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容剛毅的男人走到窗邊,看到這一地的玻璃碎片,淡淡吐出了自己的猜測。
“這地方剛剛有人來過。”
付厲霆被白楓的話吸引了過去,玻璃碎片很新,而且地面上也沒有應有多余的灰塵。
“昨夜下了很大的雷雨,但屋子里并沒有被風雨侵蝕過的痕跡,來的人應該并沒有離開多長時間。”
付厲霆順著白楓的話接了下去。
聽到這里,陸婷婷突然就不哭了,激動道:“難道說,就是之前來的那些人把資料都帶走了?!那我們找到之前那些人是不是就能找到哥哥了?!!”
云曦月這時候也緩過神來。
“不全是,”原書女主終于發揮了她應有的智慧,“如果那些人發現了什么,不可能房間里這么整潔。”
希望破滅的陸婷婷癱軟在地,喃喃道:“那可怎么辦……”
“至少說明,尋找天遠科技的人并不只有我們。”
白楓一針見血。
這個消息并沒有讓眾人的心情好上多少,云曦月已經見過那些來自天遠科技的人了,實力不容小覷,至少以他們現在的實力來說,無異于雞蛋碰石頭,自不量力罷了。
這種蜉蝣撼樹的行動,即便再增加幾個人,最終的結果可能也不會改變什么。
“我認為,我們不用去找天遠科技的人了,他們也會主動來找我們的。”
云曦月盯著損壞地徹底的監視器,已經料想到了這個監視器終端的情況。
“好啊!就讓他們來!”
陸婷婷一點也不介意天遠科技的人找上門來,拐帶她哥的人都該死。
實力不對等。
這是付厲霆憂慮的地方,若是普通異能者擄走了陸彥,他們還有幾分勝算,那個天遠科技的的異能者等級普遍高于基地里的異能者。
他們已經是基地里的佼佼者了,撞上天遠科技,怕是沒有勝算。
“為今之計,只有先提高異能等級,實力強大了才能對付蠢蠢欲動的天遠科技。”
白楓從來不是防守派的,只要有機會戰斗,他就會拼盡全力揮灑熱血。
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沒錯,我們需要迅速提高實力,我們需要戰斗!”
云曦月眼中燃起了一團火,堅定的眼神陸續感染了其他人。
高冷如付厲霆也被這種氛圍觸動了心靈。
“既如此,就回到P城吧。無人區才是我們訓練的最佳地點!”
“好!!”
眾人熱情高漲。
不過并不是所有人都認為這是一個好主意,就比如坐在樓頂耳聰目明的云星。
好……個屁啊!!!這群人是有毛病不?千里迢迢來到Q城基地,又特喵返回去?一路上這么多城市難道不夠他們刷經驗嗎?這么看不起小喪尸們,小心被群毆!!!
聞禮沒有特別大的觸動,非要說個什么感覺,大概只有果然如此了。
前世付厲霆一行人就一直在P城基地附近活動,現在到了Q城,也不知道是哪個滾蛋的提議,現在回歸正常,說不定還方便他對前世回憶的掌控。
云星一點也不享受舟車勞頓的“厚愛”,如果可以,她真想下去痛扁這幾人一頓,順便看看他們腦子里到底存了多少噸水!
下去是不可能下去的,她還要跟蹤他們呢,直接暴露那叫什么事兒。
[宿主,其實他們回P城也沒什么不好,至少很多劇情都可以回歸正軌,你也不用擔心最終結局的事情了。]
話雖然這么說,但就是莫名地很疲憊啊。
誘餌已經出發了,再不追上去,萬一獵物吞下誘餌,溜之大吉怎么辦?
聞禮將和云曦月一行人的車程控制在十分鐘左右。
這么點距離,云星也不怕云曦月跑沒了影,系統地圖可以清清楚楚的監測云曦月幾人的動向,看得出來她們正在費盡心思地收集晶核。
實戰才是鍛煉異能的最好方法,奈何敵人太過強大,不快點升級異能,恐怕難以應付即將到來的危險。
除了云曦月一行人在努力升級,云星也趁機收割了一波晶核,等級不高,但可以靠數量取勝。
異能者和喪尸一樣,天生具有趨利避害的本性,所以很快云曦月一行人就陷入了返程途中最大的困境。
其實云星這一路走來是十分悠閑的,沒有不長眼的喪尸突然闖過來打擾她們,也沒有物資方面的短缺,比起云曦月一行人的過五關斬六將的冒險旅途,云星和聞禮兩個人輕松地像是出來郊游。
發現情況不對勁時,云星剛睡醒一覺。
剛打開系統地圖,就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路線圖。
這不就是白茶被逼婚的那個煤礦區嘛!
