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書小張辦事很快,才不過兩天就給樊白去電,表示房子已經找好了,精裝套三,樊白可以隨時擰包入住。
以天地匯的財力,房子肯定差不了,樊白很是期待,當天就聯(lián)系了搬家公司,將自己所有東西一股腦收拾干凈,是日晚七點就搬進了新房子。
新房子在恒大廣場的曹家大巷,距離春熙路只有十來分鐘的步行路線,地段很好,生活也很便利。而這還是其次的,最重要的是,這真的是實打實的精裝套三啊。
樊白租了七年房子,見過無數(shù)打著精裝實則卻只是水泥地板的房子,面對這樣精美的房子,她真的感覺整個人都要飄起來了,太快樂了叭。
房子估摸有一百多平,還恰好是樊白最喜歡的北歐裝修風格,三室一廳兩衛(wèi)一廚,家具應有盡有,而且裝修都還很新,這樣一間房在這個地段,估摸沒個七八千是租不下來的。
出于君臣禮儀,勾陳騰蛇將主臥讓給了樊白,樊白也不拒絕,把自己五個大行李箱全搬進屋,都還覺得很寬敞,那一米八的大床,橫著睡都足夠了,還有那大陽臺,竟然還有盆栽,將陽臺裝點的很是漂亮。
衣柜也是深得樊白的心,對于愛美人士來說,衣服鞋子包包肯定少不了,不過那偌大的衣帽間,將樊白春夏秋冬四季衣服全裝進去都還綽綽有余,直讓樊白覺得又該買衣服了。
折騰了三個多小時,才將所有行李放在了該放的位置,樊白舒服地躺在客廳大沙發(fā)上,電視上投放著她喜歡的動漫,可她卻根本看不進去。興奮過后的失落與遺憾,找上了她。
勾陳騰蛇還有些沒適應大了很多的空間,但聽到客廳電視的聲音起,二妖就不約而同地來到客廳,一左一右自然地坐在樊白身側。
樊白幽幽嘆口氣,很是提不起勁,“突然感覺以前的自己很可笑。”
二妖都看向她。
樊白有些黯然道:“工作七年,我勤勤懇懇,但其實什么也沒得到,或許也是我能力有限吧,就挺無奈的。
可是這短短一個月,我似乎什么都沒做,錢卻有了,住了七年的單間小屋,突然就換大房子了,我就感覺...說不上來,感覺以前的七年似乎真的白費了。”
她有些茫然地盯著電視里的畫面,“以前我雖然混得挺落魄,但我也沒覺得自己多差勁,可現(xiàn)在,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我忽然覺得以前的自己,是挺沒用的。可問題是,我也并不覺得現(xiàn)在的自己有多大能耐。”
“那感覺,就像是你拼盡了力氣卻一文不值,但什么都沒做錢卻自己來了。很矛盾的感覺。”
現(xiàn)在越順利,就越發(fā)把之前那個努力的自己襯托得一文不值,她甚至懷疑,努力工作真的有用嗎?真的會有回報嗎?還是說那只是底層社畜給自己的催眠。
“君上...”感覺到她的情緒低落,勾陳不知道要說什么好,頓了頓,才道:“您永遠是屬下的妖皇大人,無論是從前令人敬畏的您,還是現(xiàn)在三十歲的您,在屬下眼里,都是妖皇大人,經歷有所不同,但本質都是一樣,不是嗎?”
“是嗎?”樊白困惑,“只是因為,不同階段經歷會不一樣嗎?難道不是因為從前的我太沒用嗎?難道我現(xiàn)在的際遇,不是因為這突如其來的外掛嗎?”
