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虧叢父早有安排,警察的到來讓混亂的局面得以有效控制。盡管如此,許沫薇還是挨了一椅子,手臂上赫然腫起一道紅印。尚宮澤臉上不知被誰抓了一道血口子,疼的齜牙咧嘴。
姜建才倒是雞賊的很,見勢不妙就退的遠遠的,現在安全了,又叉著腰叫囂:“簡直就是一群刁民!”
叢父見到許沫薇很是意外,聽到這里來不及跟她交流,直接沖著姜建才回道:“姜總此言差矣!恕我直言,您剛才的話未免太不近人情,這才引起了公憤?!?
“叢主任,”姜建才冷笑,“人情算什么東西?能頂錢嗎?你問問我們小尚總,我這個未來的大舅哥,能讓他向他的好朋友景總討個人情,早幾天付工程款嗎?”
未來大舅哥?許沫薇暗笑,怪不得尚宮澤一臉要英勇就義的表情呢。
尚宮澤瞪了姜建才一眼,“姜總,話不能亂說,親戚也不能亂認。什么未來大舅哥?我可高攀不起。”
姜建才臉色一變,“你搞搞清楚,這門婚事是你尚家求著我們,要不是看在尚老爺子態度誠懇的份上,我們還不答應呢。你要這么說,回去告訴你家老爺子,姜氏的注資,他就別指望了!”
“你!”尚宮澤氣的臉色鐵青,胸口劇烈的起伏著。這家伙竟然以此要挾,實在太過無恥!
姜建才見尚宮澤吃癟,得意的笑出聲來,“今天我還就把話撂這兒了。我想拆就拆,看誰敢攔!”
“姜總好威風啊。”景湮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門口,下巴輕揚,薄唇微抿,一貫涼薄不屑的表情。
“喲,景總?”姜建才臉色一變,諂笑著迎上來,“您怎么來了???這點小事交給我處理就好,保證誤不了開工?!?
“我怎么敢勞動姜總呢?!本颁卫湫?,鐘大同扶著他走了進來,“我的好兄弟,都得看您的臉色呢?!?
姜建才氣焰全無,打著哈哈親自給景湮搬過來一把椅子,“您這話說的,都是自己人,好說,好說嘛。”
“您的意思,是要給尚氏注資了?”景湮大咧咧的坐下,朝許沫薇的方向歪了歪頭。
姜建才拍著胸脯答應的痛快,“那是自然。這點錢,對我們我們姜氏來說,九牛一毛?!?
“姜氏果然財大氣粗?!本颁涡揲L的手指輕輕敲擊椅子扶手,“既然如此,叢主任,就按您的意思辦吧,等安置房具備入住條件了再說?!?
“景總!”姜建才一驚,臉色跟著一變,“這種事情哪能說變就變?!別忘了,我們才是利益的共同體,到時候損失的可不止是我姜氏。”
“怎么,你們姜氏不差錢,難道我景氏就把這點錢看在眼里了?”景湮冷哼,“還是說,姜氏的資金鏈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急等著我這筆工程款去填窟窿?”
“怎么會呢?!”姜建才著急的叫道:“我們姜氏的財務狀況絕對沒有問題,這點請景總務必放心。”
“哦,是嗎?”景湮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那就拭目以待,先看看你們有沒有能力履行對尚氏的注資合同再說吧?!?
“許沫薇,過來?!本颁尾辉倮頃ú?。
許沫薇心里一慌,趕忙上前。哪知景湮伸手一抓,剛好抓到她的傷處。
“啊疼!”許沫薇忍不住叫道。
“受傷了?我的人也敢動,好大的膽子啊?!本颁伟櫭?,臉上寒氣凜然,“誰打的你,去給我十倍的還回來?!?
“啊?”不止是許沫薇,在場的人除了尚宮澤,全都愣了。
“啊什么啊?!”景湮從牙縫里擠出兩個字,“動手!”
尚宮澤大喜,拉著許沫薇就往前沖,“上??!”
尚宮澤也不管誰打了他,借著景湮的話挑了個看不順眼的一拳打過去,那人踉踉蹌蹌直退到姜建才身上,差點把他撲倒在地。
許沫薇也忍不住躍躍欲試,回身找了個順手的家伙事兒,掄起來一通發泄。
兩人打的盡興,姜建才敢怒不敢言,氣的臉都憋成了青紫色。
回去的車上,尚宮澤大喊痛快,許沫薇也臉上放光。她又何嘗不是如此。這段時間積攢的怨氣和憤懣一掃而光,只覺通體舒暢。
“景湮,真有你的!”尚宮澤哈哈大笑,“你是看不見姜建才那賤貨是什么表情啊。太過癮了,太解氣了!”
“據我所知,姜氏的資金鏈出現了很大的問題。按照合同,地基開挖,我們才會支付首筆工程款。如果不是他趕在我們前面著急想要擺平這件事,我還不能確定呢。”景湮笑笑,“你爸被他忽悠了,之所以提出聯姻,無非是找借口拖延時間罷了。”
“怪不得呢。停車!”尚宮澤恍然大悟,“我現在就回家告訴我爸!”
景湮靠在座椅上閉目養神,許沫薇從他的臉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只覺得他越發高深莫測。景湮一向心思縝密,他設計的每一步都精準無比。這次讓尚宮澤出面,不僅探出了姜氏的底牌,也順帶給好朋友解決了麻煩,可謂一石二鳥。
許沫薇轉過臉,靜靜的看著窗外飛逝的街景。跟他斗,自己顯然差的太多了,別說報仇,只怕翻身都永無希望。但是,真要這樣過一輩子嗎?
許沫薇深吸了一口氣。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下車的時候,景湮又“碰巧”抓到了許沫薇的傷處。
“啊呀疼疼疼!”許沫薇大叫。
“你還知道疼?”景湮沒好氣的冷哼,“往上沖的時候不是挺勇敢的?”
“我是看不過去?!痹S沫薇想好了,不能讓景湮知道叢主任的身份,“那個叢主任年紀那么大了,那一椅子下去,誰知道會是什么后果?”
景湮恨鐵不成鋼的掐了她一把,“那你就不自量力往上沖?許沫薇你是不是傻啊?受了欺負都不知道還回去的嗎?真給我丟人?!?
“?。 痹S沫薇躲閃著,小聲嘟囔,“跟你比,這還算欺負?!”
景湮腳步一頓,許沫薇趕忙大聲回應:“是啊是啊,幸虧你來的及時?!?
景湮扁著嘴,胸膛起伏了兩下,“沖著我掄酒瓶子那股狠勁兒去哪兒?就窩里橫蠻本事?!本颁魏薜靡а狼旋X。
許沫薇敢怒不敢言,心里惦記著叢璇,找了個借口去找吳媽套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