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側過臉，右臉上長長的疤痕，看著滲人。

北辰冷汗冒出，收回了手，問候道：“你的臉，又是社會上的人做的？”

殷西指著深深的傷疤，呵呵的嘲諷道：“沒見過吧，回去上你的學！快滾！”

路旁的行人，一個個從旁側繞過，有一個衣著節儉的婦女拉著小女孩，停下腳步。

小女孩乖巧的望著她的母親，問道：“媽媽。這個哥哥好可憐，我們給他一些錢吧。”

女孩的母親豎著眉毛，兇惡的望著殷西，一邊訓斥著女孩，扯過樹丫打著小女孩的屁股，說：“他可憐，我們一家子生活都過不下去了，還給他錢，沒看見這些乞丐是裝的嗎？人不大點，腦子也不長是吧？”

婦人和小女孩慢慢走遠，殷西露出黃的像玉米粒的牙齒，邪惡的冷笑著說：“放他媽的狗屁。裝什么裝！”

北辰摸了摸褲包，隨意翻到十幾塊錢，塞進了殷西的碗里，說道：“這只是每個人的私欲。”

北辰看到殷西點了點頭，不知是認同他的說法，還是冷的顫了顫。

[超市門口]

北辰拿著一大塊碎面包遞給殷西，緊接著從口袋的摸出熱牛奶。

殷西找了個能坐下來的地方，也不是說干凈，就是路邊擺攤的臺階上。北辰站著，很是怕臟，說：“你每天就在這里啊？”

“差不多。”

北辰又說：“你沒修車了？怎么成這幅模樣了？”

殷西呼著鼻涕，滴在面包上，用眸子窺視一番，咬了一大口，在嘴里不停地咀嚼。回答著：“修車的那老頭賭錢欠了一屁股債，就拿當鋪抵了。我把我的積蓄也壓了進去，說是圖個安寧。”

北辰說：“那你臉上的疤是怎么弄的？”

“社會上的混混。”殷西見北辰震驚的表情，又補充道：“小屁孩，你是不是怕了？我可是殺人放火都干過的。”

北辰回答道：“你離開他們，所以他們才報復你的嗎？”

殷西把手里半塊面包全塞進嘴里，鼓成了金魚嘴，沒有作聲。

北辰追問，“你，甘心嗎？”

“不甘心又能怎樣？”殷西吸了一大口牛奶，“我是個壞人，少跟我接觸。”

殷西歪著腦袋，琢磨半天，說道：“南喬怎么樣了？”

“僅僅只是關心她？”

殷西噶癡一笑，說：“那我還怎么樣？殺她？”

北辰突然想到未顏柒的意外死亡，問道：“對了。你最近有和沈亦聯系嗎？”

“沈亦？那個沈亦？”

“就之前平日里跟著你威風的那個小弟。”

北辰一五一十的講給了殷西聽，殷西聽后大怒，說沈亦比當時的他還惡毒，殷西是敢作敢當，殺了就殺了。沈亦不一樣，他是在暗里慢慢和你斗，死不承認。

下午五點。太陽慢慢下山，待北辰離開之際，殷西對北辰說了一句話：我不干這死不要臉的討乞了，我打算去給人搬運東西，那樣得錢坦蕩。

北辰說，或許殷西是知道南喬相安無事，才愿意洗心革面一次，重新做人。做一個好人，當她最信任的那個人。

而白易爾所信任的人，從始至終都是仝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