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樊白的話，全冀農意料之中，人是群居動物，尤其是面對修靈這種從未接觸過的超乎科學的事，當事人更容易傾向于尋找組織。誰都不愿單打獨斗。

他并不懷疑樊白的投靠意向，只是樊白對他肯定還有所隱瞞，其身份雖然看似普通，但依舊還有很多疑點，尤其是那兩名男子，真的失憶？亦或者，真實身份不可說才假裝失憶？樊白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嗎？隱瞞的意圖又為何？

從樊白的反應來看，確實是第一次聽說天地匯以及修靈相關的事，這點如果不是他看走眼，那就是樊白有著超乎常齡的冷靜睿智，考慮到后者的工作生活背景，全冀農暫時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談話既到了尾聲，全冀農不得不說出最后的提醒，“修靈者雖然與普通百姓不同，但在修靈這個圈子中，同樣有組織有紀律，萬不可私自行動。

每一個修靈者都會有一個靈者身份，與身份證類似，但只能在修靈圈中使用。

靈者身份證主要是用于修行，你也注意到了，現在國內有大片靈場，這些靈場都是由天地匯統一管控，這一點，想必你也能理解，如果對資源不加以管控，那么群體就會失控，隨之而來的就是混亂和不可預估的大禍。”

樊白明白地點頭，又很不好意思地傻傻一笑：“哈哈哈不好意思哈，我之前不知道，我還以為都是沒主的呢，所以才跑去全吸收了。”

全冀農見她明白了，也不再追究青城山的靈場了，不知者無過，雖然白白損失一片靈場，但他也確實沒辦法追究樊白的責任。

“靈者身份證我后面會讓人辦了給你送過來，不過靈者身份證也是依附身份證所辦，這二位…”

“沒關系，他們就先不管嘛，我也不知他們是什么情況。”樊白很理解。

全冀農滿意地笑了笑，“那行。另外，還有一件事必須得告訴你。

天地匯雖然是修靈者唯一的官方組織，我們也盡量給所有修靈者提供一個穩定可靠的港灣，但依舊有一群唯恐天下不亂的份子脫離組織，他們以為自己高于人類高于一切，可以藐視一切為所欲為，這群人我們稱之為散修。

散修沒組織沒紀律，你若是遇到他們，切不可與之有任何瓜葛，這群人都是瘋狂沒有底線的人，他們很危險。”

樊白驚訝，“竟然還有這樣的人？天地匯難道不管嗎？”畢竟那么大的組織。

全冀農無奈，“散修的修為普遍較高，至少都是靈之氣八段，他們利用自己的能力之便，藏匿于市，又警惕非常，如老鼠一般難抓。

他們平時會藏匿難尋蹤跡，但總會趁你不備給捅出大亂子，事實上，這次青城山靈場突然消失，我起先還以為是散修所為。”

樊白連連擺手搖頭自證清白，“今天我是第一次聽說有散修，此前也未見過，更沒與這類人打過交道，不信你們可以去查。”雖然你們肯定把我祖宗八輩都已經查出來了吧。樊白心里吐槽。

全冀農見她緊張兮兮，笑著安慰：“不用擔心，我知道你與散修沒有聯系，但也不得不提醒，你吸收了那么大一片靈場靈氣，惹出了動靜，也勢必會引起散修的注意，我只怕他們會主動找上你，你要提防他們，這群人沾染不得。”

“明白明白。”樊白雞啄米。

“那行。”全冀農看了看手表，“我下午三點還有個會，今天時間不得空，下次有機會請三位吃飯，也給你們再詳細講講天地匯的內情。”

樊白連忙道：“不敢當不敢當，您客氣了。”然后起身，送全冀農出了咖啡廳后，又道自己想在附近逛逛。全冀農點點頭，徑自走了。

與全冀農分開后，樊白果真帶著勾陳騰蛇在春熙路逛了起來，他們一行實在有些搶眼，惹得周圍頻頻關注，勾陳不明緣由，問樊白：“這些人怎么老盯著我們看？”

