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回家。
試卷考試。
畢業。
領證那天,安安看著舒一瀟灑的身姿,默默在心里對舒一說了句——再見!
畢業后,她被繼父母親介紹到親戚的理發店做學徒,親戚半個月以來只教了她洗頭,她每天洗著好幾條毛巾,每天機械化的給客人禮貌倒茶。
一家按摩店老板的媳婦經常在親戚店里高高在上的炫耀自己老公買的東西,瞧不起她看男人的眼光,找個男人結婚了還可憐的只能靠自己累死累活的掙錢。
不知何時起,她跟那按摩店老板有點曖昧不清,那按摩店老板慢慢注意到安安,偶爾關心一下安安。
某一天,親戚誣陷了安安,安安氣得將自己關在屋里淚如雨下,哭不出來就唱歌發泄,聽著親戚給母親打電話,裝忍無可忍無奈的大聲告狀,說安安半個月里什么活都不干,她叫安安干活也叫不動,天天就知道玩,吃得比誰都多,又要吃這個又要吃那個,不給買就大哭大鬧,她實在是養不起了,實在是管不了了,也就安安自己母親能管住,安安就怕自己母親,就是不怕她。
安安聽得又淚如雨下,當時對親戚那是怨恨不已。
最終,親戚幸災樂禍的送安安回家,安安成了收拾東西滾蛋的人,除了回家的尷尬,就是對她的怨恨。
半路上她接到電話得知店里來了人搞事,頓時壞了她的好心情。
安安只嘆這報應來得可真快!
爽!
來到家門口,親戚才甩安安兩張百元鈔,算是這半個月以來的工資。
親戚跟母親說話,語氣中帶著心虛。
雖然安安早已預料母親對自己信任的概率只有5%,還是不禁心寒。
她沒有跑過去抱住母親哭訴委屈,只是默默站在一旁,對于她而言,母親的懷抱不是避風港,而是刺猬的后背。
事實證明,她當初的選擇是正確的,繼父嘲諷的打擊一番她們的母女之情,嘲諷的也是對的。
呵!真是可悲的親情!
下午家里來了另一個親戚找母親,母親不在家,便直接拉住安安的手臂,“我給你說了門好親事,人家小伙子長得挺帥的,人也挺好的,家庭條件也不錯,你快跟我走,跟我去見見,人家父母已經在我家里了。”
“……”
安安默默坐上親戚的電動車來到親戚,非常拘束的被人招乎著往屋里走,早已等候的男方家人聞聲齊刷刷看向她,看得她心里發慌,手心里不禁直冒冷汗。
她茫然無措的站著,不知道坐哪合適,被招呼在一處坐下,被招呼吃水果。
男方家人打量著安安,說出很早就已經看中安安做兒媳婦了,看著安安勤快的負責洗全家的衣服,洗完才去上學,她很喜歡安安。
說著,她將自己手機里兒子的照片給安安看,他二十多歲的樣子,不算矮,不算胖,穿著挺潮,發型挺潮,五官挺好,長得和安安的初戀舒一差不了多少。
她說家里已經給自己兒子買了套房,一家人也住得不遠,婚后她還可以去幫安安干干家務活,安安可以去她大女兒店里做學徒,好好給她家生個大胖小子。
接下來一番談話下來,安安順著大家的意唯唯諾諾的應下了,第六感告訴她不要嫁,當然,心里只有舒一的她也不想嫁。
回去后,她一從母親那取得身份證就離家打工了。那個家她一刻也不想待下去。
原本她想連戶口本一起取得,可戶口本的用處太少,而且從小到大都被家人藏得緊,母親是絕對不會給她的。
出去打工多年。
吃虧,折磨,受欺……她吃一塹長一智慢慢成長起來,身上關于自己原來的影子越來越少。
可無論過去多少年,她每當想起自己的初戀舒一,還是會不禁怦然心動,可卻感覺離舒一越來越遠了。她知道,自己永遠無法與舒一有戀人關系。
站在同一個國家的土地上,她默默望著深藍的夜空,腦海里已經回憶不清舒一的容貌,但她堅信只要舒一模樣不老,就算過去千年萬年她都能一眼認出舒一。
內心深處猛然傳來個聲音,“如果舒一胖了呢?”
她陷入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