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物主自玫瑰誕生起便策劃了這場名為救贖的邂逅。
他們怎么能違背造物主的意愿吶。
馬嘉祺下了飛機安頓好行李,洗去濁穢后,便匆匆奔赴見女孩的路上。
到了醫院,緊張感油然而生。
他的心是從未有過的慌張,他退縮了,他再次與怕這個字不期而遇!
他有些怕風塵仆仆的他與她心目中精致神明少年的不符。
顧云緒像是知道馬嘉祺在別扭些什么,他盡量語氣輕快些,好安撫焦灼的少年,“她可能更怕你嫌棄她。”
“永遠不會。”
顧云緒愕然,這是危急關頭還要被強塞狗糧!就無語哈。
他們來到清歌病房時,顧言旭正巧出門。
“哥,你回來了,小懶蟲還沒醒,你照看陣兒,我去買早餐。”隨后微微點頭示意,算是跟馬嘉祺打了個招呼。
“記得多帶兩份。”
“好。”
“我去趟醫生辦公室,你先進去吧。”顧云緒尋了個由頭也就溜之大吉。
“謝謝。”
紅艷欲滴的朝陽噴薄而出,透過窗簾縫隙撒下光輝,熠熠金線縱橫交錯,跳躍在清歌蝶翼般錯落有致的睫毛上,綿延出無限眷戀。
那一襲勾魂奪魄的酒紅色長發早已消匿的無影無蹤,怪不得顧云緒會那樣的說,哪個女孩不愛美啊,尤其在喜歡的男孩面前。
她未施粉黛的臉上掩飾不住眉眼精致,然而這份精致同樣不能蓋過已經彌漫了滿臉的憔悴虛弱,就連往常總是點勻著鮮紅唇脂的檀口同樣毫無血色。
弱柳扶風之姿,就像被風雨壓的不堪重負的繁重梨花,美麗又脆弱,蒼白而無力。
馬嘉祺唇瓣發顫,舌根苦澀的說不出話來,胭脂紅氤氳眼眶,就連頭皮都是麻的。
“唔~哥,我想喝水!”病床上的少女并未覺察出異常,她伸出手想要遮擋溢進的光,陽光透過指縫,將手指邊緣柔化,細膩如白玉的手掌顯得更加透白起來,仿佛下一刻,女孩整個人就要在陽光中消散般。
馬嘉祺忙去尋找暖瓶給她倒水,尋尋覓覓,忙忙慌慌,水沒找到,反倒驚擾了嬌弱的美人。
清歌眉頭顰蹙,染上惱意,生了病的她情緒陰晴不定。
她微瞇著含水雙眸,看著慢慢出現在視線里的少年的輪廓,猛的睜大眼睛,想起削掉的頭發,她像受驚的小鹿找不到可以躲避的地方。
“你……你怎么在這!”少女原本聲如鶯啼的嗓音已經嘶啞的不成樣子。
馬嘉祺薄唇抿的死緊,眼睛死死的盯著她,心里早已是天翻地覆,血跡斑斑!
她怎么可以!怎么可以那么殘忍!到了現在,她還慌張的在乎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清歌,
你這是要讓我疼死你才開心是嗎?
你非要讓我知道我錯過你人生這么重要時刻時懊悔死你才甘心是嗎?
是不是……
你非要等你泯滅時讓我抱著你的遺骸絕望死,你才罷休?
她慌慌張張的起身,也不顧打著點滴的手有血液回流的趨勢,黑眸里滿是無措。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這個念頭在她心里扎了根,她瞞了這么久,費盡心思的隱瞞在這一刻全都白費。
她不知道,她穿著寬大的病號服,人人瘦的不成樣子,那無措的眼神,對于馬嘉祺而言,比上了酷刑還令他難過。
本來心里還存有的那一絲關于她隱瞞的怨念,可是看到她那慌張勁兒,他就心痛的不行。
他想,他明白她為什么那么失措,
是怕…他看到她現在的樣子吧。
他大步走上前,坐在她的床邊,把她緊緊的擁入懷,懷中的她身子骨冰冷,至少是真實的。
她舔了舔因為缺水開始起皮的嬌唇,黑曜石般的雙瞳隨著不斷下落中的點滴閃動著,世界仿佛安靜到只剩下微弱、急促交織著的呼吸聲與點滴聲。
“顧清歌,你聽著,如果你再敢未經準許擅自做主,我饒不了你。”男孩低吼的怒音下,潛藏著不寒而栗的后怕。
“可是你再不給我倒水我就要渴死嘞。”清歌柔柔糯糯的嗓音軟澆滅了馬嘉祺的后怕,剩余的只有百般無奈。
“好,我去倒。”馬嘉祺忙忙碌碌的又奔赴找暖瓶的途中。
“傻瓜,有飲水機!”她眼底隕落的光和星辰斑斕無比,水色微波,支離破碎的瞳孔再度聚合,荼靡花事的玫瑰再次妖艷綻放。
馬嘉祺腦袋生氣大大的問號,轉身,問號破碎,取而代之的事搗蛋的感嘆號。
飲水機就在他身后,虧他找了那么久!
