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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兩面三刀

錢芊芊帶著一眾人浩浩蕩蕩朝著許澄瀾家而去,到了門口之后下人上前啪啪打門。

久未修繕的木門發出刺耳的刮擦聲,許久之后,終于難堪重負破開一條縫隙,錢芊芊使了個眼色,一眾人破門而入。

“許澄瀾在哪?快來接見我們家小姐。”錢芊芊身邊的丫鬟喊道。

許澄瀾正在廚房里面鼓搗吃食,想著弄好了給街坊四鄰送去,沒想到就來了個不速之客。

她從廚房探出腦袋,手中還拿著揉了半截的面,搓了搓又放到盆里,用蓋子蓋好,等一切打點妥當,才施施然走出廚房。

迎面瞧見一個容顏姣好,穿著華麗的女子,許澄瀾疑惑發問:“小姐是……?”

錢芊芊眼睛微瞇,不屑的冷哼一聲,鄉野村婦竟然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這遠近還有誰敢被稱作小姐,真是個榆木腦袋,也不知道用了什么狐媚妖術,要不然秦大哥怎么會看上她?

錢芊芊的丫鬟站在一旁,語氣中帶有幾分鄙夷:“這位可是錢家大小姐,是這十里八村最漂亮的姑娘,最最尊貴的女子。”

許澄瀾瞬間無語,這主仆二人的臉皮可是真厚,這么沒皮沒臉的話也能心安理得吹出來。不過在她印象中,錢芊芊的名字就沒在劇本里出現過,看來就是個路人甲。

“哦,不認識,找我什么事?”

錢芊芊仔細觀察面前的人,發現并不像她弟弟和錢管家說的那樣丑陋之極,反而是個難得一見的美人。

只見她唇紅齒白,眉若柳絮,似彎非彎,眼若晨星,熠熠生光,盡管身上穿的是粗布衣服,但依舊難掩玲瓏身段。

“咳~錢小姐今日該不會專程來欣賞我的美貌吧?”許澄瀾輕咳了一聲,打斷了錢芊芊的凝視。

許澄瀾早料到錢管家背后估計還有始作俑者,今日這錢芊芊不請自來,本來還有幾分如臨大敵,結果對方看著自己出了神,直盯得她有些不舒服。

錢芊芊回過神來,聽她這樣厚顏無恥的夸自己,冷哼一聲:“徒有幾分廉價姿色罷了,像你這樣的人我見得多了,還不是給點錢就什么禮義廉恥都不顧了!”

對方拙劣的激將不足以讓許澄瀾生氣,但許澄瀾也不是慣吃啞巴虧的性子,當即反唇相譏:“其一,未經同意擅長他人民宅,無論緣由按律法當按賊盜處置;其二,我與錢大小姐非親非故,無故跑上我家罵人,有違君子之道。如此說來,到不知是誰,不知禮義廉恥?”

沒成想對方這般伶牙俐齒,錢芊芊臉上慌亂一瞬,意識到許澄瀾不要臉的稱這里為“我家”,滿臉鄙夷:“鄉野村婦粗鄙不堪,定是用了什么齷齪的手段,不然秦大哥怎么會看上你!?”

許澄瀾聽她這么一說可就全明白了,原來是那個秦緒風的桃花債呀。

盡管說她就是個配合演戲的,那男人跟什么樣的女人廝混也是他自己的事,但面前這個人可是讓她從心底就感覺特別的討厭,行為粗魯姿態傲慢。

許澄瀾冷漠一笑,慢條斯理回懟:“不好意思,我是這兩個孩兒的娘,你口中秦大哥的發妻,敢問大小姐跟我有半點可比性嗎?”

錢芊芊一直以來最忌諱別人說秦緒風有妻子,當即抓狂喝止:“閉嘴!秦大哥才沒有妻子!”

真是沒有想到這個女人還是個狠角色,竟然敢跟自己頂嘴,遠近鄰里誰敢與錢家交惡?

冷靜稍許,錢芊芊冷臉道:“我再給你最后一次機會,你帶著這倆孩子走吧,不要影響我和秦大哥的以后的生活,聽錢管家說你還訛他五兩呢,不就是要錢嗎?”

