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意正酣的小雯被敲門聲驚醒,睜開惺忪的睡眼,含糊不清的呢喃:“這是誰啊,大半夜的……”
她轉頭看身邊的楚汐,卻變成了妞妞,:“小小姐,姑娘呢?”
“噓!”妞妞小手抵在嘴唇邊,另一只小手捂上小雯的嘴。
“楚楚,回我一聲,你是不是出事了,…我要進去了……”
他敲了好一會兒,都沒見屋里有回應,他急的不行,正要破門而入,便聽見里面傳來仔仔的聲音。
“厲子騫,大半夜還讓不讓人睡覺了,娘親不想理你,別再吵了,煩死了。”
聽到兒子的聲音,厲子騫松了口氣,又道:“我剛看到有個黑影從雪梅閣中出去,你們沒事吧?”
“什么黑影,我看就是你來煩娘親的借口,走走走,別吵小爺睡覺?!?
“爹爹討厭,人家睡得正香呢,被你吵醒了,嗚~~”
“妞妞別哭,是爹爹不好,你們乖乖陪著娘親,爹爹走了?!?
厲子騫看著緊閉的房門,嘆息一聲,轉身走下檐廊,想到那個黑影還有些不放心,他在雪梅閣轉悠了一圈確定沒事才離開。
仔仔透過窗縫看到厲子騫離開,他跑進內寢笑說:“好了,他走了,警報解除。”
“爹爹這是盯著雪梅閣都不睡覺的嗎?下回得告訴娘親要小心點。”妞妞說。
小雯看著兩個孩子:“姑娘她,出府去了嗎?大半夜出去是有何急事嗎?太危險了,不行,我要告訴國公爺。”
“小雯姨,你不必驚慌,娘親可厲害呢,不會有事的,來,我們睡覺覺吧,等我們醒了就能看到娘親了?!?
妞妞象個小大人似的拉小雯躺下來,小雯坐起,擔憂的說:“這事可任性不得……”
她立感身子一麻,便直直的躺在床上,張嘴卻說不出話來。
妞妞躺在她身邊,拖著胖臉蛋,笑呵呵看著她:“小雯姨乖,我來拍你,你要好好睡覺哦,閉上眼睛,不然要打屁股的?!?
小雯愕然看著妞妞,小小姐可愛之極的笑臉,竟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詭異與邪惡,讓她心生惶恐。
厲子騫離開雪梅閣,命護衛在府中嚴密搜察,未見任何異常。
他坐于書房中,想著剛剛看到的黑影,心中揣摩著這不速之客會是什么人?
子羽回來,向他稟報:“國公爺,子羽無能,未能追上那黑衣人?!?
厲子騫微瞇矅眸“連你都沒追上,看來此人武功卓絕,好在楚楚她們都沒事?!?
子羽道:“公爺,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說劉菜農不見了。”
“應該是逃了?!眳栕域q說。
子羽將一張銀票放在桌案上:“這是楚汐姑娘給劉菜農的銀票,他若逃一定會帶走,他好像被人抓走了。”
“誰抓個菜農有何用?”厲子騫搖了搖頭說:“不必管那菜農,府中的護衛身手太差,明日你去營中挑些得力的人守衛國公府,再安排幾個暗衛看著雪梅閣,萬不能讓她們娘仨有事。”
“是?!弊佑饝?。
翌日,朱晉國皇宮的勤政大殿上,朱帝端坐于九五大位上,聽著眾朝臣的奏報。
厲子騫一身官服,手持玉笏站于朝班中,冷俊威武,高大健碩的他在眾朝官中如鶴立雞群,分外顯眼。
他微微垂頭,側耳傾聽著朝事,劍眉越蹙越緊。
朝事皆圍繞著多地災情嚴重,奏請發放糧食與銀款,然匪患猖獗,每次從皇城出去的賑災的物資都被盜匪劫掠,官員們互相推卸著責任,互相攀咬,本是莊重嚴肅的朝堂搞得烏煙瘴氣。
皇上則笑呵呵看著爭吵不休的朝臣,仿若在看戲……
厲子騫心道,他與將士們拼了性命駐守邊關,保衛國士不受外敵入侵,可國內,竟已亂成一鍋粥了。
他感覺此刻的朱晉國就好象,爛心的羅卜。
“……那清赤峰的匪首銀靈子精通兵家之法,一般將士恐難降服于他,兒臣覺得,派剛剛凱旋的護國大將軍,一定可平了匪患……”
聽到有人提及自己,厲子騫抬起頭,眾朝臣都已看向他,無不贊許符合著恭婧王的提議。
朱帝笑呵呵看著厲子騫:“安國公,你可愿去平了那匪患否?”
厲子騫挑了挑劍眉,走出朝班,向朱帝恭敬一禮:“臣愿前住清赤峰剿匪平亂。”
“好好,有安國公出馬,那朕便放心了?!敝斓坌φf。
散了朝,厲子騫剛走出勤政殿,便被人叫?。骸鞍矅舨健!?
厲子騫回頭,看到恭婧王急步向他走來,他拱手一禮:“恭婧王”
恭婧王笑著與他勾肩搭背:“我們也算光著屁股玩大的,打你從回到皇城,本王一直想請你去吃酒,今兒正好?!?
厲子騫淡淡一笑:“子騫不善飲酒,吃酒就算了吧,改日子騫請王爺去垂釣?!?
“哈哈,你還記得本王這點愛好,但今日,你必須與本王走,正好本王與你說說那清赤峰的匪首銀靈子,你可知己知彼,走走走,隨本王來。”
說罷,恭婧王硬拉著厲子塞走下高階,一同上了輜車。
片刻后,厲子騫昂頭看著富麗堂皇的【醉生樓】,這里是皇城最大最紅火的妓館。
伴著悠揚的樂曲,可見樓閣中美艷的女子輕歌慢舞,那勾魂攝魄的嬌笑聲引著貴客紛紛前來。
往日里衣冠楚楚的貴胄們,一走進這高大的門庭皆現出放浪形骸,驕淫奢靡丑態。
恭婧王帶他上到最頂層,這里比下面的修繕裝飾更為華麗,足可媲美皇宮的奢華。
“請大人換裝。”
他們才走進雅閣,便有侍婢送上便裝。
剛換了衣裳,便涌進來一群鶯鶯燕燕,個個都風情萬種,撩人心弦的美。
“奴家參見恭婧王殿下?!?
“哈哈,免禮,來,都過來坐……”
恭婧王招手,美姬們嬌笑著,衣袂翩翩將二人包圍。
厲子騫聞到美姬身上濃重的胭脂味,他不悅的凝起劍眉。
不由的想到楚楚,他的丫頭天生麗質,從來都不施粉黛,只是簡單清純已是世間少有絕色,若上了妝容定是傾國傾城之姿,他微勾起唇角,笑得含蓄。
“恭婧王,牡丹姑娘來給您獻舞?!?
隨著小侍婢的話語,一襲紫金飄逸舞衣的女子飄然走進來,女子梳得光亮的流云髻上,只簡單的點綴著三兩只珠花,一只鳳頭釵斜插于鬢間,隨著她的動作微微搖曳著,描畫著牡丹花的面具,遮住了她半張面容,只露出嬌艷欲滴的櫻唇,便引得人無限遐想。
牡丹徐徐下拜:“牡丹,見過王爺。”
當她抬眸看到厲子騫,面具下的美眸一顫,輕撩裙裾的手緊了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