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容從你臉上滑落，我也沉下了臉，我們臉色憂郁。

一抹心碎的痕跡烙在地攤上，我丟下了他，把它留給了你。

我只不過是個迷路的孩子。

——?Troye?Sivan

“不過，我們都笑得像個小丑。唯獨你卻哭了。”

甄昀源轉過身，瞪著眼睛，質問慕夕悅：“十二月三十一日晚九點半，你在哪里？”

“我……”慕夕悅擦過肩，刻意避開他的眼神。小心翼翼的狡辯著，生怕說漏嘴，“我在，在家。”

“你到底在哪里？”甄昀源再次逼問，想套出她的話。

“我……我在，在家。”慕夕悅抱頭大哭，像是最火入魔一般，“別問我了。”

天色不早，甄昀源也不想再多留，給宋念平告別后，就下樓了。順著樓梯，摸著欄桿，竟想著宋念平的樣子。

他只是覺得宋念平很像一個人，一個曾離開的親人。他想留住她，可惡魔親手摧毀了這一切。

大概他在六七歲的時候，一天夜里，家里來了一群穿著黑色衣服，蒙著口罩的人。他的母親帶著他已經淺睡。

他的母親聽聞躁動，翻起來打開窗戶，探出頭察看。視線清晰，她嚇得后退幾步。像心中懸的那塊大石頭落地。

她連忙叫醒甄昀源，給他胡亂塞著衣服。神色一慌，著急不安的說道：“源源，你快藏起來。快藏起來，要是他們進來，你一定不要吭聲。如果，媽媽回不來了，你就去找舅舅，舅舅和媽媽一樣，會很愛你，會帶著你長大。”

“媽，我不要。”甄昀源揉揉眼睛，難堪的樣子，撒氣道：“我陪你一起去。”

他的母親故意裝作生氣模樣，瞪著他，“聽話！別跟著我，我不要你了。”

分明能感受到他的母親當時那句話，是經過多少次哽咽，多少勇氣才說出口。

我不要你了。

故事就先講到這里，一半人生，一半想念。

樓下，秦溪還和遲雪漫爭論著，雖沒大聲吵鬧，但都不是省油的燈。甄昀源被拉回現實，走下樓梯，差點摔倒。

秦溪見狀，立刻跑過去，問著他情況，“怎么樣？有什么線索？”

再次回頭望，遲雪漫的嘴唇紅潤不少，顯然又涂抹了口紅。從未想過，一個接近四十歲的婦人，整天搽脂抹粉到底干什么。

還有，她的女仆宋念平，到底是何時來的這里，為什么她那么像甄昀源的親人。

離開別墅。兩人在車上談話，陰郁的畫面，窒息的感覺。

“暫時沒找到有用的線索。”甄昀源傷感的低下頭，喘息聲未定，“但我，想起了另一件事。”

“什么事？”

“一個人，一件事。我的母親，那天夜里。”

秦溪不解的看著甄昀源，露出迷茫的眼神，甄昀源假笑著，微微抬起嘴角：“不想再追憶過往，把握如今吧。這個案子，突破口不好找。”

“必須讓她說出真話。只要她能證明，不然凌柚就冤死了。”

“如何讓她說真話？”秦溪咳嗽兩聲，清清嗓子。

甄昀源說到重點，調動方向盤，“很簡單，共情。”

“她和凌柚？”秦溪懷疑的樣子，大眼瞪小眼，一臉茫然，“還是我們和慕夕悅？”

“都要。”

真相已經清楚不少，要拆穿更深層的秘密

只有再嚴謹一點，要讓每一個靈魂都得到安息

這就是警官的事務，要明白不是他管的寬

因為，現在的情形，像極了當年小小的他

只有共情，才能感同身受

盡力而為，找出深藏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