù)此研發(fā)一種新型材料。此隕石外表平整光滑,此隕石既耐高溫又耐低溫,強度大,遠超世界一知任何一種材料,且密度較小,輕便等特點,目前科研人員正在努力探究其元素組成以原子排列特點,企圖找到大量生產(chǎn)該材料的方法……”
好吧,關于這“隕石”已經(jīng)被毀得只剩殼這件事只字不提,更別說我所做出的“貢獻”了。
不過,這”隕石“這么厲害也很合理,經(jīng)過大氣層時能耐住那么高的溫度不被燒毀,而且以那么快的速度墜地還能完好無損,最重要的是,內(nèi)部都被炸成渣了,外殼還好好的。要是拿它去做坦克裝甲,豈不是就無敵了?
……
六月初就是上一個年級高考了,明年的這個時候,進考場的就有我了。
因為我們學校會作為高考考場,所以我們都會放一段假。
六月七日上午七點左右,我才剛吃過早飯,敲門聲就響起了。
這敲門的不是別人,正是我的鄰居——錢杰。
“今天又不用上學,你這一大清早的要干什么?”我打開門,漫不經(jīng)心的說。
“還記得我們以前經(jīng)常玩的游戲不?走,咱再去玩一次!”
“哦,就這個?”我轉身準備進屋,說:“有這個時間你還不如多練點題,明年分數(shù)考高一點呢?!?
錢杰一把住我的手腕,似乎在央求我說:“算我求求你了,好不容易今天可以把人湊齊?!?
我聽他這么一說,立刻轉過身來,高興的說:“你確定?我們都快兩年沒湊齊過了!”
錢杰說的游就是“演習”。
以前每次父輩回家探親,都會對我們實施軍事化管理,說白了就是軍訓。爸爸他常教我和弟弟站軍姿,教我們格斗,帶我們跑步,把我們當他的兵來訓。還搞“軍事演習”。
錢杰的老家在白廟村鄰村——臨水村。雖然離的不遠,我的爸爸和他爸爸也是大學時才認識的,畢竟“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臨水村有一棟廢棄的三層小洋樓,我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就那樣被廢棄了,于是,它自然也就成了我們的“演習”場地。
同我們一起的,還有同村的幾個與我們年齡相仿的孩子,分成兩方,一攻一守。在這期間,父輩們還教過我們不少戰(zhàn)術。
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兩年沒在玩了。因為當年的那些小伙伴已經(jīng)因為各種原因很難聚齊了。
現(xiàn)在聽到人聚齊了,我自然是喜出望外。
“你確定?咱們可都好多年沒聯(lián)系過了?!蔽疫B忙問錢杰,“你怎么聯(lián)系上他們的?”
“是他們聯(lián)系上我的,”錢杰說。
本來我們還想帶上劉麟的,不過劉麟就快要中考了,正在復習呢,他們不放假。
我征求媽媽的同意后,馬上就跟他打車前往臨水村。
等我們到達場地,才發(fā)現(xiàn)小伙伴們已經(jīng)在等我們了。
算上我倆,一共十個人。
房子還是那房子,兩年時間,房子周圍的碎石堆已經(jīng)長滿了雜草。房子在臨水村邊上,這里的荒蕪與村子那一片屋舍儼然、雞犬相聞的場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顯得有一絲陰森。雖然正是烈日炎炎的6月份,竟能給人帶來幾分寒意。
小伙伴們已經(jīng)在院子里等我們了。
兩年沒見,當年最矮的錢文猛已經(jīng)長成了1米83的大個子,比我高出一個額頭。要不是錢杰告訴我,我是絕對不會相信他就是當年的那個錢文猛。小胖子錢文忠現(xiàn)在已經(jīng)減肥成功了,瘦下來了一圈,變帥了不少。不過錢文賢倒沒太大變化,唯一不同的就是以前一直留著寸頭的他現(xiàn)在換了發(fā)型,他嘴角邊有一顆痣,那可以說是他的標志了。還有錢文忠的弟弟錢文義,他們倆兄弟就只差一歲,但錢文義卻比他的哥哥高那么一點。
