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呼嘯,穿過山林,陰翳的天空夜色正濃,時過子時,夜里最深,張寧兒趴在葉荀腿上睡得正香。而葉荀卻和太史慈暢談了起來。
“太史大哥,您俠氣威加四海,等回到山東,屆時更會揚名宇內,到時候可要記得小弟今晚這一飯的情誼呀。”葉荀腦瓜子轉的飛快,想著怎樣才能套住太史慈。
“葉荀兄弟說的哪里話,今日相遇即是有緣,你既然稱我一聲大哥,不如你我今日便義結金蘭。”太史慈被葉荀一陣彩虹屁的吹捧,話趕著話兒的說到了結義上。
“皇天后土,兄長在上,受小弟一拜。”葉荀內心一個激動,生怕太史慈反悔了,葉荀將熟睡的張寧兒抱到茅草堆上,轉身對著太史慈一個跪拜,認起了大哥。
“小弟快起來,大哥著急回趟老家,待我把家里的事情安排好,便來洛陽接你們回山東。”太史慈誠懇的說道。
“大哥有這份心意小弟感激不盡了,山東多黃巾賊寇,若北海孔融有難,大哥因母親必會前往相救,小弟雖然年紀小,但四海動蕩,對社稷也有所了解,若北海真有難,小弟這里有一策可助大哥,大哥可先去不遠的平原縣,那里自有貴人相助共解北海之圍,那人為漢室宗親,雖官職小,但難掩仁意胸懷,必會出兵。”葉荀靠著依稀的記憶,聊著山東的時事。
“哈哈哈,荀弟雖年幼,對天下大勢卻了解頗多呀。”太史慈也被葉荀的冷靜和機智感到詫異和驚奇了。
熬過一晚,張寧兒睡醒發現火堆旁多了一個男人,急忙扯了扯葉荀的衣服,把葉荀叫醒了起來。
“荀哥哥,這有個人。”張寧兒警戒的看著太史慈,趴在葉荀耳朵上輕聲問道。
“這是我們的大哥,俠義無雙太史慈。”葉荀看著眼前一包肉干換來的便宜大哥,心里美滋滋。
“大哥,受寧兒一拜。”張寧兒起身拜了太史慈,三人走出耳房,外面天際已然微明,不少的難民在村頭聚集排隊,等候施齋人。
“葉荀兄弟,你我就此別過,保重。”太史慈向東看了看遠處的天空,思鄉情切,恨不得立刻回到山東。
“大哥保重。”葉荀從懷里掏出一串銅錢,塞到太史慈手里,:“前路遙遠,這小弟的一點心意,望大哥成全。”
太史慈感動的熱淚盈眶,狠狠的抱了抱葉荀和張寧兒,轉身消失在了密林之中。
“哥,最后的盤纏沒了。”張寧兒眼巴巴的看著太史慈遠去,雖然知道葉荀這樣做必有用意,卻還是滿心的不舍。
“寧兒,面包會有的,牛奶也會有的。”葉荀望著太史慈消失的方向,嘴里喃喃說道,心里盤算著以后怎樣拉攏這位便宜兄長。
“面包是啥,牛奶是啥呀?”張寧兒嘀咕,這個葉荀哥哥還真是滿嘴跑火車。
“寧兒,我們去吃免費的早餐去。”葉荀轉過身來,看著排了老長的隊伍,一把抓住張寧兒的小手飛跑過去。
粥棚很簡易,黑黑的木頭扎的臺面,彎曲的木樁做腿撐起臺子,一口大木桶里還有大半的米粥,木桶旁邊有幾個發黃的竹筐,里面是黑面餅子。
“不要慌,每個人都有,請排好隊。”粥棚里有個丫鬟手中拿著一截小木棍,指揮著難民的順序,那丫鬟倒也俊俏,細皮嫩肉,面色嬌嫩,聲音柔蘇入骨。
葉荀牽著張寧兒排了一個時辰,把日頭都快熬到了晌午,終于端著碗來到了粥棚里。
