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哥哥?”
已經趕到的阿道夫沒有回答小女孩的問題,此時的他正看著那個已經變成喪尸的老奶奶。
也許是因為年紀大了,身體機能嚴重退化,所以老奶奶變成喪尸后看上去攻擊性也很低,給人感覺特別不聰明的樣子,但由于對生肉的渴望太過強烈,所以仍然在向前爬著。
由于阿道夫出手推開了人群,所以射界豁然開朗,安東尼婭立刻射擊,雪緒和保鏢們緊隨其后,喪尸們不到十秒便被全部擊殺,唯一一個還能動的,就是老奶奶。
看著已經徹底沒救了的老奶奶,阿道夫臉上流露出了一縷惋惜的神色,但這縷惋惜卻轉瞬即逝,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沒人知道他還惋惜過。
伸出右手食指輕點了一下老奶奶的眉心,一股沖擊波瞬間透過顱骨擊碎了她的大腦組織,老奶奶便瞬間不動了。
送老奶奶上路以后,阿道夫站起身來扶著孕婦坐下,然后朝著車門指了指,安東尼婭便立刻上前將門關上,隔斷了三號車廂與四號車廂的路。
做完這一切后,阿道夫抱著小女孩換了個方向,讓她面朝身后的安全地帶,然后才拿開一直捂著她雙眼的手,臉上也再度露出了那個無比和煦的笑容。
“大哥哥!奶奶!奶奶她!”
小女孩的年紀還是太小,她不懂什么是死亡,但她卻能夠感覺到,那個奶奶再也回不到她身邊了,所以她現在感覺非常難過,淚水不由自主地從眼眶中涌出。
見小女孩哭了,阿道夫輕輕地幫她抹去臉上的淚水,然后問道:
“寶貝啊,你叫什么?”
“我,我叫金池,我爸爸姓金,我媽媽姓池,所以我就叫金池。”
聽到金池如此認真地回答問題,阿道夫臉上的笑容也濃郁了些。
“金池啊,這是個很好聽的名字,你為什么自己一個人從釜山回首爾啊?爸爸媽媽呢?”
“我,我爸爸媽媽每年下初雪都會去加拿大玩,今年也去了,我自己一個人在家無聊,就去釜山找叔叔嬸嬸,但叔叔嬸嬸不陪我玩,所以回來也是一個人。”
小孩子的注意力總是很好轉移,在阿道夫問了兩個問題之后,金池的哭腔便明顯弱了很多,雖然還在流眼淚,但大體上已經冷靜了。
“金池好棒啊,像個大人一樣,大哥哥想問你一個問題,剛剛所有人都很著急,你不去幫助別人也是很合理的,但你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聽完阿道夫這個問題后,金池的臉上突然寫滿了詫異,然后以一個非常不能理解的語氣問道:
“可是,可是幫助別人不就是應該在,應該在別人著急的時候嗎?爸爸媽媽只是告訴我平時要樂于助人,沒有告訴過我有特例啊。”
由于剛剛阿道夫推開眾人的操作實在太過神奇,所以在他問問題的時候,眾人都下意識地保持了安靜。
而在金池回答完這個問題后,整個車廂瞬間從安靜變成了寂靜。
得救的乘客們感覺列車行駛發出的聲音仿佛變成了在耳邊點燃的火箭,轟隆隆的聲音從耳朵,直接傳到了心臟。
“真好,真好啊,我們金池真是個好孩子,大哥哥為你感到驕傲,你做得非常好,我想你的爸爸媽媽知道你的行為后,一定會非常開心的。”
說完,阿道夫朝安東尼婭勾了勾手,然后說道:
“帶著孩子到一號車廂,別讓她看到或者聽到接下來的事情,另外把所有人都趕到三號車廂。”
“是,老板。”
安東尼婭應下后便彎腰把金池抱了起來,右手輕輕按著她的頭,讓她沒辦法往周圍看,而被抱起的金池見要離開大哥哥,便突然有些慌了。
“大哥哥,大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不,大哥哥怎么會不要你呢?大哥哥是覺得,有個很有意義的道理今天沒有體現出來,所以大哥哥想教教其他人,讓他們明白這個道理。”
阿道夫這句話金池聽得云里霧里,但有一點她聽懂了,就是大哥哥不想教自己這個道理。
“金池也想聽,大哥哥可不可以也教教我啊?”
聽到這話后,阿道夫輕輕搖了搖頭,然后牽起金池的小手說道:
“不行的,大哥哥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哥哥,而你是一個很棒的小朋友,所以你不需要大哥哥幫你啟蒙,大哥哥也沒有權利把自己認為對的事情灌輸給你。”
“大哥哥不知道你以后會經歷什么,也許會很開心,也許會很難過,可無論如何,大哥哥都不能教你去變成你不喜歡的人,因為你真得很棒。”
說完,阿道夫再度揮了揮手,安東尼婭便抱著金池走開了,而感受到阿道夫話中的堅定之后,金池也沒有再說什么,只是乖乖地躺在安東尼婭懷里,眨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安排完金池之后,阿道夫對著旁邊那名孕婦伸出了手,同時問道:
“你叫?”
與一頭霧水的金池不同,孕婦已經大概猜到了阿道夫要做什么,此刻見到他伸手表示善意,便急忙握了上去。
“您好,我叫盛京。”
雖然面前的對象換了,但阿道夫的臉上仍然帶著一縷非常溫和的笑容。
“你好,盛女士,麻煩你也去一號車廂等一等吧。”
“好的好的,謝謝,謝謝您。”
孕婦看了看身旁的那些乘客,本想開口說點什么,可看了看已經被阿道夫擊殺的老奶奶,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只是嘆了下氣,然后跟在安東尼婭的身后進了一號車廂。
在所有喪尸都被擊殺之后,一號車廂里那些乘客便異常痛快地打開了車門,畢竟阿道夫這幫人手里都是有槍的,硬頂著車門毫無意義。
雖然有部分乘客并不想去三號車廂,但是真理子在聽到阿道夫的指示后,也吩咐自家保鏢幫忙,開槍斃掉兩個死也不愿意去的之后,剩下那些自然就成了只要不死哪都能去。
讓所有的乘客都在三號車廂坐好之后,阿道夫站在通道中央,那抹一直掛著的和煦笑容此刻也消失不見,眾人能夠看到的,只是一張面無表情的臉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