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肖宇打著呵欠出現在了外科大樓的門前。

昨晚的他似乎一晚都沒睡。

原因是海姆里希從空靈之境第二次修改了契約回來了，這次他真的給肖宇帶來了不小的驚喜。

或者……在肖宇看來那是不小的驚嚇！

那一晚上就像是過了一輩子。

當天晚上一回到自己的住處，肖宇就一身疲憊地躺倒在沙發上。

那種舒坦，讓他壓根不想再起來。

許久沒做過手術了，不知為什么連體力都有些跟不上了。

就在這時，陰魂不散的海姆里希突然飄到了他的身旁：“做好準備了嗎？”

“什么？”肖宇趕到不解。

只見海姆里希打了個響指，眼前的一切都變了，他再次來到了一個虛空的世界。

而在這個虛空世界的正中央是一個手術臺，只見今天手術的病人就那么躺在上面。

“你……你要干什么……你怎么把他弄這里來了！”肖宇心虛地問道。

海姆里希掩嘴一笑：“這就是我剛剛修改的契約2.1，暫時就這么叫吧！”

“什么意思！”

海姆里希嘆口氣說：“可能是我太喜歡多管閑事了，與你擁有一個身體真的讓我抓狂到要再死一次的程度！”

“你現在不是就死了嗎？”肖宇眨了眨眼。

“沒錯，我是死了?！焙Ｄ防锵］p咳了一聲，“你的手術技術太爛了……爛到我已經無法容忍的程度了?！?

“我之前對你說過我是手殘??！”

海姆里希的臉色有些難看：“我知道你說過……只是沒想到爛到這種程度……所以，我回空靈之境修改了合同……我可以讓你在空靈之境留有一個模擬手術室……”

肖宇有些沒聽明白，這種超自然的存在他本就不明白，但他強迫自己什么都明白。

“去做吧！隨便你怎么做！總之這里與你所處的意識世界是不相通的，起碼這里的時間是停止的。你可以無限次的在這個模擬病人身上做手術，直到你達到我的標準為止?！?

海姆里希說完這些，他又連續打了兩個響指，只見關海山和宋澤明憑空也出現在手術臺上。

“他們都是你的助手，但他們幫不了你太多，你要靠自己去變強……如果你果真沒有天賦的話，你必須要靠不停地嘗試去進步……開始你的手術……”

肖宇似懂非懂地點點頭，他走到手術臺前，他的身上憑空穿好了手術衣，右手憑空出現了一把手術刀。

他開始帶著兩個模擬助手開始了手術。

一次……兩次……三次……二十次……五十次……

空中不時有聲音出現：“患者死亡，手術失敗……”

肖宇在心里默默地總結經驗，而病人時間開始由十五分鐘拖到了半小時，又從半小時拖到了一小時……兩小時……五小時……

漸漸地，肖宇的手法越發嫻熟，他對人體解剖部位的了解也越發清楚。

肖宇一直在聚精會神地研究著一件事，當最后空中那個聲音通報“手術成功，患者脫離危險”時，肖宇感覺好幾個月都過去了。

他抬頭看了看正枕著胳膊飄在虛無中的海姆里希。

那個鬼魂一臉無奈地說：“要是用你們的時間計算的話，你已經在這里呆了快半年了……你真的好慢……看來以后手術還得我去做！”

……

肖宇想到這里的時候，他就已經來到了普外三科的病區。

在更衣室換好衣服，肖宇就來到醫生辦公室。

一進門他就看到了秦磊和劉鵬飛正在處理醫囑。

“秦哥，我回來了?！毙び畲蛘泻舻?。

秦磊過去拍了拍肖宇的肩膀，他在肖宇耳邊低聲說道：“回來好好干，今天有事情要宣布?！?

肖宇有些驚訝，但秦磊似乎不想透露更多。

肖宇環視了一圈辦公室里的其他醫生，似乎大家都都有些心事重重，整個辦公室的氣氛似乎都很壓抑。

“宇哥?！?

這時候劉鵬飛突然對肖宇勾了勾手，肖宇彎腰把臉湊到劉鵬飛跟前。

“今天宋主任要來，據說他代表醫院要對科室醫生做一次考評?！眲Ⅸi飛說。

“宋主任？哪個宋主任？什么考評？”肖宇不解地問。

“咱家老主任，宋玉立主任啊！”劉鵬飛說，“至于考評……那就是業務能力的考評了……具體是做什么的……聽說是關系人員去留的。”

“人員去留？”

劉鵬飛輕嘆一聲：“具體的我也不知道了，孫主任這次讓你回來應該是參加這次測評的，從秦哥和趙姐往下，咱們這些低年資的醫生誰都跑不了。”

肖宇這才恍然大悟。

……

8點鐘晨間交班按時進行。

肖宇站在自己的位置上，他注意到在這之前一直很久沒有出現在交班現場的劉老也出現在了辦公室里。

在過往極少有像現在這樣人員齊整的時候。

當夜班醫護分別就夜班情況交完班的時候，只見科主任孫德銘對著門外謙恭的一笑。

只見一位身著醫院白服，白發蒼蒼卻精神矍鑠的老人推門走了進來。

人群中發出了一陣驚呼，這位老人就是普外三科第一任主任，已經退休的宋玉立主任。

一陣竊竊私語過后，孫主任便恭敬地說道：“首先歡迎我們的老主任回到我們中間，請宋主任說兩句?！?

此時的辦公室里，除了極少數科室里的老人之外，年輕一輩中大都對這位已經年近七十的老人并不熟悉。

一陣稀稀拉拉的鼓掌之后，辦公室中再次安靜了下來。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這位老主任身上，聚焦在老主任手里的那個藍皮夾子上面。

“大家不用那么緊張。”孫玉立主任開口說道，“也說道害怕我的話，也就你們的孫主任、小丁和小劉這幾個老同志了……呵呵，他們過去在手術臺上和病房里沒少被我批評，但要說到年輕有朝氣的你們，大可不必……普通人家都講究個隔輩親，我們也算是隔了一輩，我們應該更親才是?！?

醫護中傳來了一陣哄笑，這里的氣氛立馬輕松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