她記得那地方已經被吳瘸子給占領了,怎么現在有這么多喪尸圍在那里?
在系統地圖上,煤礦區的里里外外都被紅色的點給覆蓋了,云星又翻到石油區的地圖,不出意外,同樣是一片猩紅。
難道……吳瘸子亡國了?
不會吧,他這土皇帝才當了幾天啊?這么不禁打。
云星安穩的坐在車里接受病友聞禮的投喂,并不清楚礦場和石油區的實際情況。
云曦月此時也是提著一口氣,咬牙堅持著對抗眼前這些被不明黑色物體“寄生”的喪尸,她只是感覺到煤礦附近的喪尸很多,是個升級的好地方,沒想到卻反過來被喪尸刷經驗。
那日非比尋常的雷雨影響了土地里的一些細菌,現在眼前這些被黑漆漆的泥土覆蓋的喪尸就是被細菌寄生的第一批菌生喪尸。
原書中菌生喪尸雖然存在,但因為原書女主的冒險路線和這輩子不一樣。
在她們尚未成長起來就碰到這種難纏的喪尸,是屬實倒霉了一點。
確切來說,菌生喪尸并不是真正的喪尸,細菌即便寄生別人,也依然是細菌。
菌生喪尸無法死亡,每一只喪尸的腦子里都有成千上萬個細菌,這些細菌共同構成了喪尸的大腦,給予一定的身體指令,讓尸體可以自己動起來。
這種菌生喪尸很難搞的,因為只喜歡溫熱的肉體,所以它們才會寄生在人類身上,并控制人類撕咬其他活物,補充自身能量。
而且這種細菌只會攻擊人類,不像某些喪尸,還懂得吞噬其他喪尸的晶核提升自己。
這種細菌和喪尸病毒可不一樣,喪尸病毒可不會自己跑到別人的腦子里,這種細菌在聚集在一起后,卻擁有移動的能力。
唯一對抗這種菌生喪尸的辦法,就是火焰。
現在已經入秋,所以菌生喪尸才會出現,等入了冬,菌生喪尸會更多,只有到了夏季,這些細菌才會收斂起來,陷入沉眠,直到另一個嚴寒期出現。
不過幸好并不是所有的細菌都會因為雷雨而發生變異,根據系統所言,目前菌生喪尸只有兩個類型,一種是寄生在大腦內的細菌,另一種是寄生在體表外的一種真菌。
第一種云曦月一行人已經見識過了,而第二種大概就是身體不停地長蘑菇的狀態。
雖然不會被控制思想,但菌絲一旦深入體內,你就是蘑菇,蘑菇就是你,砍掉蘑菇,它不會叫,但你肯定會疼。
無論遇到哪一種菌生喪尸,在沒有火源的情況下最好能躲多遠躲多遠,菌生喪尸看起來厲害,但速度并不快,稍微有點運動神經的人都可以靠雙腿甩開它們。
察覺到這些喪尸不對勁后,云曦月一行人已經盡快撤離了,雖然沒受什么傷,卻被這些菌生喪尸狠狠地惡心了一下。
比起其他喪尸,菌生喪尸長相普通,但眼神恐怖,變異了的細菌體積成倍增長,粗略估計有小螞蟻那么大了。
就是這樣大的細菌,成千上萬的寄生在人類的腦子里,硬生生地把黑白分明的眼球給吸食成了一個空殼。
云曦月幾個異能者視力都不賴,看到菌生喪尸眼中鼓動的黑色細菌后,毛骨悚然中又帶了點惡心與反胃。
云星腦子里帶著系統,已經把云曦月幾人的逃亡故事當成是廣播聽完了。
一想到云曦月那群“多才多藝”的人面對這些菌生喪尸都只能逃命,摸摸下巴感到慶幸。
還好她和病友沒有打先鋒,她們兩個都不是火系異能,到時候搞不好只能逃跑,沒有其他路線可以選。
再往前走,就是那個斷橋了。
云曦月這些人不具備飛行的能力,自然只能繞路或者渡船。
繞路實在是浪費時間,所以在林柯的幫助下,一條小型渡船被修好了。
云星和聞禮就落在大橋附近的樓頂上眼巴巴地看著她們過河。
“怎么?你也想坐船?”聞禮輕笑。
她的眼神有那么炙熱嗎?
