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羅的天氣很糟糕,空氣中彌漫著黃色的塵埃。過往的行人都用頭巾掩住了口鼻,他們急匆匆地趕路。
一個身材瘦小,長相普通的褐發男子快步走進旅館,前臺熱情向他打著招呼。
“杰克!你還好嗎?我是說,今天的天氣真是糟透了。做為英國人,你肯定受不了這種沙塵暴,要不要來一個頭巾,只要十五納特!”
那名男子謝絕了他的好意,他強忍著不適,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一進屋,他嫌棄地巡視了一遍屋子,再一次試圖用清理咒清理發霉的窗簾、黑色的污垢。
很快,他放棄了這個念頭。他掏出來一個手提箱,警惕地在周圍布下魔咒,鉆了進去。
此人正是盧修斯·馬爾福。
之所以改頭換面,不遠千里來到埃及,完全是因為黑魔王的寶藏。
黑魔王出身岡特家族在純血眼中并不是什么秘密。
博克家族命令手下帶領一群黑巫師前往大漢格頓,黑魔王布下的層層陷阱讓他們欣喜若狂,所有人都堅信黑魔王的寶藏就在這里。
盡管損失慘重,老博克還是不為所動,他把全部身家壓在了這場豪賭上,很快,他又召集人手繼續探索。
盧修斯本來穩坐釣魚臺,他一邊暗中吞并翻倒巷的勢力,一邊默默關注魂器的下落。
可天有不測風云,不知道是誰泄露了這個消息,一時間,殘存的食死徒、翻倒巷的黑巫師甚至還有其他國家的勢力都加入了爭奪。
本就已經元氣大傷的博克家族根本無力應對,按照他們的設想,巨額的黑魔王寶藏足以應對這次危機。
然而,誰能想到設置重重障礙的岡特老宅里就有一些破銅爛鐵呢?
老博克傻眼了,各方勢力也傻眼了,所有人都認為是博克家族私藏了寶藏。
老博克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啊,經過幾番火拼,他狼狽地逃回了翻倒巷。
就在各方勢力都虎視眈眈地盯著翻倒巷時,盧修斯得到了一則確切消息——博克探險隊最后的幸存者帶著東西來到了埃及。
盧修斯趕緊把這件事情告訴鄧布利多,就在他以為這件事情就告一段落,自己可以喜滋滋地看戲,順便接手翻倒巷的時候。
那位白巫師卻表示:這件事事關重大,我也沒有別人可用,這樣吧,你親自走一趟吧!
盧修斯當即明白白巫師不想讓馬爾福家在翻倒巷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并且仍然不放心自己,名義上是自己去找魂器,指不定暗中跟了多少人。
他當即決定秘密前往埃及,一定要把自己搞得凄慘一點,好讓鄧布利多對自己多一點信任,別再三天兩頭的試探了。
誰知道盧修斯竟然在埃及這個鬼地方滯留了十多天?
那小子滑得好像泥鰍,盧修斯跟著他輾轉了多個城市,終于確定他打算在開羅把東西出手。
這一路的風餐露宿讓向來養尊處優的盧修斯狼狽不堪,本來只是打算搞得狼狽一點演給鄧布利多,沒想到假戲真做。
他不止一次想過:等我回去,茜茜和兩個孩子恐怕認不出我了。
還有更糟的事情,在他離開期間,德拉科在霍格沃茲身受重傷。
雖然在納西莎和約翰等人的指揮下,馬爾福家族迅速做出反擊,但一些敏銳的人還是從蛛絲馬跡中嗅到了不同尋常。
他們順藤摸瓜發現了埃及的異樣,派出一些人手進行試探。
盧修斯隱隱約約意識到這些異樣,然而他為了隱蔽只在固定的時間和鄧布利多保持聯系,不能確定到底發生了什么,只能更加小心行事。
這讓他更加苦不堪言,好在他終于聯系到了那位隊員,經過幾番試探后,兩人決定面談。
這天,盧修斯按照那個隊員的要求,來到開羅的一間小酒館。
經過幾輪談判,二人都很滿意,雙方約定好晚上到這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盧修斯完全不擔心對方抱著黑吃黑的打算,一方面他來之前做足了準備,甚至不惜帶上了家族的底牌;一方面他清楚鄧布利多的人不會讓自己出事。
到了晚上,他從容地前去赴約。
開羅的夜晚很是喧囂。
街道上人頭攢動,媚娃們跳著誘人的舞蹈,幽深的小店里傳來加隆的聲音,也有不懷好意的黑巫師挑選著今夜的肥羊。
盧修斯對此視而不見,他穿過人群,直奔今晚的目的地。
到了小酒館外,他卻察覺到不對勁,無他,這里太安靜了,他謹慎地抽出魔杖,對自己施了一個幻身咒,手中緊握家傳的項鏈。
