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寇妙玉嘴里大言不慚的說著自己已是紀緣未過門的夫人,那他謝槿年算什么?司寇妙玉不知道現在自己說的每一個字都化作一根根鋼針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司寇妙玉狠下心甩開謝槿年的手,身上的披風隨之滑落在地上,像謝槿年的真心被踐踏一樣
其實當謝槿年問她,她回答的時候就已經輸了
答非所問,就是答案
謝槿年看著司寇妙玉遠去的背影淚眼婆娑喃喃自語“你與我說的時候未到,留待來日,要留到哪日?……”
他昨日才收到司寇妙玉給他的回信,上面寫著一行表明心意的字,殊不知這是紀緣給司寇妙玉寫的心意,他卻傻傻的以為司寇妙玉已經明白他的心意,所以今日他特地來尋她,卻不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
他回頭走了,有氣無力搖搖晃晃的走著,嘴里不停的嘟囔著什么
“阿玉……今日答應不再擾你的是謝某人,給你穿披風的是謝槿年,謝槿年的心還是向你的,向到夜見炎炎日,晝現朗朗月”
司寇妙玉回到府后大哭了一場,生病了兩日,許是老天爺替謝槿年給她的懲罰吧,罰她這樣辜負他人的真心,罰她傻到拒有情人于門外
兩日后司寇妙玉又覺得那日說話太過絕情,想進宮去太醫院說清楚些,只是她不得不讓紀緣幫她報仇,如果可以,她想請他再等等……有情人來的這樣不容易……
想罷司寇妙玉叫了馬車就往宮里去,到了宮她就飛奔著跑去太醫院,怕去晚了自己的心意也晚了,等她這個時候意識過來,其實早就晚了,謝槿年的心已經被她前兩日的話傷透了
她快去跑進太醫院,看見個小太監就問“謝槿年呢!你們看到他了么!”
外面的幾個小太監都連連搖頭,她沖進內院,看到了個年輕的身影,她沖過去把手搭在那男子肩上“謝槿年……”
誰知那轉過身的男子卻不是謝槿年,而是個新來的小學徒“這位姐姐要找謝太醫嗎?”
“是,謝槿年呢??他人在哪”
司寇妙玉氣喘吁吁的說著
那小學徒皺了下眉“你是妙玉姑娘吧?謝太醫留了封信給你呢,應該是要跟你告別”
司寇妙玉不解的問“告別?”
那小學徒又開口“是啊,說來也奇怪,謝太醫前兩日被封了內院太醫師,這樣大的官他說不要就不要了,當即辭了官要跑到巡南去,人都問他去巡南做什么,他只說去看玉蘭花,我們都不懂為什么,他也沒打招呼的就走了,這不,我就是來頂謝太醫的位置的”
那小學徒說著整理著手上的藥材就出去了,司寇妙玉楞楞的看著手上的信,她小心翼翼的拆開信,上面寫著
“阿玉,前兩日我被封了太醫師,是很高的官呢,我以為自己終于能配上你了,沒想還是不能確定你的心意,當然我的心思你不用確定,你知道的,我心里只有你一人,從始至終都是。我想,許是這高官擋了我的福,讓我與你有情人相隔,所以我決定棄做高官,下到巡南,如果老天有眼就讓你怪病一場,無人能醫,只有我謝槿年能治,這次換你千里尋我一趟也值”
謝槿年愛她成疾,她卻飄搖不定,怎會有這樣癡傻的人
司寇妙玉哭著看完這封短短的信“你為何這么傻!看什么玉蘭花,玉蘭花只開短短二十天,哪有那么傻的人跑千里外等個半載就為了等玉蘭花”,司寇妙玉帶著哭腔自言自語道
謝槿年哪是為了玉蘭花,是為了她司寇妙玉啊,為了她飄搖不定的心思,為了她那句“今時未到,留待來日”
再看外面的天,又下起了小雪
“奇怪……都二月了,怎么還下雪……北城這時間不應該啊”
一旁經過的幾個拿藥的小太監看著天上飄下來的小雪撓了撓頭,又緊了緊身上的棉襖
連老天都在為謝槿年鳴不公,不止北城下雪了,謝槿年的心也要下雪了
此時去往巡南的船上
謝槿年呆呆的站在甲板上撐著傘看雪,問一旁的小廝“你說,她會來嗎……”
“少爺,你說誰啊”
那小廝一臉好奇
謝槿年緩過神“我說的是春天,春天會來嗎,玉蘭花就要開了吧”
“少爺,那快了啊,再過兩個月玉蘭花就開了,聽說這巡南的玉蘭花開的比長安東街的要好看許多呢”
“阿玉,只要紀緣在長安一日你便平安一日,我就放心了……”
謝槿年聽不進小廝的話,自己喃喃自語著
這句話是當初紀溪和他說的,以紀緣的身份地位,在長安罩著司寇妙玉那是綽綽有余,只要紀緣在,司寇妙玉只要不惹到天皇老子那紀緣都能替她擺平
謝槿年嘆了口氣“春天啊,快來吧,你快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