是啊,她這一個月,就是開了傳說中的外掛,如果不開外掛,她還是那個窩在九平米的小房間,吃著螺螄粉,辛苦碼字卻均訂個位數(shù)的失業(yè)大齡青年而已。
這種認知擊碎了樊白近一個月來的好心情,她感覺自己像是從九天之上突然墜落下來,那個光鮮靚麗的自己不復存在,她又變回了窮困潦倒。
“你們看吧。”樊白焉焉地起身,回屋,打開電腦,將寫了小半的小說大綱點開。
她不過是開了外掛而已,又憑什么不努力面對現(xiàn)實呢,她有自己的夢想,有自己的堅持,那是十萬元一座靈場也抵不過的信念,也是那信念,讓她放棄了全職工作,讓她甘愿成為一個無業(yè)青年。
樊白七年的職業(yè)生涯,說不上長,但也不算短,兜兜轉轉的她最后定格在新媒體推廣這條路子上。
但在上一家企業(yè)中,經歷了數(shù)次背鍋之后,她對職場徹底失去了信心,也是這樣,讓她鼓足勇氣邁出了那艱難的一步:離職,重拾自己遺棄多年的網文。
網文掙不了錢,或者說樊白很難從寫小說中掙錢,但她別無選擇啊,她三十歲了,但她仍有一個寫書的夢,她想趁著還一身輕的時候,再拼一把,哪怕她仍舊一事無成,也好過將來后悔。
錢,來之不易;生活,還得認真過下去;修煉又如何,這一身外掛指不定什么時候就沒了,到時候自己拿什么面對生活?何況她修煉的初衷,也并非掙錢。
勾陳聽著屋內嗒嗒的鍵盤聲,又回到沙發(fā)上,“正在碼字呢。君上這是怎么了?白日里還好好兒,多高興啊,突然就焉兒了。”
騰蛇盯著看不懂的動畫片,良久,才淡淡道:“她有自己的追求。”
時間一點點過去,凌晨十二點,樊白從屋里出來,她舉著手機電筒叩響了勾陳和騰蛇的房門,然后將自己手中的紙遞給二妖看:關燈,拉窗,別說話,開手機電筒。
二妖不明所以,不過還是照做了。本來就是凌晨,燈一關窗簾再一拉,屋內直接伸手不見五指。
樊白又抽出第一張紙,上面寫著:手機攝像機打開,找紅點。然后她親自給二妖示范了如何操作。
勾陳騰蛇想到樊白一向的謹慎,他們平時說話,如果是要討論什么重要事情,必會開結界,或者就去逛街。
樊白更是將他們手機的定位功能語音功能攝像頭功能等全部關閉,并且提醒他們,手機上不能輸入任何有關他們秘密的事,所以到現(xiàn)在,勾陳也只是用手機刷抖音,其他什么也不干,騰蛇更是幾乎不怎么用。
其實不怪樊白多心,實在是她對天地匯起初查她背景的事太有陰影,她知道,以天地匯的能耐,給她搞個監(jiān)聽監(jiān)控什么的再簡單不過了。但她現(xiàn)在也沒轍,所以她不得不處處謹慎些,小心使得萬年船嘛。
帶著勾陳騰蛇,將屋里每個角落都檢查了兩遍,連沙發(fā)縫隙天花板中央空調甚至是盆栽這些地方都沒放過,找了兩個多小時,樊白沒有看到想象中的紅外線,初步判斷室內沒有監(jiān)控,但監(jiān)聽就無法保證了。
她讓勾陳和騰蛇去休息,并且再次提醒二妖千萬不能在房間內做諸如現(xiàn)出原形這種奇怪的事,二妖再三保證。
回房間后,樊白又上網找尋了三家反竊聽竊視的公司,并預約了第二天的上門,至于自己的搜索記錄是否會被攔截查看,樊白只能用某果的高安全性以及無痕瀏覽來安慰自己。她已經盡力了。
翌日,樊白起了大早,將房間最后一點雜物收拾干凈之后,與勾陳騰蛇開始大掃除,忙到九點,第一家公司上門。樊白先請師傅檢查了一番,確定沒有竊聽竊視后,又花了一萬塊讓師傅安裝了一套反竊聽竊視的設備,這才滿意。
而后兩家,依法炮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