臨水村的人大多都姓錢,錢杰這一輩是“文”字輩,錢杰原本叫錢文杰,只是后來把中間的字去掉了。
還有與我同村的劉向龍、劉向勇、劉向榮、吳啟欣。在我們村,我這輩是“向”字輩,我原本是叫劉向麒的。分散兩年的小伙伴們又聚齊了。
好不容易再見一次面,自然是要好好敘敘舊。可是,畢竟這么久沒見,都有些陌生了。說不了幾句,就集體沉默一會兒,氣氛有些尷尬。
我們一路邊聊天,邊向錢杰家走去拿裝備。
我們來到錢杰家的閣樓,找出那兩個箱子,吹去上面的灰塵。打開其中一個,里面裝著七把AK和六把95式步槍,當然這些只是玩具,彈夾實際意義上只是個儲氣瓶,往里面充入氫氣和少量氧氣,扣下扳機,混合氣體進入槍管,被引火裝置點燃,發(fā)生爆炸,以此來模擬槍聲和槍口火光。缺點就是沒什么后坐力,不夠真實,而且火光是藍色的。
另一個箱子就是幾套帶有激光感應系統(tǒng)的頭盔和衣服,如果被擊中就會冒不同顏色煙。
這些東西是爸爸好幾年前買的,盡管過了這么長的時間,這些東西還是能用。
“陣營怎么分?老規(guī)矩?”錢杰問我們道。
“那當然了!還按以前那么玩?!眲⑾螨堈f。
錢杰說的“老規(guī)矩”就是我們白廟村這一方用AK,他們用95式。我們進攻,他們防守。正是因為AK上個世紀一度給人的印象就是恐怖分子標配,再加上我這一方都是我在指揮作戰(zhàn),于是,我就有了“悍匪頭子”這個稱號。但是錢杰更喜歡直接叫我“悍匪”。
游戲開始。
以前劉麟也在的話,我們玩“營救”,十一個人,輪流當人質(zhì)。不過現(xiàn)在他不在,我們就玩“阻擊戰(zhàn)”。樓頂有一個小沙堆,攻方把旗子插到沙堆上就勝利了。
房子有三層,要想到達樓頂,只有一條路。錢杰一定會派人架好樓梯口,不宜強攻??墒菦]有手雷,只能強攻了。
我派劉向龍、劉向榮從樓梯佯攻,我和吳啟欣從房子東面爬墻上二樓。
因為房子的東面垮了一點,形象的說就如同正方體的一角被挖出了一個小正方體。所以,只要征服這約三米的墻就行了。我暫時管這個地方叫“陽臺”。
吳啟欣比我瘦,體重比我輕。所以他先上去。
房子西邊的樓梯口響起了槍聲,密集的槍聲就如同放鞭炮一樣。他們正在吸引注意力,這正是一個繞后偷襲的好機會。
我靠墻半蹲,雙手掌心向上搭在一把吳啟欣送了上去,沒想到錢杰他們早就想到了我們會從這邊進樓,派人在這里埋伏。吳啟欣剛剛爬上二樓,就受到伏擊陣亡了。我在墻下嚇了一跳,迅速拿槍。然而,樓上埋伏的人,也就是錢文賢,竟在“擊斃”吳啟欣后,來到墻邊向樓下查看情況。這正給了我機會,他一探頭,就被我命中頭部陣亡。
我確認二樓安全后,一個助跑,一腳蹬墻,順勢一跳,一手抓住二樓“陽臺”的邊緣,利索的爬了上去。接著示意樓下待命的劉向勇通知劉向龍他們強攻。
我迅速來到二樓樓梯口,架點的是錢文忠和錢文義,我迅速扣下扳機,成功偷襲了這兩人。
不過劉向龍他們與我沒有同時進攻,他們比我先一步,于是就被架住樓梯的錢文忠錢文義兄弟倆擊斃。劉向龍和劉向勇也陣亡了?,F(xiàn)在雙方都還剩下兩人。
我不知道錢杰和錢文猛到底在三樓還是樓頂,也有可能3樓的樓梯口架著,所以我不敢莽沖。
就在這時,我們身后響起了槍聲。錢文猛竟然從“陽臺”殺了過來,擊斃了劉向榮,我也迅速舉槍反擊,不過他已經(jīng)躲到了一面墻后?,F(xiàn)在的局勢是1對2,而且我還不知道錢杰那家伙在哪兒。
他們都知道我的槍法有多好,所以他也不敢輕易露頭。我繼續(xù)瞄著那面墻,等他露頭。完全忘了對面還剩兩個人。
突然,錢杰不知從哪冒了出來,從身后撲了過來,雙手從我的腋下穿過,順勢往后一勾,控制住了我的雙臂。我也迅速反應了過來,準備給他來個過肩摔。沒想到的是,他把我?guī)У沽?,我倆側摔在了地上,當然他在身后,所以摔倒在地上時是我壓著他。
我掙扎著想起來,可他又順勢一抬腿,往后一收,夾住我的雙腿。我竟動彈不得,被他鎖住了。
“文猛,好機會,快打他!”
