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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精神崩潰的阿宇

那年阿宇的養父養母來領養阿宇,甄孤這邊是持贊同意見的。因為甄孤聽聞阿宇的養父養母是當地的一名富商,德高望重,深受當地村民的愛戴。

阿宇的養父養母早些年來也為孤兒院做了不少善事,為孤兒院雪中送碳,送衣服送食物,噓寒問暖的。甄孤也就對阿榮的養父養母印象深刻,心想著哪天也能為阿榮的養父養母做些什么,哪怕是微不足道的事。

剛好那年,阿榮的養父養母家里傳來噩耗。說他們家的孩子早年不幸患上白血病去世。正在阿榮的養父養母傷心欲絕時,甄孤去他家給予安慰,說“要不你們就在我這邊領養個孩子吧。就當是報答這些年來你們對我孤兒院的幫助。”說完阿榮的養父母便接受甄孤的意見,領養了阿宇。

甄孤希望他們能借此走出痛失孩子的悲傷。阿宇這個孩子平時也是很討喜。自從阿宇踏進養父養母后,阿宇幽默搞笑樂觀的性格便讓阿宇的養父養母走出了失去孩子的陰影。阿宇也理所當然成為養父養母手中的一塊心頭肉,從此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

其實從十點人的故事來看,故事的發生有時跟背景設定并無任何關聯。阿宇正值15歲時,是一個青春叛逆期,能決定他去向的始終還是環境,而最終的命運掌控在于他自己。阿宇由于在養父養母過得太好了,加上阿宇那種長不大的性格。這造成阿宇對生活和未來并沒有過多的概念,更不用說人生的潮起潮落。

這一年,世界開始爆發病毒疫情影響。全國各地行業都開始趨向沒落,出現招工難、失業潮。阿榮的養父養母家里商業也無可避免地嚴重受挫,幾次轉型都未能成功,不得不面臨破產。阿榮的養父接受不了過去辛辛苦苦創下的事業一夜回到解放前,選擇跳樓自殺。養母得知阿宇的養父輕生消息后,當場昏闕過去。在醫院經過一番搶救過后才終于蘇醒過來。

許多親人好友、生意伙伴看到阿榮家的慘況紛紛選擇背棄阿榮一家人。阿榮養母恢復健康后,在娘家那邊的勸導下只好決定投奔老家。阿宇也就成為了被無情丟棄的孩子。正值青春年少的阿宇面對這樣突如其來的大轉變,完全不知所措。眾叛親離,跌落深淵的現狀讓他原本就尚未成熟的心靈大受刺激。阿宇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身無分文、終日流浪。長期的流浪和自我煎熬最終還是使阿宇患上了抑郁和精神分裂癥,流落街頭,撿垃圾吃。

有一天,甄孤碰巧在路上遇到一個年輕人,走起路來搖搖晃晃,嘴里不停地嘮叨著什么。這年輕人的面孔讓甄孤看著眼熟。甄孤預感這位狼狽不堪、穿著乞丐的年輕人應該就是她多年未見的孤兒之一。于是甄孤便決定尾隨年輕人的身后跟去,甄孤跟著年輕人走了好長一段時間,繞了好幾個圈才來到了橋洞。橋洞周邊滿是熏臭雜亂不堪的垃圾品。腐臭的垃圾堆吸引了成群的蒼蠅和蚊子。

只見年輕人邋遢地躺在垃圾堆里,整個人蜷縮著身子熟睡著。甄孤試圖湊近年輕人的頭,用手輕輕地拿開這位年輕人戴的破帽子。甄孤一眼就認出來這個年輕人正是她多年未見的阿宇,看著如此落魄凄涼的阿宇就這樣狼狽地出現在眼前。甄孤并沒有吵醒阿宇,而是獨自一個人離開了阿宇住的橋洞。

甄孤走到不遠處的一個角落里,一個人還是抑制不住自己內心的悲痛情緒。甄孤整個人無力地蹲下身子大聲痛哭了起來,心里還不停地埋怨:“都是我的錯,這一切都是我一手造成的,阿宇,是我害了你呀,院長對不起你。。。如果當初將你送往你的養父養母那邊,我不應該自作主張,而是尊重你們的想法。不應該把你們當成小孩子,而是用心去聆聽你們,那今天就不會出現這樣的局面,阿,阿,阿!!!”

這一天,甄孤地眼睛都是腫紅的。回到孤兒院的途中,甄孤都在努力去掩飾自己的懊悔。然而無論她怎么去做,都是無濟于事的。作為感性動物的人類來說,左右自己的情緒是如此地難。尤其受到這樣極度的打擊。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甄孤都會照常地送一些好吃的食物和水果放在阿宇住的橋洞下,也幫忙打理了阿宇睡覺的地方,鋪上舒服的軟床墊。由于阿宇行蹤不定,甄孤在放好食物和水果的同時,便會在附近四周尋找阿宇的蹤跡,然而就是怎么也找不到阿宇究竟身在何處。

終于在某一天,甄孤在橋洞下等到了阿宇回來的時刻。在阿宇回到橋洞的路上,一路上語無倫次,時而暴躁,時而傻笑,時而露出兇狠的眼神,嘴里還吃著垃圾。甄孤強止住自己痛苦的情緒試圖去緩和阿宇忐忑不安的情緒,可結果總是適得其反的。因為眼前的阿宇真的連甄孤都不認識了。無論甄孤怎么去努力地去安撫他,他都是處于腦子混亂,想到什么就說什么。

對于神志不清的阿宇來說,眼前出現地都是他所幻想、所沉浸的世界。阿宇是完全看不到甄孤的存在。而甄孤所能做的就是時刻控制住阿宇的暴躁行為,一直到阿宇能夠內心平靜下來,好好地睡上一覺。面對這樣悲涼的阿宇,甄孤心如刀絞,以淚洗臉。等到了黃昏,阿宇恍恍惚惚中醒了過來。甄孤看到阿宇醒來,不斷地勸說阿宇一起看醫生吧。阿宇一聽到醫生兩個字,嚇得趕緊逃跑。甄孤年事已高,怎么也趕不上阿宇的步伐。甄孤追著阿宇的路途中因為腸胃炎老毛病又犯了,疼得只好停了下來。只能坐在地上看著阿宇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

就這樣,在未來的幾天里,甄孤就再也沒有看到阿宇在橋洞下蜷縮著身子抖動地休息了。因為甄孤完全不知道阿宇已經被送去某所精神病院,所以甄孤每天出門都會附近的垃圾桶區域留意,看哪天能否再次找到阿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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