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芮兒，我也敬你一杯，謝謝你！”突然，顧父也來湊熱鬧。

“謝謝叔叔。”呂芮娘一愣，連忙又提起了酒杯，心情更好。

這，算是意外驚喜了。

眼見于此，顧謙笑了笑，也不禁提了酒杯，但不等他開口，呂芮娘就直接一個眼神打斷了他。

那意思分明在說，誰稀罕你敬啊？

正好，顧謙也不想敬，自己家丫鬟客氣什么？

也就作罷了。

也不知道顧父和顧母是不是也想到了這一環，也沒說什么。

他們是過來人，也知道小兩口之間，沒有必要計較這么多。

不然，倒顯得生分。

開席之前，呂芮娘曾在心里無數次叮囑自己，一定不能喝多，一定不能多喝。

然而——

她還是喝多了。

然后——

“五魁首啊！”

“六六六啊！”

“哥倆好啊！”

“四季發啊！”……

喝嗨了的她開始和顧母劃起拳來，那瘋勁，比之路邊攤上的摳腳大漢有過之而無不及。

直接把顧父都看愣了。

旋即，莞爾一笑。

他好像有些明白為什么顧謙會喜歡呂芮娘了。

說起來，他們父子還真有些相像。

是了，他們本來就是父子嘛。

而芮兒比之香香，還要瘋狂得多，香香頂多是一個小魔頭，芮兒絕對是大魔頭。

他自忖不會看錯的。

對了，香香正是顧母的小名。

同時，顧謙也看出來了，心說，原來母親也有如此瘋狂的一面啊？

反正他這還是第一次見。

亦或者，純粹是他們家小瘋子帶的？

這才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啊！

一頓飯在顧母和呂芮娘的折騰下，足足吃了一個多小時才結束。

然后，“姐妹倆”又跑客廳鬧去了，唱歌去了，旋即，便傳來她們“鬼哭狼嚎”的聲音。

尤其是呂芮娘，本來就五音不全，現在就更不全了。

顧母也是屢屢走調，完全不在狀態。

顧父和顧謙留下來收拾殘局，頻頻相視苦笑，都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聽你媽媽說，芮兒現在在搞直播賣貨？”

“嗯。”

“哦，挺好。”

“嗯？”

挺好？

顧謙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因為，在他看來，呂芮兒比他還不正經，父親不應該做出這樣的評價才對啊！

“怎么，我說得不對嗎？”

“不是。只是……”

“……只是這不像我是嗎？”

“……是。”

顧父邊擦著碗，邊嘆氣道：“哎，我承認，我之前對這些新生事物的確有些看法。但這些年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存在即合理！每個時代有每個時代的特點與責任，一個人應該順應時代，而不是違逆時代……”

“……”

顧謙不知道該說什么。

這……

算是承認自己的錯誤了嗎？

這……

算是道歉嗎？

他……

是不是聽錯了？

“謙兒，我……”

“存在即合理是有道理，但卻并不絕對。”顧謙打斷顧父，“這就好比，一萬個人說對，但并不一定就對是一樣的。誠然，我們這個時代需要順應時代的人，但同時，也需要仰望星空的人。不然，誰又來開啟下一個時代呢？”

“……”

顧父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顧謙，然后，忽然有一種生子如此，夫復何求之感。

“順應潮流和逆流而上這顯然是一對矛盾體，那該怎么選擇呢？”

“在順應潮流時仰望星空，在仰望星空時不忘當下？”

“這恐怕不好把握吧？”

“生活中有簡單的事情嗎？”

“……嗯。”

顧謙更是道：“我覺得，想要生活好就不能悶頭向前，畢竟，人生苦短。曹雪芹偉大嗎，偉大！梵高偉大嗎，偉大！特斯拉偉大嗎，偉大！但他們……太苦了！”

“可有人曾說過：痛苦的人生使人高貴！”

“……我怎么感覺這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呵呵，好像是有這么一股味道哈。”

頓了頓，顧父又道：“但能從苦難中爬出來的人……勢必不簡單！”

“……嗯。”

等兩父子將碗洗畢，又收拾完廚房出來的時候，“姐妹倆”已經消停下來。

貌似是累了。

也可能是酒意上涌。

或者兩者皆有吧。

此刻，正在那里小聲嘀咕著什么，呂芮娘手中還拿著一瓶香水。

顯然，是顧母送給她的。

怎么又送上東西了？

可別寵壞了。

“今晚要回去嗎？”

“……回去。”

“可你也喝了酒。”

“叫代駕就是了。”

“嗯，也行。”

顧謙想了想還是準備回他們自己家，別的他不怕，就怕他們家小瘋子耍酒瘋。

另外，雖然是自己的父母，但多少還是有些不方便。

或者更準確的說，早已經習慣了自由自在，一時間真沒有那么容易改變。

同時，顧父也明白他的想法，也沒有挽留。

……

一個小時后，顧謙背著呂芮娘回了家，然后，他頓時有些后悔回來了。

之前在父母家的時候，呂芮娘還有所克制，這一回家，頓時開始放飛自我。

一句話，酒瘋子什么樣，她就什么樣。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她是一個漂亮的酒瘋子。

一個人長得漂亮，難免更容易被人原諒。

縱使是顧謙也不例外。

同時，念及呂芮娘今天的優異表現，顧謙更是耐心的全程伺候，生怕她磕了碰了。

結果就是，他差點沒有累死。

而且……

還被呂芮娘吐了一嘴。

但這都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呂芮娘剛剛吐完，竟然就要親親。

這別說是女俠了，女仙也不行啊！

然后，這個時候就體現出武力值高的重要性了……

他被強吻了。

吃了一嘴的……

嘔——

然后，他也怒了，不再慣著呂芮娘，抬手就是一陣piapia，piapia！

“啊哈哈……”

一開始，呂芮娘還笑，甚至，主動撅起屁股讓顧謙打。

然而，十幾下下去她又哭了，因為，真的有點疼了。

“哼啊——你打我！”

“……該！”

“啊——”

顧謙不再給她放縱的機會，直接將她抱進了衛生間，讓她洗澡好睡覺。

不然，待會兒等她瞌睡上來，更麻煩。

然而，呂芮娘哪有這么老實？

又折騰了好一會兒，這才漸漸消停下來，道：“你幫我洗。”

“什么？”

“我要你幫我洗嘛，老爺——”

“……”

“爸爸？”

“咳噗——”

顧謙直感覺靈魂被狠狠撞了下。

他身體也為之一晃。

他感覺有些頭暈。

眼花。

他狠狠甩了甩腦袋，竭力讓自己保持理智，小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