錢文猛聽罷,迅速從墻后出來,對著我一頓掃射。我身上激光感應系統(tǒng)冒出紅煙,我隊已經(jīng)全部陣亡了。
“這要是真實戰(zhàn)場的話,你也死了,”我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對錢杰說。
“你就說你們隊是不是輸了吧?”前進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說,“要不是我想著給錢文猛留一個,我早就把你擊斃了?!?
“留一個?我看你是打不中吧?”我對錢杰說。
“我要打中你的機會有的是,就是想讓你也試一下被摔的滋味。怎么?不服氣?”
“但凡我們有一顆手雷,你們早輸了,”吳啟欣說,“第一個陣亡就是我……”
“那再來?”錢文賢說道。
于是就這樣,我們來來回回打了數(shù)十個回合,一直到了下午六點,不得不回家了。
兩年來頭一次玩的這么開心了。
那棟樓還是那棟樓,人還是那些人,只是再也不是當年的那些小孩子了。我們雖然玩得很開心,可我總覺的還少了些什么。
少了些什么呢?我卻又一時說不上來。
……
回到家,天已經(jīng)快黑了。平常這個點媽媽已經(jīng)下班了。
我打開了門,朝屋里喊道:“媽!我回來了!”
“嗯。”
屋子里傳來了嘁嘁喳喳的說話聲。
原來魏阿姨也在呢。她是媽媽的閨蜜,在一家電力公司上班。她們正坐在沙發(fā)上聊天。
“魏阿姨好?!蔽页业姆块g走去,路過客廳時還不忘給她打個招呼。雖然我對她們的談話并不感興趣,但基本的禮儀還是得有的。
我坐在書桌旁,打開課本。這一天都沒復習,趁著這點時間看會兒書。
我房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所以我仍能聽見她們說話。
“好好的怎么就突然裁員了呢?還裁了那么多。你們電廠怎么也裁員?”
“我哪知道那個老板哪根筋搭錯了,今天突然就同知我們走人,連李師傅都被辭退了。”
“沒事的,在找一份工作也行啊?!?
“你可比我好,沒有被你們老板辭退。”魏阿姨抽噎著。
“我也很懸了,我們霖川鋼鐵集團裁了一大半,會計、經(jīng)理、監(jiān)事,連幾個董事都被辭退了?!?
“不會吧?你們集團的鄭總怎么了?就不怕他們撤資?”
“我也奇怪呢,已經(jīng)撤資了。鄭總似乎一點都不怕?!?
“難道他也神經(jīng)錯亂了?親手把自己一手建立起來的事業(yè)搞垮?”
“而且我們公司還招來了一些看上去特別死板的人,要是不問他們,他們就一句話都不說,一心只想著工作。而且效率還高的很,本來我以為我工作努力一點,事情多做一點,就可以不被裁了,結果那個新來的一天就把我未來一個多月的事做完了?!?
“怪不得要裁員呢,原來是為了給那些人讓位置?!背橐曂V沽恕!澳膫€老板不想要專心工作,效率還特別高的員工呢?”
“要是我也被裁了的話,我就不再去找工作了。反正志宏的工資,還有我們的一點儲蓄足夠讓劉麒劉麟他倆兄弟上完大學的了?!?
……
不愛說話,專心工作,一天能做完一個月的工作量,這還是人嗎?比機器還能干。我心里暗自想著,估計媽媽的工作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