他接了一杯水,轉而想想,又接了半杯,放置嘴邊,試了試溫度,喝的話剛剛好。
這才把那一杯水遞給清歌,忽而頓住,他似乎看到電視劇中身患大病的女主要想喝水,是需要棉簽浸潤亦或者男主的kiss潤唇的。后者……他還沒有給她一個正式的表白,那樣做,太輕浮。他果斷選擇前者。
清歌眼巴巴的看著到手的水杯被馬嘉祺端走,并且有愈來愈遠的架勢,他還在尋找著什么的時候,她已經快壓不住內心的暴躁了,卻還是耐心的問:“你在找什么?”
“棉簽啊!”馬嘉祺回答的理所當然,他翻找抽屜無果后,就往外走。
“你干嘛去?”
“去要棉簽啊!”
清歌煩躁的想要拔了針自己下去端水咯,馬嘉祺急忙跑過來,按住清歌的動作。
“你干嘛啊?打著針吶你不知道啊!”
“我都快渴死了,等你要棉簽回來,我都成干尸了!”清歌忽然抬起的眸深諳幽暗,聲音不自知的鋒利。
這樣突如其來毫無預兆的尖銳,似一把匕首,狠狠地捅進馬嘉祺的心臟。他無措的后退,下意識的茫然。但還是解釋道:“嬌艷的女主喝水需要用棉簽,電視劇里都這么演。”
清歌啞言,她實在是沒料想他竟細微如此,甚至,在她莫名發了脾氣后,他還在耐心的解釋,以及,他把生病那樣的字眼隱去,生怕敏感的她難過。
她攥緊了手,
為什么要沖著馬嘉祺發脾氣,
明明他才是最無辜的。
“對不起。”愧疚感使她語氣發澀,她低著頭,似跌落了星辰。
“不要道歉,”他深情的眸擒住她恍惚的身形,蠱惑般的嗓音沁人心脾,“乖,看著我”。
清歌很是乖巧的抬起愧疚的眸,然后,她被馬嘉祺接下來的一句驚的發顫,“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永遠都不想跟你沒關系。”
“好啦,寶寶,放寬心,你家男朋友怎么會跟寶寶計較吶!”
清歌嗔目而視,病態的臉染上桃花紅暈,“什么男朋友呀!”
馬嘉祺垂眸盯著清歌,抓過她的手腕,“清歌,做我未婚妻吧!”
清歌的心臟有一瞬間的驟停,隨后,她卻突然發脾氣了,“別人表白都是在浪漫的地方,穿的光鮮亮麗的,妥妥的偶像劇!你表白的時候我穿著病號服,頭頂著大光頭,這叫啥?驚悚片里的僵尸被小葵花求愛?”
馬嘉祺:……就有那么一陣兒無語。
清歌倔強得很,他只好妥協到,“那你先答應,隨后我補上浪漫的告白好不好!”
“才不要!”
見氣氛僵硬下來,馬嘉祺連忙打著哈哈,說:“餓了吧,我去給你買點飯。”逃也似的離開了病房。
病房內的清歌嘴角的俏皮也冷了下來,她怎能不明白他的認真吶。
可她連自己能不能下手術臺都不知道,叫她怎么敢去耽擱他。
失去往往比得不到更可怕,因為中間多了個過程,多了些遺憾。
其實在她不確定有沒有余生的時間里,要說遺憾的話,可能也就是,
在無能為力的期間里喜歡上了一個特別喜歡的人吧。
病房外,
馬嘉祺頹廢的坐在走廊的連椅上,雙手扣頭,買飯哪里還需要他去,不過就是無法面對她歉疚的目光所尋的由頭而已。
他怎么能不知道她的憂慮,所以,他并沒有固執的去要那個答案,他覺得她是他未婚妻就好了。
向顧清歌那樣子的膽小鬼,她的感受,不顧也罷。
想開了,釋然了,顧氏兄弟也回來了,小丫頭也得吃飯嘍。
……
手術中。
最頂級的專家進去了一個又一個,就連顧承旭也急匆匆的趕了來,可里面的人始終沒有出來。
直到后半夜,醫院靜謐至極。長長的醫院走廊,只留下一盞泛著冷光的燈,將幾人落寞的身影拉長。
安靜的過道里,不時傳出病人家屬的哭泣聲,還有醫護人員焦急的呼喚。
就在這時,門忽然被打開,護士急匆匆跑了出來——
“哪位是顧清歌的家屬?病人病危,家屬來簽下字!”
四個男人的心都在這一刻提了起來,涌了上去,卻沒有一個敢接過那個標著醒目字體的本子——病危通知書。
“你們快簽字,晚了就來不及了。”
大哥壓住顫抖的手簽下歪歪扭扭的名。
“滴——!”
