課間的教室里并沒有幾個人在偶爾有零散的幾名同學坐在窗口吹空調,頭發被吹得一晃一晃的。孫纖纖朝著另一邊皮膚有些黑的女生招了招手:“程程子!快來!有事!”,她放下手里的書,從課桌前繞了過來,然后單手挽著發圈,把零散的頭發梳到后面,扎了個利落的高馬尾。
“嘿,你之前不是說你早上醒來看見你屋子里的東西都飄在天上了嗎?快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么樣的!”孫纖纖。用手指戳了戳她,她笑了笑又搖了搖頭:“真是的,大早上整個人都無語了,醒來之后過了一會兒又突然都砸下來,事后現場可真不好處理,折騰了我一早上!”
一盆花慢慢的飄著,盆里的泥土凝成小顆粒,在空中游蕩著,書架上的幾本書散開著書頁撞在了衣柜上,柜門發出的聲音吵醒了床上的逯程,她睜開眼,用手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慢慢的閉上了,靜靜的過了幾分鐘,好像想到了有什么不對?這何止是有什么不對!這完全不對!牛頓氣的棺材板都要被掀開了。
一滴冰涼的泥水從臉邊飛過臉上的汗毛,感受到了一陣涼意:“這什么玩意兒!我靠!”,逯程實在沒忍住爆了句粗口,猛的一翻身下了床,米黃色的睡衣還穿在身上,頭發散亂的披散在背后,側臉上有一道泥水留下來的痕跡。她什么也做不了,走到書桌前把書重新放回了書架上,過了幾秒就又飄了起來,然后又一甩手……屋里飄著的東西突然朝著她甩手的方向砸了過去,干凈的墻壁被砸的泥水飛濺。
“……”逯程環抱著雙臂,一屁股坐回了床上,這一坐可不得了,那些還在空中飄著的東西突然向下砸了下來,一本厚書砸在了她頭上,發出沉悶的響聲,而逯程只能發出一聲悶哼。“這都是些什么鬼東西啊!!”她一回頭看見自己的枕頭上砸著一盆開的正歡的茉莉花,花瓣落了一床,枕頭浸滿了泥水,其他雜七雜八的各種小擺件掉的到處都是。
“得了,這下可真完犢子了,剛放假就出這種事……可真吉利啊……”逯程確認沒有東西在飛著之后,也沒有東西會再飛起來之后,才走出房間拿著掃帚開始收拾屋里的慘狀。
孫纖纖看著旁邊的逯程,心里可不是滋味:“幸好我那天沒有人在家,我差點就出不來了!”,韓執林就在旁邊靜靜的聽著,聽著這戲子獨舞,一唱一和。逯程和孫纖纖也不愧是好姐妹,盡管沒有血緣關系就是了。
“快來看,快來看!咱班又進了倆人!”周集匆忙跑進教室,還被門檻給絆了一下。“又來人了嗎?怎么這么多人啊……班里的人還沒有認全呢,這又來了兩個。”韓執林抱怨道,已經快一周了,班里認識的人也僅僅只有二十多個,不是他不想去認識,而是實在不好相處,也只能靜觀其變,順其自然了。
孫纖纖順著周集手指的方向,朝門外看去:“什么啊,她倆軍訓的時候就在,只是請假了而已。你這什么記性啊?”,是的,那并不是新人,是趙欞欞和張疏桐,他們兩個據說是有事情請了假,好像是辦什么轉學手續之類的,總之現在關系很好,軍訓的時候就見她們兩個形影不離。
班主任說了兩句就讓他們進來了,教室零零散散的,留了幾個空位,他們把書從包里拿了出來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又把書包放到了位斗里。其中頭發比較長的張疏桐轉了過來:“對啊,之前是是轉學籍去了,軍訓我可還跟你說過話啊,怎么就不記得我了?”,她又把話鋒轉向了門口的周集,他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這……有嗎?啊哈哈……可能我不記得了。”,趙欞欞及時為周集解了圍:“行了行了,趕緊去班主任那拿書吧!等會還要上課呢!”
“不管他不管他,我們繼續說,該你了。”逯程看了看旁邊的韓執林,他笑了笑:“行吧,不過我倒是沒有你們那么兇險。”
韓執林是個名副其實的夜貓子,晚上平常都是凌晨兩三點才睡的,正當他晚上熬夜看書的時候,放在窗臺上的一排薄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最開始的時候還沒有感覺到有什么問題,只是伸了個懶腰又繼續看書。“嗯……嗯?”指甲在桌面上的敲擊聲戛然而止,使那安靜的臥室變得更加安靜了,只有那一排薄荷生長出的枝蔓在地上移動摩擦出的沙沙聲。韓執林突然發現屋內薄荷的味道變得很重很重,一回頭卻看見那盆薄荷已經占滿了整片窗戶,自己的腳下也都長滿了薄荷,而且還在不停的生長,沒過多久就把角落處的箱子給覆蓋住了。
“什么東西?怎么長成這樣?!”他一把抓起筆筒里放著的剪刀從根源處把它剪得粉碎,然后又把原本用來水培的水全部都倒到洗手池里,這才讓瘋長告一段落。當他準備撿起那些散落在地上,而且散發著濃烈香味的薄荷時,指尖剛接觸到薄荷的嫩葉,就像受了什么刺激一樣,瞬間長長了好幾十倍,猛的膨脹過后又癱在地上不動了。“這都是些什么東西,又開始長了,還不讓碰……死傲嬌。”韓執林知道自己對這種東西無能為力,他好在沒有主動的繼續瘋長,只好認栽,關了燈上床睡覺了,只能期望明天一早能恢復原樣。
孫纖纖倒是覺得這樣子很有用:“你想想啊,要是有什么比較貴重或者長得比較好可以結果子的樹,你往屋子里一放,嘿!那你這不就有東西吃了?”,逯程已經能想出來那是一種什么的場面,但是韓執林卻很慶幸自己房間里沒有那種樹:“也許吧,不過還好是薄荷,如果真是那種樹,估計天花板都捅破了吧?誰家大晚上突然長出一棵幾十米高的橘子樹來?!”,一層樓的限高,最多也就三米左右,就要長出這樣一棵樹,估計整棟樓晚上都別睡覺。
課間的時光過得挺快的,教室外的人來人往漸漸的消失了,過了幾秒,預備鈴就響了,在外面玩兒的全都沖進班里,班主任緊隨其后抓住了幾個落單的。
楊風浩左手拿著球,右手摟著石樂天:“打的不錯嘛!尤其是那個接近半場的三分!牛逼!”,石樂天反過去說:“是吧,不過你過人挺厲害的,四個人都沒能擋住你上籃!”兩個人離的座位不能說遠,但是一個左邊一個右邊,上課說話還是很困難的。“還是先聽課吧,馬上要月考了。聽說你們今天晚上有開學典禮?好像就只有你們學校有吧?”上了天拿出手機找到了楊風浩的對話框給他發了一條消息,石樂天的頭像是一個動漫的女生,而他的頭像是他自己的自拍。沒過多久消息就發了過來:“對啊,也不知道學校怎么想的,突然就整這一出。嗯,反正就是和詩詞大會一樣,讓你上去演講表演就行了。”他發完這條消息又想了想,又在結尾補上了一段話:“還是先聽課吧,下課再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