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汐歌渾身一震,咬唇,酸澀更是泛上心頭。
再次見面,他第一句話就是這樣……
她垂眸,低下頭,油膩的男人卻不敢再抱著她,撒開手像只癩皮狗一樣跟薄宴搖尾巴:“薄少……”
薄宴瞥了他一眼,走到夏汐歌的身邊,冷道:“夏汐歌,薄家是這么教你規矩的么,見到人了,不叫?”
夏汐歌六歲就被狼心狗肺的夏父賣給了薄家當童養媳,在她哥哥拼死拼活建立一個公司,贖回她之前,她的教育吃住,一直都是薄家在負責。
感覺到冷意,夏汐歌苦澀地轉過頭,叫道:“薄先生。”
薄宴漫不經心地點了一支煙放在薄唇邊,煙霧飄起。
“你怎么出來的?”
夏汐歌還以為這件事他早就知道,愣了下,小聲說:“減刑……”
當初起訴,本來就是證據不足才只判了五年,這幾年她在監獄里表現良好,獄方就深思熟慮給她減了刑。
“一群瞎了眼的東西。”
把剛點燃的煙戳在油膩男人的手臂上熄滅,男人經受不住叫了一聲。
聽著男人的慘叫,夏汐歌抖了一下,把頭低得更低。
看她怯怯的,薄宴冷笑問道:“怎么,心疼你的新姘頭?”
夏汐歌微愣,還沒解釋,男人已經雙手合十求饒:“薄少,薄少我不是,我,是夏汐歌勾引我在先!”
薄宴饒有興味地問道:“她勾引你?”
被這眼一看,男人心虛地哽著脖子道:“是,是啊!薄少,夏汐歌她本來就不是個好女人,你看看她給我推銷了什么?她就是像當初勾引薄大少那樣,在勾引我——”
夏汐歌白了臉,“我沒有!”
當年她嫁給薄宴大哥的事鬧得沸沸揚揚,這個男人這么說,就是想把一切過錯都推到她的身上!
看著夏汐歌一副如履薄冰的樣子,薄宴對保鏢勾了勾手。
夏汐歌知道薄宴身邊常年有幾個親信,而這幾個親信一旦出手,她必定討不了好處。
用力吞咽著口水,夏汐歌站起來:“我……”
剛出口,薄宴手一落,指向了那個油膩男人,吐出的話比冰雪還冷:“薄家,可不是你能置喙的。”
分秒之間,保鏢已經把人拖了出去,夏汐歌只聽到有人被甩上墻,然后遭受毒打的哀嚎。
“既然沒有事,我……我先走了。”
夏汐歌不想跟薄宴呆在一處,背起背包就想走。
薄宴興味地拿起桌上那盒東西,凝眸看了半晌,笑了:“夏汐歌,你現在賣套,還賣身?”
聽著他這一聲聲的譏諷,夏汐歌紅了眼圈,卻挺直脊背,如同裊裊水仙。
“只要能賺到錢吃飯,我無所謂了。”
薄宴俊朗的面容在燈光下忽明忽暗,薄唇微啟,吐出來的話如刀子一般,他拿著套子的盒子輕拍夏汐歌的臉。
“夏汐歌,七年前你爬的是薄南城的床,七年后,你挑都不挑,隨便一個垃圾都行了!你怎么這么賤吶?”
夏汐歌垂著眼,把即將滾落的淚水逼了回去。
“就算是,薄宴,這和你又有什么關系?你認為我是謀殺了顧容容,我坐了牢,我哥哥跳了樓,我們之間,早就橋歸橋路歸路了。”
薄宴唇角挑起一抹陰森的弧度。
“夏汐歌,我沒有說還清之前,你,不配。”
他一把扯下夏汐歌的背包,老舊的鏈條兀地豁開一個大口,一個個藍色的小盒子像是下雨一樣落在了地面上,薄宴將手中的銀色打火機點燃,落在了那堆盒子上,瞬間起火。
“薄宴!你干什么!”
夏汐歌掙扎著想要甩開他,可他就是死死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讓她眼睜睜看著今天剛拿到的貨變成了一堆廢物。
薄宴拿出錢包,取出一沓鈔票扔在了夏汐歌的臉上。
“這些貨,我買了,不過夏汐歌,你這輩子別指望能過上安穩的日子。”
掃向目光呆滯的夏汐歌,薄宴對保鏢冷冷道:“通知下去,湘寧誰敢讓夏汐歌在自己的店里賣東西,或者向買東西,后果自負。”
夏汐歌站在一地的紅色鈔票里,脊背一僵。
許久,她抿了抿唇,眼圈泛紅,卻沒有流下淚來,隨后蹲下來,把錢一張張撿起。
沒辦法,她是需要錢,童童還在等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