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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都縣藥市。
“別著急,該來的還沒來呢。”羊續似有所指。
“該來的?難道是那神鬼莫測的仙人?”霍山似乎想到了什么。
“正是!因為每屆藥市的開市大典是由仙人主持開辦,仙人為了更方便的收集藥材,召集各個地方實力雄厚的藥材商來此地進行買賣,而真正吸引各方藥商蜂擁而至的,則是那一年一次的交換大會。所以慢慢的參與人數越來越多,后來發展成全國性規模。”羊續說道。
“交換大會?”霍山疑惑道。
“對!交換仙丹!”羊續點了點頭說道。
“什么仙丹?”霍山眼皮一跳。
“各種仙丹!只要你能拿出足夠的代價!聽說仙人煉制的仙丹,能勾連天地,神鬼莫測!如果能有幸吃上一顆仙人煉制的仙丹,就算起死回生,長生不老也不在話下!”羊續一副羨慕的語氣。
霍山心中一動,似乎明知故問:“什么辦法才能得到仙丹?”
羊續聞言突然看向霍山,重新打量了一下眼前這個看上去文弱的青年,低聲細語:“三個辦法!”
“說來聽聽?”霍山說道。
“第一,自然就是眼下的交換大會,開市之前會有交換清單張榜,仙丹和交換物都在清單之上!”羊續伸出一個手指。
“第二呢?”霍山順著話茬往下問道。
“成為仙人!”羊續低語,生怕別人聽見。
“這個恐怕難度不小吧?有什么途徑?”霍山又問。
“不知道!”羊續擺了擺手。
霍山來到沁心堂已然兩個多月了,眼前這位羊先生的脾氣秉性也了解一二,別的毛病不清楚,可有一點,就是不能激!凡事你一說他不行不懂,他當時就急就惱,非得給你說出個一二三來不可。
“我猜你也不知道…”霍山一副早已料到的表情。
果然,一句話激出,羊續當時就有話說了。
“你怎么門縫里瞧人?我雖然不知道怎么成為仙人,可我卻知道誰是仙人!而且是你我都知道的人!”羊續挑眉爭辯。
霍山聞言快速回憶了一下,目前來說,在這個世界上認識的人屈指可數,根基實在太淺,要說誰是仙人,霍山壓根就不知道,不禁問道:“誰呀?”
“就是咱們那位久未謀面的二東家孫秉瑞!”羊續聲若蚊蠅,生怕前面幾人聽見他倆正在議論二東家。
霍山驚訝道:“你怎么知道?”
“哎呀,大院里的下人私底下都傳,去年臘月的時候,二東家受傷回來了,傷的非常的嚴重,簡單的處理了一下,三更半夜被兩個腳踩旋風的人又給接走了!后來老爺吩咐下人們不要把事情說出去。這事兒還不是仙人是什么?”羊續煞有其事的說道。
聽到羊續的有模有樣的,霍山心中泛起波濤,“羊先生,可知道怎樣才能見到二東家?”
“嘿嘿~怎么?想當仙人?”羊續樂道。
霍山說道:“仙人神通廣大,誰不想當?”
“小小年紀志向不小!不過仙人可不是那么好當的,聽說仙人的世界可是異常殘酷,勾心斗角爾虞我詐!不知道有多少條命才夠混的!我勸你趁早死了這份心,好好的做個凡人多么悠哉。”羊續慢慢說道。
霍山不死心道:“人要是沒有夢想,那跟咸魚有什么區別?”
“嘿~這話透著新鮮,不過確實很有道理。”羊續樂道,轉念一想,“不過,想成為仙人的確不是一件容易事,我來孫家也已經四五年了,二東家我一次也沒見過。聽說二東家成為仙人好像也是靠著祖宗留下來的傳家之寶!”
“看來一時半會還是難以接觸到真正的仙人。”霍山心中不無遺憾的想到,接著又問:“那第三個辦法呢?”
“嘿嘿~這第三個辦法嘛……”羊續湊到霍山耳朵邊不懷好意的低聲輕語:“就是搶劫仙人!”