“漂亮姐姐,給我妹妹多盛一點吧,妹妹兩天沒吃飯了。”葉荀從老遠的地方就觀察了施粥的兩個姑娘,一個丫鬟,一個小姐。還有六個五大三粗的護衛。丫鬟風姿綽約,而盛粥的小姐姐看著有十二三歲,出落得亭亭玉立,仿如仙子降塵。
葉荀也看的有些出神了,卻沒有忘了調侃一下那仙子美人。
“小弟弟可真是會說話,我們家嬋兒可是仙子下凡,菩薩心腸呢。”沒待那仙子說話,旁邊的丫鬟倒是噗嗤一笑,以手掩面,戲謔的說道。
“嬋兒?”葉荀心里一嘀咕,京城洛陽有如此姿色的唯有一人,司徒王府家的養女,貂蟬。
“謝謝漂亮姐姐,姐姐真好。”葉荀和張寧兒給盛了滿滿一碗,葉荀嘴上給抹了蜜似的,對著貂蟬憨憨一笑,使勁夸贊道。
“小家伙快去吃吧,這粥都要涼了。”貂蟬也是莞爾一笑,對著葉荀輕輕一點頭,眼睛里自帶柔情蜜意。
葉荀端著碗帶著張寧兒蹲在老遠處,看著滿滿一碗粥和手里的一個餅子。肚里咕咕作響,“滋溜。”
葉荀對著碗沿吸溜了一口,滿口留香。好久沒有喝過大米熬的粥了,一個字,真他娘的香。
“臭小子,不知道這里的規矩嘛?”就在葉荀準備大口干飯的時候,兩個兇神惡煞一樣大人揉著拳頭惡狠狠朝著葉荀說道。
“規矩?大哥是想要這碗粥嘛?”葉荀眉毛一挑,張寧兒也把手里的粥緊緊的抱在了懷里。
“哼,沒孝敬我們老大,就敢在這里混吃的,我看是活膩歪了。”其中一個男的舉著拳頭就要搶葉荀的飯碗。葉荀身子一閃,順著剛才倆人說的老大方向看了一眼,頓時計上心來。
“大哥且慢。我的這碗粥小弟奉上。”葉荀雙手把粥舉過頭頂,恭敬的說道。
“這還差不多,算你識相。”那男子說著就要把碗端過來。
“大哥再且慢。”葉荀又一個閃身,順便碰了一下張寧兒,以眼神示意她快些躲起來把飯吃了。葉荀話說完頓了一下,又說道:“我看老大豐神俊朗,我想親自奉上吃的,順便瞻仰一下老大的風采。”
“你小子,年紀不大,嘴巴倒是挺甜,是個識時務的娃娃,哈哈哈。”那男子倒是被葉荀的話給吹捧住了,也沒為難他,把葉荀帶到了他們老大身前。
就在不遠的地方,一棵巨大的老樹下面,坐著一位彪形大漢,雙眼透露兇光,光著上半身,裸露的皮膚黝黑,卻是滿身的肌肉,不像是逃難來的饑民,倒像是江湖惡霸。
“大哥在上,小弟獻上粥飯一碗,請大哥笑納。”葉荀走到那惡霸身前,將腰背狠狠彎下,雙手奉上了自己的吃的。
“哼。”那惡霸也沒說話,只是冷哼一聲,身邊的小弟便把碗接了過去。
“大哥,你最近是不是老感覺胸口疼痛,雙腿時而無力,嘴里發苦,腦瓜子容易嗡嗡的啊。”葉荀突然抬起頭來,看向惡霸,嘴角微微透出一股邪魅。
“嗯?你什么意思?”惡霸聲音兇殘,緩緩從椅子上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好似在表達,若是這娃娃說錯了話,隨時都能結果了他。但惡霸心里卻是一陣驚奇,自己這毛病有個把月了,倒被娃娃看透了。
“大哥,我沒別的意思,你這是有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