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帝城，最安全、最保險的談話地點自然是帝苑。

戰胤霆帶著顧渺上車，吩咐秦琛直接開車回帝苑。

權北寒也帶著人上車，緊跟在他們后面。

行駛到一半，風淮已意識到這是去帝苑的路，眉頭狠狠一蹙，面色十分擔憂。

那是戰胤霆的地盤，他們大部份的人又留在F洲。

現在他們去帝苑，跟自投羅網沒有區別——

不過他能想到的事情，自家主子自然會想得到，而且會想得更為深遠。

權少沒有發話，他們除開繼續跟著戰胤霆和顧靈蕓外也不敢再多說些什么。

…………

抵達帝苑，權北寒吩咐風淮等人在別墅外等著，戰胤霆則吩咐秦琛等人在客廳守著。

戰胤霆三人抬步直接往二樓的書房走去。

權北寒凜冽的眼神望著顧渺，眼底掀起深沉的情緒。

他開門見山地道，“你是不是顧渺——”

他自然知道現在這樣進入帝苑是很冒險的一件事。

只是所有的危險，所有的擔憂，比起那個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便顯得微不足道。

顧渺點頭，語氣異常認真地回他，“嗯，我是顧渺?！?

“當初我被那些人追到F洲的無名島之后……”

有著上一次給云辰澤敘訴的經歷，她說得簡短而有力。

“……大概就是這樣，其它的事情你們都知道了……”

猜到是一回事，親耳聽到顧渺自己說出來又是一回事。

戰胤霆在燈光下的俊美臉龐上，顯得格外陰沉可怕。

他抿著薄唇，深深看著顧渺，目光深沉而復雜。

權北寒直接愣在原地。

他看著顧渺的目光，難以置信之中帶著喜悅，激動之中又帶著愧疚，亦是十分復雜。

“真的是你……”片刻之后，權北寒再也忍不住上前。

他一把按住顧渺雙肩，恨不得能把她刻入骨血。

“為什么在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不跟我坦白身份！”

“你是不是在怪我把你的行蹤透露給司臨風！”

“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司臨風是怎樣的一個小人，讓你對他死心，沒想過要傷害你！”

“我也從未肖想過你手里的S芯片和幽冥的權勢！”

“我只想告訴你，像司臨風那種已經利欲熏心，為奪取權勢什么都做得出來的男人根本配不上你！”

他想過，等顧渺認清司臨風再也不是以前那個真心實意愛著他的男人，再也不是她心中那個風光霽月的男人。

顧渺一定會和司臨風徹底絕斷，他會把S芯片還給她。

他想過，他會陪著她一起去四處看看，帶她去吃所有好吃的東西。

他想過，就算顧渺一時半會不會愛上他，原諒他，他也有的是一輩子時間去等她。

他想過……

權北寒想過無數種可能和后果，卻沒想會看到她冷冰冰，沒有一絲溫度的尸體。

他心底第一次生出劇烈的后悔——

比起那些，他更想她好好的活著，哪怕是繼續和司臨風在一起也無所謂。

只要她還活著，他就還有機會去努力，去爭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