樊白噗嗤一笑：“你好看唄，放心，以后慢慢兒就習慣了。”

春熙路其實沒什么好逛的，樊白一直不明白為什么這地方全年都不曾人少過，以前她在這里上班，中午出來吃飯，滿大街都是俊男靚女，她真的很想問一句：你們都不用上班嗎？

不過勾陳和騰蛇倒是看得很新奇，樊白索性就帶著他們在附近轉悠起來，看到好吃的，就給二妖買，順便自己也吃一份，到最后倒也感覺到一絲樂趣了。

一人二妖逛了一個多小時，樊白走累了，找了個露天廣場坐下休息，二妖慣例一左一右挨著她坐。大庭廣眾之下左擁右抱成何體統，會不會認為她是渣女啊。樊白覺得自己有些受不住那些注目禮了，她趕緊說起正事來轉移注意力。

“我們恐怕會有工作了。”吃下最后一塊冷面，她冷不丁地道。

勾陳被冷面辣得直哈哈，但又辣又想吃，吸了幾口涼氣后也把最后一塊吃下，然后嘟噥著問：“君上有何安排？”

樊白搖頭，左右看看，確定周圍不會聽到他們的談話，才道：“不是我安排，是剛才那人安排。我給了他暗示，按理他應該會考慮。”

“考慮什么？“勾陳吸了一大口檸檬汁，再問。

騰蛇則抱著一杯香芋奶茶，嘴里品得滋味甚好，暗想原來她喜歡這種口味。

香芋奶茶是樊白給他推薦的，此時樊白手里也抱著一杯香芋奶茶，騰蛇覺得心情很好。

樊白咕嚕咕嚕喝了一口奶茶，才解釋道：“既知道天地匯是那么大個組織，我們還能隨意去吸收靈場靈氣嗎？這等于是資源歸了公家，憑公家分配，我就不能隨意使用了。”

二妖一聽不能吸收靈氣了，都是一驚，騰蛇面色劇寒，勾陳著急問原因：“為何？憑什么君上不能吸收？只要是君上您想要的，就沒有您得不到的。”

樊白無語翻個白眼，“收起你這霸總的話吧，這世界的規矩，你們不懂，總之呢，靈場的靈氣是不能吸收了，我這不就給我們尋了另一條出路么。

以人類現在的修為來看，對付妖獸是不可能的，但我們仨可以啊。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給他們殺妖獸，順便取靈核，以后我就只吸靈核的靈氣，靈場的靈氣留給他們。不過靈核的事，必須保密，除了我們仨曉得，任何人都不能知道。”

這樣一解釋，二妖有些明白了，騰蛇嗯一聲，“靈場靈氣比之靈核靈氣，確實不多，舍掉也可。”

勾陳卻有些心疼，“都是咱們靈域的靈氣，又不是他們地球的，換我我是不樂意給他們的。”

樊白聳聳肩，“沒轍啊，誰讓我是地球人呢，在這里，沒有任何資源是可以私有的，連土地都是國家的，農民只是承包而已。”

二妖對這話不甚明白，但也聽出了樊白的無奈，勾陳不得不一口妥協味兒，“既然君上都這般說了，屬下自然沒什么意見。靈核比靈場好多了，那小小靈場就施與他們吧。”

樊白笑，很是開心，“這也是好事，我正窮得叮當響，到時候如果他們真的聯系我，有意招聘我，那我丑話可得說在前頭，免費的咱不干。”

殺一頭妖多少錢呢？一千塊多不多啊，好像有點少，要不兩千？樊白美滋滋地在心里算價。至于全冀農會不會招聘她，樊白其實一點也不擔心，因為她已經給了全冀農自己的把柄，她身邊兩個黑戶，有這把柄，全冀農還擔心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