醫生急促的聲音從里面傳來——
“不好,病人心跳驟停,腦細胞部分衰竭!”
馬嘉祺看著手術室的大門,剎那間,耳畔嗡鳴作響,眼中充血。
他推開護士,踉踉蹌蹌的沖進手術室。
護士連忙跑去阻擋,“先生,您不能進去!”
“滾開!”
馬嘉祺怒吼出聲,那駭人的模樣,把護士嚇得不輕。
手術門被猛的推開——
沒等醫生反應,那俊朗的少年便沖向清歌手術臺邊,她手指涼的刺骨,巨大的恐懼與無力感在瞬間襲來,頃刻間蔓延他的神經。
“清歌,我求你,挺過來!”
“我求你,不要拋下我!”
“我求你,不要這么殘忍!”
“我求你,對我仁慈一些!”
醫生不斷做著心臟復蘇,加強電流,護士膽顫心驚記錄著顧清歌的數據,然后驚訝看到心電圖上,重新跳動的線……
“心跳恢復正常。”
……
重癥監護房里。
一夜工夫,晴朗的少年就已狼狽不堪,眼底青黑一片,眸中盡是紅血絲,下頜甚至泛起胡渣。
他就靜靜地坐在病床前,凝視著沉睡的女孩。
從ICU到加護病房再到普通病房,馬嘉祺一步都未曾離開,至于還未拍完的戲,由于他只是友情出演,戲份不多。加之是由GY娛樂投資,解決就是一句話的事。
那一天,馬嘉祺一覺醒來,床單被整理的一絲不茍,而顧氏兄妹早就不知所蹤。
半月之后。
他忽而收到一條短信,短信的內容是這樣的:顧清歌在我手里,要想贖她的話就準備好500萬,只身前來,不許報警。地址昌裕度假村。
為了防止出意外,他還是報了警。然后帶著銀行卡,只身前往。
他按照指令走了規定的路線,白玫瑰馥郁芳香灑落成毯,演繹著最后的浪漫。
玫瑰毯在身姿卓越的女孩面前戛然而止。
她一綹靚麗的秀發微微飛舞,細長的柳眉,雙眼睛流盼嫵媚,秀挺的瑤鼻,玉腮微微泛紅,嬌艷欲滴的唇,潔白如雪的嬌靨晶瑩如玉,如玉脂般的雪肌膚色奇美。(網絡文段)
通體的白色有質感的絲紗籠身,輕盈如舞,薄如蟬翼,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華流動輕瀉于地,挽迤三尺有余。(網絡文段)
“清歌?”
“馬先生請留步,”清歌淑女起來有模有樣,尤其是她舉手投足間婀娜多姿。
馬嘉祺很是配合的原地駐足。
“馬先生,綁匪說要撕票你說這怎可是好哇!”丹唇輕吐,眉眼之間,皆是風情。
“你說怎么辦吶?”
“要不你以身試險,帶我脫離地獄?”說話之余,她已蹁躚而至,曼妙的身段陡然貼近他,食指沿腰線而下,直至系帶。
遠處一眾人看的這紛紛瞇了眸,生怕長針眼。
此刻的她,就如玫瑰撒了野,正綻放著絕美的姿態,在血氣方剛的男兒面前絕對是致命誘惑。
“那你可愿意從了我?”馬嘉祺拋開枷鎖,順著清歌的話往下說。
“你說呢?”那小鹿般靈動的瞳孔驟然媚若游絲,勾住系帶滑至背后,順勢而上,直至極限。
麻癢得觸感令他欲罷不能,可那柔弱無骨的小手依舊作著妖,到處點火。
他抓住做亂的小手,把她禁錮懷中,磁性的嗓音在耳畔撩撥,他說:“做我媳婦兒吧!”
直接略過女朋友,從原本的未婚妻直接轉換成媳婦兒。
她懵懵懂懂,感覺身體飄乎乎的,她都沒搞清楚她到底是答應了沒有。
最后她只記得他吻了她……
當眾接吻這件事還被調侃了好久。
至于警察嘛,也不看看她哥是干啥的,早就打好了招呼。
爾后,
他們在一個風和日麗的午后,選擇公開戀情。
顧清歌V:我在人間販賣日落,你像神明一樣慷慨的把光灑向我。藍桉已遇釋槐鳥,驚鴻一瞥,怦然心動都是你@時代少年團隊長—馬嘉祺
時代少年團隊長—馬嘉祺V:貧瘠的荒漠會開滿鮮花,但只有你是我獨一無二的玫瑰,盡頭的街角我在等你回家。@顧清歌
余生路漫漫,他們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全文完)
【2022.0206-2022.0210】
{藍桉遇釋槐鳥}
【未經允許謝絕轉載?】
完結文《劉耀文:蟄伏青絲蠱》?
連載中《嚴浩翔:銀河系漫游指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