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慢慢睜開了眼睛,很累,像有千斤重的東西壓在我身上一樣,讓我喘不過氣來。
見我睜眼,旁邊的人將軍醫叫了過來,看我是什么情況。
我看著軍醫給我把脈,開口道:“軍醫,我睡了多久?”未曾想,嗓音卻沙啞的厲害。
“姑娘。”軍醫給我行了一禮,說:“姑娘睡了有三日了,如今醒來,傷勢應是沒有大礙了,不過姑娘仍要臥床休息,飲食清淡。”
我點了點頭,感到一陣眩暈,我想起來坐一會兒,不小心牽動到傷口,疼得我倒吸了一口涼氣。
“姑娘。姑娘要什么,屬下拿就是了。”旁邊一個受傷的小王軍迎上來。
“我……”我很尷尬,猶豫了許久,生理需求戰勝了羞怯,終于說了出來:“我想去溷藩。”
小王軍的臉上頓時飛起兩片紅暈,他訥訥地讓開了地方,忽然又想到什么,上前扶住我,說:“姑娘,樊將軍在戰場廝殺,無法攙扶姑娘。讓姑娘一個人去怕出事,屬下只在門外候著……”
我忘了我不能笑,一笑傷口就疼,我“哎喲”一聲扶住小王軍,等到疼痛過去,然后直起身說:“無妨,我自己可以,軍醫也說了,應該無礙了。”
小王軍不說話了,內心好像在做著強烈的思想斗爭,男女有別戰勝了沒有威脅的傷病,他松開了攙扶我的手。
當我走到帳外才發現,天要黑了。
我走了幾步,恰好遇到了樊云亭。
“師父。”我欲行禮,被樊云亭制止了,他說:“既然有傷在身,禮就免了吧,這里不是宮中,不行禮也無妨。”
我點了點頭。
“你怎么出來了?那些照顧你的王軍呢?為何沒跟你一起?”樊云亭見只有我一個人,皺起了眉,問道。
“嗯……”我不知道怎么跟樊云亭解釋。
眼看樊云亭拔腿就往營帳中去,我趕緊拉住他,說:“師父,師父。嘶~弟子也有正常的生理需求,男女有別,軍醫也說弟子的傷沒有大礙,所以沒有叫人跟著。”
樊云亭腳步頓住,換了另一個方向繼續走,說:“去找樊凌君,她是女子。就算軍醫說沒有大礙,也不能輕視了,都多大的人了,一點兒都不知道心疼自己。”
我沒吭聲,根據傷口的牽動程度,我好像確實需要一個人跟著,唉,大意了。
“師父……”我剛想說話,樊云亭回頭說:“忱離慢慢往前走,樊凌君會去追你的。”
我咬了咬唇,點點頭往廁所的方向走。
當我快走到時,就聽一陣風起,還有盔甲碰撞的聲音,我回過頭,是樊凌君。她跑得太快,出了汗,我拿出帕子,給她擦了擦,說:“將軍跑這么快做什么,我沒有那么虛弱。”
樊凌君笑了,說:“姑娘是不急,殿下可是命令末將要以最快速度趕到姑娘身邊。”
說罷,樊凌君扶著我上完了廁所。
“姑娘,不是末將護著皇兄,皇兄這幾日一邊照顧姑娘一邊帶兵打仗,沒睡過幾個好覺,做妹妹的,總是心疼不是?看皇兄那架勢,就算姑娘今日醒了,今晚也不會回去睡覺的。姑娘幫著末將勸勸皇兄,今夜就別那么累了。”樊凌君小聲地跟我說。
我聽完她的話,心里五味雜陳,在我不知道的地方,樊云亭竟然為我做了這么多。
我苦笑了一下,說:“原來師父為我做了這么多,要我如何回報他。”
“這還不簡單?”樊凌君突然變得很猥瑣,她看了看周圍,確定沒有人以后,湊到我耳邊說:“以身相許呀。”
我瞪大眼睛看著她,說:“師父不是立誓……”
樊凌君說:“嘖,皇兄是在養心殿立的誓,當時除了殷太傅,并無其他人聽到。皇兄以為皇上會將這個消息告訴滿朝文武大臣,哈哈,皇兄還是失算了,不僅皇上沒有傳出去,就連殷太傅都守的死死的。”
我疑惑地看著樊凌君,問:“將軍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樊凌君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說:“自然是圓懿告訴我的。”
我笑得眉眼彎彎,全然忘了自己還有傷在身。
“姑娘沒事吧,都怪末將,忘了這回事了。這樣,末將抱姑娘回去。”樊凌君還沒等我說話,一個公主抱,我驚呼了一聲,說:“不不不,將軍,這怎么行。”
樊凌君說:“為何不行?既然姑娘有傷,末將就有責任把姑娘帶回去。”
我不吭聲了,雖然樊凌君身上的盔甲寒氣逼人,不過還挺有安全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