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生對這些東西并不感興趣，他只是覺得的確該給面前的這人一個機會。

其次那就是他對魔藥的好奇心。

畢竟一直以來，這個詞匯已經在他的耳邊磨出了老繭，但他一直沒見識過到底是怎么回事。

沿著階梯一直走下去，前方有微弱的電燈光芒給他們照亮前路，白客行在前方帶路，不過他的速度的確是有點慢。

經過了長達十分鐘的路途，徐長生看到了一道木門，墓門后有著一股奇怪的味道，這和咒靈的臭味并不同，但是對他的鼻腔來說這氣味也是十分的刺激的。

推開木門，徐長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這地方有著各種動物的尸體，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無法形容的東西，徐長生并不知道那是什么。

“這些都是關于魔藥的材料。”白客行說，“至于一些動物，則都是試驗品。”

他走向了前方，實驗室的范圍不小，這地方看起來似乎是個酒窖改出來的，徐長生總算明白了那氣味到底從何而來。

這并不是咒力的味道，純粹是死尸和酒味混合在了一起散發出的臭味！

“我必須要和你簡單地說明一下魔藥的原理。”白客行接著說道，“正常情況下來說，魔藥是剔除了詛咒效果的詛咒，不同的魔藥能夠將靈魂形態轉變，從而獲得咒力。”

“這也是為何魔藥被禁止的原因。”

“但咒力究竟是從何產生的，這是要研究魔藥必須明白的課題。”

“經過了上千次的嘗試，我發現咒力實際上就來自于靈魂！”

“只是相比起來，人類的靈魂很難產生咒力。”

“我不理解。”徐長生說。

白客行看了一眼徐長生，不太明白徐長生是什么意思。

“你不理解的點在哪里？”

“如果人類的靈魂也能夠產生咒力，為何你還要飲下魔藥？”徐長生問。

“提升。”白客行說，“我現在已經擁有咒力，但實在是少的可憐，甚至不足以讓我殺死咒靈來奪取更多的咒力。”

“但魔藥，可以刺激到靈魂！”

徐長生點了點頭，這倒是實話，魔藥的原理就是造成靈魂形態的轉變，刺激靈魂是肯定的事。

“而要達到刺激靈魂又不讓靈魂形態發生改變，這其中的差距是很難掌控的。”

白客行越說越激情，他經過成千上萬次才得到這樣的實驗成果，此刻說出來自然帶著一股成就感。

“算了，魔藥這種東西短時間和你形容不出來，但是我可以給你看實驗結果。”

他從柜子上翻找出著瓶瓶罐罐，最后找出了一個盛放著紅色液體的玻璃器皿。

然后他又從地上提起了兩個籠子，每個籠子里都有著一只兔子。

他將紅色的液體喂給了一只兔子，然后又翻找出了另一瓶黑色的魔藥，將其喂給了另一只兔子。

“紅色的魔藥是我研究出的新型魔藥。”

“而黑色的魔藥是我從黑市中購買的。”

“黑市？”徐長生愣了愣。

“沒錯，龍城并不像你想象的那么安全，黑夜下的一切都超乎你的理解。”白客行說。

在兩人說話的時候，那兩只兔子已經在發生著變化。

吃下黑色魔藥的那一只開始長出奇怪的骨刺，牙齒也出現了奇怪的增長，它的靈魂形態正在發生著改變。

“兔子也有靈魂么？”徐長生問。

“生物都有靈魂，類似于那匹馬。”白客行說。

徐長生愣住了，他看著面前的白客行，眼神變了變，關于獨眼騎士的事是肅清組的機密，白客行是怎么知道的？

“別激動，我都看到了。”白客行說，“第一個發現那教堂問題的人并不是你，而是我。”

“所以我才會對你如此看重，因為我知道那教堂當中有什么。”

他從出生就一直待在長明大街，在知道了關于咒靈的存在之后，就開始在各地搜集有關的線索，那教堂他當然不會放過。

所以在當時，他就已經發現了教堂的秘密。

并且他也看到了徐長生進入教堂的情景，這也是他會選擇徐長生的原因。

徐長生看著白客行，的確找不到任何的破綻，邏輯是完美的。

而如果白客行說的是真的，那么徐長生的確沒辦法拒絕幫助面前的男人。

因為他也想知道，關于教堂內的情況。

正當徐長生思考的時候，那兔子的變化已經完成了，那股熟悉的臭味的確再次縈繞在他的鼻尖，而與此同時，另一只兔子則是一直處于正常的情況，并沒有發生任何的變化。

“這算是成功了？”徐長生問，“可兩者的區別在哪？”

“實際上也很簡單，魔藥的成分決定了靈魂的改變方向，而想要阻止靈魂發生改變最簡單的東西，就是咒師的鮮血。”白客行說。

徐長生愣了愣，不太明白這到底是什么原理，咒師的鮮血和靈魂形態有什么關系？

“關于具體的原理，我還沒研究透徹。”白客行說，“因為我沒有足夠的樣本。”

“什么意思？”徐長生問。

“這些鮮血來自于你。”白客行說。

“恩？”徐長生愣了愣。

“那獨眼的騎士出現在事務所的時候，我就在附近。”白客行說，“你受了傷，或許因為你擁有著接近于超速再生的能力，所以或許連你都沒有發現，但是你身上濺落的血液是存在的。”

“我搜集了其中一些，研究成了這新型的魔藥。”

“這么說，你的鮮血是不能做到這一點的？”徐長生問。

“沒錯。”白客行說，“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助，我們可以達成交易，你給我足夠的鮮血，而我為了提供那座教堂的所有資料。”

“所有資料？”徐長生問。

“當初我花了重金在黑市里買過那教堂的建筑設計圖，并且經過很長時間的資料搜集，關于那座教堂的一切，我都知曉。”白客行說。

“成交。”徐長生說，“但我有一件事要確認。”

“你說。”

“你喝下魔藥的時候，我必須在你的附近，并且你所謂的研究成果，也必須與我分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