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六

我依稀記得那次斗毆之后，我和Z君進了警局，警官教育了我們一番，然后就叫家長把我們贖回去了，那一晚，真是難忘呢。我徹夜未眠，任憑月光灑在我臉上，也不知在想著什么。第二天，家長說，Q君只是受了輕傷，頭部破了一大塊的皮，所以留了那么多的血；Y君身體青了好幾塊，肋骨也斷了幾根，聽說要休學了。H小姐呢？據說她受驚嚇過大，在心理科就診呢。

Z君。

據說他到家后，家長狠狠訓斥了他一頓，他認錯很快——學校聽說他斗毆，雖然認錯快，但這件事太惡劣了，甚至上了新聞，最終學校還是把他開除了；我也因為是幫兇的緣故，受了嚴重警告處分，并要求在家自學，準備大考。

在這次事件之后，我就再也沒見過Z君了。一次，我回學校拿作業的過程中，遇到了頭纏繃帶的Q君，他一見我，眼神躲閃，不知所措，竟對我點頭哈腰，簡直丑陋至極。H小姐被診斷了精神疾病，修了學，大考她最后也沒有參加。

鬧劇一場。

因為基礎比較好的緣故，我的學習成績一直名列前茅。Z君其實也不差，但他參加不了大考了。經過一個多月的自學，大考來了。我考上了帝京大學，專修外國語。聽父親說，由于在Z國沒有了顏面，Z君一家移民到了M國，做著小本生意，至于最近幾年怎么樣了，我還真不太知曉。

時間已經過去十四年了，我已經成為了帝京大學的專職Y語教授，并且性情大變。我在帝京遇到了許多品行非常好的人，因此，我改變了懦弱的性格，變得開朗而豁達了。我現在認為我是一個人，而不是一個小丑。

對了，近期我可能要到M國講學，沒準在那里可以遇到Z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