“想是想,但咱們也不會修船啊……”
“我以前看過一些相關書籍,修理船只應該問題不大。”
說到這里,聞禮親昵地摸了摸云星的頭,偏頭笑道:“要去試試嗎?”
說實在,云星狠狠地心動了,但一看到那黑的可以給煤炭上色的河水,心頭的熱情一下子就被冷水澆滅了。
聞禮確實已經開始回憶修理船只的注意事項了,不過他的小姑娘卻蔫噠噠地垂下了頭。
“還是不了吧,你看這河水都黑成什么樣了,肯定有危險。”
等不及聞禮回話,剛剛過河過到一半的那幾人就發出了一聲尖叫。
“你瞧,我就知道。”
這下子云星也不感到遺憾了,并在心底為自己的有如此先見之明點了個贊。
聞禮轉頭,百米之外的河中心,原本平穩的小船不知怎么開始劇烈顛簸,而且船上的人數好像不太對。
[宿主!你上一個身體的偏心的母親落水了!]
哦豁,干得漂亮!現在還活著沒有?
[報告宿主!初步檢測結果為,她毀容了。]
掉水里也能毀容???
[宿主,這條河貫通內陸與大海,有很多種鮮嫩肥美的魚群在里面生活,而現在河水被黑色的雷雨污染,已經全部變異了。]
哎呀呀,沒找到那個偏心的女人最后是這樣的結果嗎?
[宿主。]
說。
[就是……女主云曦月還有空間靈泉呢,恢復容貌應該不成問題吧?]
哼,得了吧,那是云曦月空間升級后才有的外掛,而且那顆可以升級空間的晶核已經被她和病友截胡了!
[!!!]
它從來不知道宿主還干過這些事兒!!!難怪原書女主云曦月的運勢好像降低了,原來被自己的宿主截胡了。
不得不說……真是它的好宿主啊!!不僅更改了男女主之間的愛情線,還把女主金手指的升級裝備給搶走了。
比起宿主做的這些,它身為一個系統就被襯托的很沒有用處了。
[……]身為系統,它竟然能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才不管系統怎樣懷疑人生呢,搜救云媽還需要一段時間,與其盯著這里人龜速“救人”,不如去河對岸打喪尸玩,好歹還能賺點經驗。
云星帶著聞禮從空中掠過,因為飛的足夠高,也不怕被兵荒馬亂的幾人發現。
剛落地便有驚喜是云星萬萬沒想到的。
一條青棕色的藤蔓不給兩人落地的反應時間,就迅速纏住了云星的右手。
即便聞禮迅速用異能斬斷了藤蔓,鮮紅的血跡依然浸透了云星的灰色長袖。
暈倒在寬闊的胸膛之前,云星還想著,最近右手怎么多災多難的?
聞禮把云星攬在懷里,動作很輕,也避開了那只倒霉催的右手。
薄唇輕抿,眸光深不可測。
成了精的變異植物好似感知到了某些生命帶來的壓力,剛想著逃跑,眨眼間就碎成了一段一段的,連自己的晶核都來不及轉移就被連根拔起。
把“戰利品”收進空間后,聞禮睥睨地上的“垃圾”一眼,手臂穿過云星的膝下,將其攔腰抱起。
見證了4級變異植物如何被碾壓的其它變異植物很有“靈性”地要么原地裝死,要么四散而逃。
不知道變異植物之間是怎樣傳遞信息的,反正之后在聞禮抱著云星走過的很長的一段路上,別說是一株變異植物了,就連一棵草都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