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敢確認那是皇后身邊的一把手——明柳。

嘶，狠，真的狠啊。

“誰、誰干的。”

高游一甩拂塵，心里隱隱有了計較，但還是跟走過場似的問出了聲。

看守的侍衛是傅祈年獨獨安插進永安殿的，見高游這么問了，當下就把事情細細說來。

“是折梅姑姑親自用鞭子抽的。”

高游心尖一跳。

用鞭子抽？這是往死里抽吧。

高游剛剛見折梅在里間忙著姜書邇的生產的事，還想說這姑娘挺沉得住氣的，哪成想……

這女的瘋起來根本就他媽不是人。

比那山里的大蟲都可怕。

“給她用藥，不許讓人死了。”高游思索片刻，便開口吩咐道，“何祿，你跟那位有點關系，就由你親自在這兒守著吧。”

“師傅我就先回前頭了。”

何祿看了一眼地上的血人，心里不由惡寒，但對于高游對他的栽培之心還是懷著感恩之心的。

“師傅你放心吧，這兒就交給我了。”

……

高游回到前頭的時候，屋里已經開始叫喚了起來。

聲音時高時低的，想來此番生產還是有些難度。

不多時，靳單也從里面急促地走了出來，渾身汗濕，跟從水里撈出來也沒什么兩樣了。

傅祈年眼睛一亮，反應過來后，又是莫名的擔憂。

“如何？”

薄唇輕啟，傅祈年不假思索地吐出這二字。

靳單用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也怕沖撞了傅祈年，在距離他幾步位置的地方停了下來。

拱手道。

“回陛下，娘娘身子本就不好，今日受了驚嚇不說，現下還有些脫力……”

“只怕是要吃些苦頭了。”

吃些苦頭？那就是還有救。

傅祈年抿了抿唇，意外的強硬。

“若是二者必取其一，就保大人好了。”

“孩子，終究只是孩子。”

此話一出，周圍伺候的，心思各異，卻又只是飛快地閃過。

根本不敢多想。

這本就不是他們能知道的，想那么多也沒用。

靳單啞然。

在那瞬間，他好似又想起了，從前那個要他用虎狼方的傅祈年。

只不過這一次，他為了屋里的那個女人，甚至愿意放棄他的第一個“孩子”。

一個成功出生的兒子。

是的，兒子。

到了月份后，靳單就知道姜書邇肚子里的是個小皇子了。

靳單下意識地偏了偏方向，側頭回望了內室一眼。

心底十分復雜。

帝王之愛，或是帝王摯愛，只怕都被屋里的那個女子得到了。

只是……

這到底是她的幸，還是不幸呢。

“微臣遵命。”

……

姜書邇不知自己疼了多久。

只感覺她像是個溺水之人一般，浮浮沉沉的，意識也不甚清明。

耳邊不是回蕩著折梅帶著哭腔的“娘娘”，就是接生嬤嬤一聲又一聲要她用力的勸說聲。

如今的她，汗水早已浸濕身體，手腳跟被人打斷了一般。

體味著痛苦，卻硬生生使不上力氣來。

迷離間，姜書邇費力地睜開眼睛，本想問點什么。

就感覺嘴里喂進了溫熱的湯藥，苦澀的味道，讓她尋回了幾分意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