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馬車上，姬無夙立刻丟開了季眠書的手：“季眠書，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連本王你也敢利用。”

“我若說我真不是故意的呢，嘿嘿。”季眠書并沒有什么說服力的狡辯了兩句，最后好像自知理虧還朝著姬無夙討好的笑了笑，“王爺，我腦子不好使，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我一般計較。”

姬無夙看著眼前沒臉沒皮甚至連規矩都不講了的人懶得跟她多說廢話，閉上眼小憩。

他眼睛一閉，季眠書立刻收斂了笑容，揉了揉笑得發僵的臉，哪知下一秒姬無夙又睜開了眼面無表情的看著她。

“收起你那些小聰明，若是哪天本王膩了，定親手送你上路。”

“······”

瞬間季眠書又覺得姬無夙討厭極了。

她也不說話了，縮回她自己的小角落靜靜觀察自己的傷口。

但正因如此，她沒看到姬無夙臉上那一閃而過的笑意。

“對了王爺，您有沒有什么靈丹妙藥啊，賞賜給臣妾一點吧，不然臣妾這樣慘兮兮的模樣被人看了去還以為您虐待我呢，對您的名聲也不好是吧。”

傷口一點好轉都沒有，季眠書便把注意打到了姬無夙身上，然而姬無夙又閉上了眼睛。

“虐待？”姬無夙語氣嘲諷不知她是哪兒來的膽子問他要東西，“你就是死在王府也沒人敢說本王半句。”

更何況他從來不在意自己的名聲，只要不要有人找死在背后議論老王妃。

季眠書又被姬無夙憑實力整沉默了。

但或許連姬無夙自己都沒意識到他對季眠書越發縱容了，以前誰敢在他面前這般。

“我真的沒見過那么摳門的人！”

回到白夜閣季眠書都還不忘吐槽姬無夙兩句。

沒等她吐槽完，萃秋就小跑著迎了過來。

“王妃您回來了，這是老王妃那邊送過來的藥，讓奴婢幫你上藥吧。”

聽她這么一說，季眠書瞬間閉上了還想繼續吐槽的嘴。

“上藥吧。”

“你不覺得奇怪嗎，老王妃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燈，你也不怕這藥有問題？”

八八看她毫無戒備之心有些不放心的問道。

“這你就沒必要懂了，總之這藥沒問題就對了。”

季眠書也說不上來對老王妃是個什么看法，但她敢肯定，就沖她那么在乎姬無夙的態度看，只要姬無夙不對她出手，老王妃就不會多過問她。

“行叭，你自己有數就行，這藥是上好的療傷藥，所以明天你就可以繼續接任務啦，宿主千萬不要放松哦~”

“啰嗦。”

“王妃，王爺叫您過去。”

李榮突然出現在院子里。

還想說些什么的季眠書也因此被打斷。

-

這藥才上了一半又被姬無夙那王八羔子叫過去了，以至于季眠書的臉色并不好，可嘴上還得裝模作樣的說：“沒看出來王爺對臣妾如此上心，才分開不到一刻鐘又想見臣妾了。”

季眠書笑著向姬無夙走去，語氣卻是極為抱怨的，就差把我不高興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姬無夙卻沒理會她，丟給她一個碩臺道：“幫本王研墨。”

“王爺，手疼···”

季眠書沒想到姬無夙叫她來就是讓她研墨的，立刻嬌氣的給自己才上了一層藥的手抬起來給他看。

“不愿意的話你隨時可以走。”說著姬無夙還隨手丟了一本折子在她面前，似乎沒有要跟她計較的意思。

但季眠書哪兒敢走，就怕她一轉身這瘋子就給她頭擰下來。

“王爺哪兒有的話，能為王爺分憂，臣妾哪怕是手斷了都非常愿意的。”

季眠書咬了咬后槽牙拿起了那上好的硯臺。

沒磨一會兒姬無夙又開始給她找事了，“把這幾本折子讀給本王聽。”

“······”

季眠書是有想過將這折子直接丟他臉上的存活率是有多大的。

“你不覺得他這像是在故意試探你嗎？”八八也能看見季眠書手上的折子，越看他越發現不太對勁，這不是機密文件嗎，可不像是姬無夙這種人會隨意給人看的東西。

“我知道，我又不是傻子。”

八八能看出來，季眠書又怎么可能看不出來，哪怕她壓根不明白這折子到底是什么意思，但光看那落款就知道了這有多重要了。

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所以當季眠書拿到那折子時她就故意說了她不識字。

“不識字？”

姬無夙扭頭看了她一眼，眼神晦暗不明。

“不識字就去給本王沏杯茶。”

“哦。”

沏茶啊，沏茶她也不會。

一向以吃喝玩樂為生活目標的季眠書哪兒能有興趣學沏茶。

“諾。”

胡亂搞了一通，季眠書面無表情的將茶放到了姬無夙面前。

姬無夙只喝了一口就黑著臉放下了茶杯。

“本王還真是高估你了。”

姬無夙臉上的嘲諷都未加掩飾。

“王爺，您看臣妾也幫不上什么忙，要不然臣妾叫李默進來幫您？”

“不用，繼續磨。”

“······”

要不是知道不可能，季眠書都要懷疑姬無夙是不是故意替萃春打抱不平了。

扣扣－－

門突然被人敲響。

“進來。”

李默進來正準備開口，但看到季眠書的那一刻又即使收住了話。

“直接說。”姬無夙卻并沒有要避開她的意思。

“王爺，明日是皇室組織的春獵，皇上派人邀請了您。您是······？”

“轉告他本王會去，你可以走了。”

聞言李默轉身欲走。

“李默留下，季眠書你可以走了。”

“哦。”

原來是說她，季眠書求之不得。

季眠書走后李默看向姬無夙：“王爺可是有什么吩咐。”

“季眠書識字，但不會沏茶，嬌氣懶惰卻不愚笨，你覺得這樣的人適不適合做眼線？”

李默稍加思索：“識字，就說明接受過教育，但據咱們調查的王妃家室并不好，根本沒有受教育的條件，從這一點看她很有可能就是有人專門培養的眼線，但一般的女性奸細肯定是會沏茶，畢竟嫁為人婦若連沏茶這種基本的事都不會干必會遭夫家嫌棄。所以恕屬下愚笨，看不透徹。”

不知道姬無夙為何會問他這些事，但李默還是一五一十的分析到。

“嗯，繼續盯著她。”

姬無夙拿過季眠書磨好的墨，沒再說什么。

他倒是有些期待她今早說的究竟是裝的還是真的了。

季眠書，真是個虛假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