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石眼圈一紅,“三叔,我聽那天洛國刀俎衛指揮使魏淹叫你老魔頭,這是怎么回事?”
沈三輕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一種異樣的神色,“少爺,你原本是大炎國的七皇子,也是大炎國的太子,我本應該稱你為太子殿下的,可是這么多年來,咱們二人相依為命,叫你少爺已經習慣了,我還是稱你為少爺吧。
少爺,我在家中排行老三,所以自稱沈三,我本名沈纓,是玄黃世界大名鼎鼎極樂城的城主,極樂城是狂魔道之城,所以我又被世人稱之為大魔頭,嘿嘿,那是很久遠的事了,我離開極樂城已有十幾年了,那里恐怕已經變天了吧!
少爺,世人皆說我是一個不祥之人,更是一個天罰之人,自幼便身負三條‘氣運圈套’,就是三條氣運枷鎖,它時時壓迫著我,時時可以奪走我的生命,每隔一月都會有一次抽筋拔骨般的疼痛,讓我生不如死。當然這十年來,少爺你并沒有見過我疼痛發作時的樣子,那是我不想讓少爺看到我的慘樣。
我不想死,不認命,更不認什么狗屁天罰!
為了活著,我身入魔道,得大機緣,修煉了‘一棵魔芽’和‘魔高三尺’兩大絕學,我滿以為這兩大絕學可以破掉身上的三道‘氣運圈套’,但事實并非如此,它只是使我的性命得以茍延殘喘而已。
后來,我又被青衿山的那個渾蛋下了‘大夢魚餌’,他企圖通過‘氣運倒轉’之術,以我為餌,將整個極樂城的氣運收為己有,并圖謀挖掘我‘魔高三尺’絕學的秘密。”
沈纓說罷,右手輕拍胸口,噗地一聲,噴出了一口鮮血,隨即胸口出現了一個色澤絢爛如血玉般的釣鉤。
“這就是那個‘大夢魚餌’?”秦石驚訝道。
先前秦石已經拍碎了一個,怎么會再次出現,他深為不解。
沈纓搖搖頭,慘笑道:“少爺,‘大夢魚餌’是青衿山的一種絕學,哪里那么容易破掉,你先前拍碎的只是它的‘影子’而已,真正的‘魚餌’就是我的身體,除非我死了,這個‘大夢魚餌’很難解除。
后來,三條‘氣運圈套’對我的折磨越來越厲害,我打聽到,大炎國皇帝秦懸海擁有一個寶物,叫做‘鏡中花’,鏡中花開,那‘花’便可以吞食掉我身上的氣運枷鎖。
我確實是氣運不濟,當我趕到大炎國皇宮,大炎國已經發生了內亂,大炎國大將軍李長太勾結外敵攻打皇宮,那時你父皇和母后已經身負重傷,我答應你的父皇將你帶出皇宮養大成人,秦懸海說你將來長大后可以破掉我身上的‘氣運圈道’。
我按你父皇的要求,將你帶到了南康國太微城秦家,一直生活到現在。讓我奇怪的是,不但你的某些記憶被封存了,就連南康秦家人的某些記憶也被人改寫了,他們對于你是大炎國太子之事一無所知。我驚詫于此人的神鬼莫測之能,但一直未能查出是誰所為。”
秦石面帶歉疚之色,“三叔,父皇說我能破掉你身上的‘氣運圈套’,但我現在還沒有這個能力啊!更何況,父皇也沒有將他的那件至寶‘鏡中花’傳給我。”
沈纓卻哈哈笑道:“少爺,我沈纓起初結識你,是緣于一樁交易,但十多年過去,你已經成了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是我的親人,至于什么交易不交易的,我已經看淡了。
當然,我還有一件大事沒有完成,我心中更是無比歉疚。”
“三叔,什么大事?”秦石忙問道。
沈纓道:“其實,我還有一個從未謀面的女兒,在南康國太微城的日子,我苦苦打聽女兒的下落,但一直沒有任何頭緒。看來,我要出一趟遠門,去月巢國皇宮見她,是該問問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