錢芊芊身邊的丫鬟塞過去一個錢袋,許澄瀾順手就接了。

沉甸甸的,看來是有不少分量,許澄瀾心中一喜,沒想到這個冤大頭白給自己銀子,還有這等好事!

看到許澄瀾臉上的欣喜,錢芊芊翻了個白眼,果然是個上不了臺面的女人,這么點銀子就讓她原形畢露了。

不過也好,她花點錢倒是不痛不癢,重要的是讓這個女人帶著那兩個拖油瓶一塊走,到時候就再也沒有人在她和秦大哥之間做阻礙了。

“行了,錢也給你了,以后別再出現在我和秦大哥面前,走吧。”

許澄瀾沒動。

錢芊芊看了她一眼,被許澄瀾的無賴行徑震住了。

旁邊的小丫鬟急忙說道:“走呀!沒聽見我家小姐的話嗎?難不成是等著捆了把你扔出去了嗎?”

“我為什么要走?”許澄瀾一副看傻子的神情,看著意識到自己被騙了后更加憤怒的錢芊芊,氣死人不償命的無辜反問。

“這不是我家嗎?”

“你不是收錢了嗎?!”錢芊芊一臉的不可置信,氣得直跺腳。

許澄瀾一臉的理所應當,“對啊,你給我的啊。”

“你!嗚……”錢芊芊怒不可遏,大有要掐著許澄瀾脖子同歸于盡的架勢,但下一秒她倏然換了一幅面孔,眼眶泛紅,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許澄瀾愕然,這演技,沒在現代拿個影后也是可惜了。

回頭一看,果然,秦緒風高大的身影出現在門口。

“秦大哥,嗚嗚嗚,你娶的大嬸好兇呀。”

錢芊芊啜泣著撲過去,想要揪住對方的袖子,被秦緒風閃身躲了過去。

“你……”錢芊芊小跑著追上去,淚光漣漣,“秦大哥,你別被她騙了,她就是個貪婪無知的村婦,我今日來就是為錢管家前兩日的行徑道歉,想給宇兒和緋兒一點補償,結果剛拿出銀子,就被她給搶了!”

結果秦緒風充耳不聞,步伐絲毫不見停頓,繞過她去來到了許澄瀾身邊。

一把就把她給攬到懷里面,湊在許澄瀾耳邊溫柔道:“娘子,都是為夫不好,竟然留你跟孩子獨自在家,現在來了這么多不相干的人相擾,難為你了。”

盡管知道他是在演戲,但這般低沉溫柔的聲音響在耳邊,許澄瀾一愣,下意識揉了揉耳朵,想要離開身旁這灼燒的熱源。

錢芊芊嫉妒得雙眼發紅,更覺得許澄瀾是在扭捏的惺惺作態,忽然心念一轉想起錢管家說起的許澄瀾的來歷,譏諷笑道:“秦大哥,你就算為了拒絕我,也不比委屈自己和這種來路不明的貨色演戲吧?”

許澄瀾的確身份成謎,但那又怎樣,宇兒和緋兒自小便無母親疼愛,自己從來便覺虧欠二小良多,也不知如何補償,但就是這個半路買來的半大丫頭,會在溫軟午后抱著孩子們坐在院子曬一下午的太陽,也會在寒夜中宵點起一盞煤燈給自己處理打獵時蹭出的傷口。

不知不覺中許澄瀾已成為家里不可替代的一份子。

秦緒風皺眉看來,聲如淬冰般冷厲:“錢小姐,秦某一再重申她是我的妻子,是我孩兒的娘親,過去如何我不在乎,但我能掌握的現在和未來,許澄瀾都永遠是我秦家人,這里永遠都是她的家!”

許澄瀾一愣,自穿越以來飄蕩不定的內心仿若終于尋到一處安定。

錢芊芊被這不帶感情的一眼嚇到,打著哆嗦嘴硬:“騙、騙人……”

秦緒風耐心告罄,還未有下一步動作,只見身旁先前還面無表情的人忽然粲然一笑,秦緒風還未有反應,眼前人已輕輕墊腳,隨即,一個柔軟溫熱的東西印上嘴唇,稍縱即逝。

秦緒風愣住。

許澄瀾挑釁看去,試圖壓下攀上脖頸的紅熱:“如何,錢大小姐還想看我們夫妻繼續‘演’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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