羊續這一句玩笑話嚇霍山一跳,嘴上笑呵呵的說道:“呵呵,羊先生,多咱你有這個心情的時候,可得提前告訴我一聲,我好卷鋪蓋兒跑路。”
“哈哈,到時候我肯定忘不了你,一定捎帶著你!”羊續哈哈大笑。
正說著,眾人已走到一處樓閣之下,昂首仰望,見及那座木制樓閣高約五丈,共兩層三重,飛檐反宇,樓閣正門匾額之上刻有“仙草閣”三個大字,古香古色。
羊續突然抬手一指說道:“你瞧,這高閣之上就是仙人主持藥市的地方,據說專門為仙人所建造!”
“確實較為氣派。”霍山也感嘆道。
話音剛落,前面三爺孫秉賢眾人停下來腳步,回頭吩咐道:“行了,距離開市還有兩天,咱們先找地方住下來,回頭等著開市大典過后再采購此行的藥材。”
眾人點頭附和,跟隨孫秉賢走向那仙草閣旁邊的一個客棧:平香客棧。
一行人走進客棧,一旁的買辦莊園走上前去沖著柜臺里的掌柜的說道:“咳!郝掌柜,開三間房!”
“莊先生,喲,三爺來了!”郝掌柜正在柜臺后低頭打著算盤,聞言抬起頭來,正看到莊園迎面走來,孫家三爺孫秉賢也在一旁,頓時走出柜臺抱拳客氣道。
“郝掌柜,有日子沒見了。”孫秉賢抱拳說道。
“三爺,半個多月了吧!”郝掌柜說道。
“是呀,上次多走了一批定制藥膏,所以前些日子來了一趟。這回接連趕上開市大典,誰也不敢錯過,郝掌柜多多照顧呀!”孫秉賢笑著客氣道。
“哪里話!三爺,您抬舉我,我還要仰仗您多來我這小店捧場呢~”郝掌柜樂呵著伸手引路,往后院客房走去。
眾人跟著入了客棧東前堂,走進西后院,只見四方小院,南北各有一排兩層的客房,院子西墻另有后門,方便進出走貨之類,郝掌柜引著眾人走向北邊二樓當間兒三間房。
站在二樓樓道處往左遠眺,能看見大片藥市瓦房人聲鼎沸,攘來熙往。向右看去是一大片沒有人煙的農地,綠意盎然,甚是喜人,客棧就坐落在兩塊區域中間的分界線處。
“三爺,您先歇著,回頭有事吩咐我就行。”郝掌柜轉身告辭。
孫秉賢點了點頭,轉身向羊續等人說道:“一路奔波各位都累了,都先歇會吧,待會咱們下去吃個晌午飯,下午接著逛。”
眾人聞言點頭答應,開始往房間里走,來的時候六人,此時也是兩人一間房,三爺孫秉賢和買辦莊園一間屋,兩位賬房先生羊續和霍山相熟,自然也是一間屋,另外兩個藥鋪的伙計一間屋,分配好了后各自休息去了……
日月輪轉,晝夜交替。
眾人一連又逛了兩天,藥市里該有的行市也都看的差不多了。今天就是藥市大集開市的日子,一大早,孫家的眾人早早收拾好,前往仙草閣外等待。
只見今天的藥市,真是人擠人,身貼身,站在仙草閣外等候的人群,基本上顧涌不動地方,稍一不注意,準會有誰踩了誰的腳面一下,誰的胳膊肘拱了誰的腰眼兒一下。
羊續和霍山也不例外,皆在人堆里擠著,等待藥市開市大典。
可是這現場烏泱泱的眾人左等右等緊等慢等,都日上三竿了就是不見個主事的人來,現場人們開始議論紛紛。
羊續也不禁抱怨道:“恩?今兒個這是怎么了?管事的也沒來,出什么事兒了?不會大典臨時取消了吧?”
“興許有什么事耽誤了吧?”霍山說道。
正嘀咕著,不遠處有個眼尖的人大聲喊道:“來了來了!王管事!王管事來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