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加快腳步往前走。

后面的腳步聲也近了一些。

她加快，后面的也是。

最后，她停下腳步，轉(zhuǎn)過身一看。

是他。

顧沈辭站在她的身后，促狹的丹鳳眼半瞇著，少了些許凌厲。

高挺鼻梁下的那薄唇輕輕抿著，唇角似乎上揚了一絲。

不知道是不是姜棠的錯覺，她感覺對方是在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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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又來了一次周考。

姜棠這次沒有那么幸運，名次倒退了。

何安蘭又是一頓嫌棄和批評。

姜安勇也沒有吭聲。

姜棠把自己縮在屋子里，望著永遠做不完的習(xí)題和看不完的書，她頭一回的覺得自己身上像是銬著巨大的枷鎖。

很壓抑。

她站起身來，走到了窗臺邊。

她看到了顧沈辭的身影。

姜棠將窗戶打開，抓著那防盜窗，望著他。

似有所感，對方回過頭來，對上了她的視線。

頭一回的，姜棠膽子大了一回，做了一件之前都不敢做的事情。

那就是偷偷溜出家門。

好在一路上有驚無險。

跟著顧沈辭的步伐，她發(fā)現(xiàn)了家附近，有一條小河。

河邊有著翠綠的青草，柔軟之中又有些刺刺的。

“我可以問一問，你是怎樣復(fù)習(xí)的嗎？”

姜棠想了想，主動開口：“你……真的好厲害。”

穩(wěn)穩(wěn)的在年級第一，而且超過了年級第二很多的分數(shù)，直逼滿分。

顧沈辭半瞇著眼，慵懶的望著前方的河水。

河水有些湍急，拍打著石子。

他手握著一個石子，往河面扔去。

“并不是很難。”

他開口，嗓音低沉好聽。

姜棠垂眸，“我感覺我已經(jīng)用力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無力感越來越強……”

而后她居然開始吐露許多心事。

對著一個……見面不過幾次的男生。

后來，顧沈辭也沒有吭聲，就這么做了一個合格的傾聽者。

壓在心底很久的話終于見得天日。

她輕松了許多。

等快到家，她對他說：“那你呢？你好嗎？”

黃阿姨……怎么樣了。

“很好。”

他說。

姜棠沖他笑了笑，隨后回到了家。

一進門，又是何安蘭的指責(zé)話語……

姜棠也沒有反駁，就任由對方數(shù)落，沉默的接受著。

何安蘭漸漸消音。

“算了，吃飯吧。”

她看著面前的女兒，心里感覺有什么東西在失去一樣，就像手中握著的一把散沙，無論怎樣，也握不住，只能無奈的讓它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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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晚上，姜棠做了一個夢。

在夢里，她還在書桌前一直奮戰(zhàn)復(fù)習(xí)，刷題做卷子。

卷子真的好多好多啊。

還有那些勾勾叉叉。

對對錯錯。

各種公式的框框架架。

好累，真的好累……

來自學(xué)渣的壓抑和沉悶。

恍然間，她有些泄氣的趴在桌上，可才趴下去沒幾秒，耳邊就響起了何安蘭的聲音。

“成績又掉下來了！還好意思睡覺！？你……”

她立馬被嚇了一跳，重新端正著姿勢拿著筆繼續(xù)刷刷刷的寫著。

額頭滲出許多汗珠。

手越來越無力，最后握不住筆，筆從桌上滾落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