他推開大門,血腥味撲面而來,小酒館里燈火通明,但沒有一個活人,無論是老板、酒保,還是顧客都死于非命。
他來到三樓約定好的地點,東西已經不翼而飛,那個隊員倒在血泊中,血液還未完全凝固。
盧修斯的腦海只要一個念頭:跑!他準備幻影移形離開這里,卻發現這里被施了魔咒,他毫不猶豫地激活項鏈回到預設的地點。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盧修斯不打算再參與了。
能夠無聲無息在鬧市中殺死一個酒館的人,絕非普通勢力,他完全不想為家族樹立這樣的敵人。
秉承著打不過就搖人的原則,他聯系了鄧布利多,鄧布利多讓他在原地等候,不超過半個小時,這位白巫師已經來到了盧修斯身邊。
盧修斯暗中翻了個白眼,他想到自己這些天的狼狽沒準都被白巫師看在眼里就有點來氣,不陰不陽地刺了白巫師幾句。
鄧布利多也不惱,他樂呵呵地撫摸著胡子,聽完盧修斯講完事情的經過,神情也越來越嚴肅。
眼看著時態緊急,黑魔王的魂器已經不翼而飛,盧修斯干脆把話挑開,直接讓鄧布利多問問跟著他的人。
鄧布利多臉色有些不好,他微微搖搖頭,“來之前我就聯系不上他了。”
這次事情是真的不妙了!
二人在開羅花了好大的功夫才找到昏迷的比爾·韋斯萊。
盧修斯心想:看來鄧布利多最相信的還是韋斯萊一家。
他冷哼一聲,站在一旁一言不發,準備聽聽韋斯萊的故事。
顯然比爾的臉皮沒有鄧布利多后,他有些尷尬地偷瞄著盧修斯,磕磕絆絆地講起他的經歷。
很遺憾,比爾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么,他最后的印象是自己跟在那個隊員身后,然后就失去了意識。
鄧布利多沉思一陣,示意比爾先行離開,隨后他有些歉意地告訴盧修斯德拉科的事情。
盧修斯的怒火幾乎要把他的理智燒得干干凈凈。
“鄧布利多!我對你唯一請求就是保護好德拉科和艾里奧斯!可是現在,你做了什么?在世界上最安全的霍格沃茲,德拉科被一個三年級學生打傷!而艾里奧斯不得不為了哥哥和他決斗!”
恢復本來樣子的盧修斯有著極強的壓迫感,他眼睛里噴出怒火,右手緊握著魔杖,恨不得對著白巫師來一記阿瓦達索命!
“而你只會旁觀!為什么不阻止他們?事后德姆斯特朗得到什么處罰了嗎?我猜沒有!洛哈特那個廢物呢?你不會只給斯萊特林加了一點分來表彰他們吧?”
鄧布利多無言以對,事實上,他甚至都沒有給斯萊特林加分。
“該死的!我在埃及冒著生命危險為你效力,你卻連我的孩子都保護不好!鄧布利多,你該慶幸他們沒事,要不然我會付出一切讓所有人付出代價!”
盧修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留下鄧布利多孤零零的站在原地。
回家后的盧修斯很快收到了鄧布利多的補償——整整半條翻倒巷的勢力。
同時安德烈的家族也付出一筆不小的代價,他們也透露這其實是誤會,完全是克拉布的教唆導致的。
雖說孩子們沒有大礙,但盧修斯還是狠狠批評他們了一頓,這次納西莎也站在他那邊,兄弟倆蔫蔫地承認錯誤并保證不會再犯。
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和鄧布利多的關系也漸漸緩和。
萬圣節前夕,鄧布利多邀請他去霍格沃茲參觀,他在那里見到了黑魔王的又一個魂器,或者說,前魂器。
盧修斯拿著布萊克家傳的靈魂鑒定針,指針猛得偏移到頂點,然后重新歸于零點。
這表明鑲嵌著復活石的戒指曾經有一個靈魂,現在它空空如也,黑魔王的靈魂已經無影無蹤了。
盧修斯的臉色很難看,一但那個人復活,他目前的一切即將化為烏有。
“鄧布利多,你拿到它的時候就是這樣嗎?它甚至沒有一點保護措施!”盧修斯有些不死心。
“是的,我在美國發現它的時候就是這樣,我也沒想到它沒有任何保護措施。”鄧布利多看上去心情卻不錯,仿佛毫不在意那個人即將歸來。
盧修斯有些待不下去,他急匆匆地告別了霍格沃茲,甚至沒來得及看一眼艾里奧斯他們。
鄧布利坐在陰影中,看上去有些神秘,陽光穿過窗戶,溫柔灑在桌子上,照亮了漆黑的樹枝、亮閃閃的布料和那個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