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哈哈和千道流談論了好久,一直到黃昏時刻還沒有結束。
兩人最初只是討論對于葉琮的安頓和歸屬,但再往后便成了坐而論道。
畢竟就當世而言,像他們這個等級的人不過五指之數。能夠遇到一個同層次的高手,簡直是太難了。
對于千道流而言,有資格和自己論道的除了海神島的波塞西以外,只剩下現在下落不明的唐晨。此時又遇到一個難得的高手,怎能不高興?最重要的是,這個高手還是和武魂殿屬于同一陣營——這叫什么?雙喜臨門。
這時,比比東優雅的走了進來:“大供奉,你且出來片刻,我有話跟你講。”
千道流被打擾了興質,頗為不悅,他微微皺皺眉頭:“教皇,你這是何意?難道有什么事是冥神冕下不能知道的嗎?”
霍哈哈急忙打圓場:“大供奉,教皇冕下或許有要事與你相商,我就先行告退了。”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霍兄且慢,現在這里歇息片刻,我去去就回。”千道流急忙挽留。
接著他扭頭對當了許久旁聽聲的月關道:“菊長老,你就在這里好生伺候冥神冕下,不要怠慢。”
月關急忙躬身施禮,口中稱是。今天他有幸聽到兩位極限斗羅的論道,可以說是收貨頗豐。
……
“比比東,叫老夫出來是有什么事嗎?”千道流一向波瀾不驚的語氣中竟然帶了幾份不耐煩。
比比東對于他自然也沒有好脾氣,冷哼一聲道:“當然是這霍哈哈來歷實在是神秘,憑借武魂殿的情報網,居然沒有探查到關于他的絲毫信息。難道就不值得懷疑嗎?”
千道流眉頭緊鎖:“作為極限斗羅,想要隱藏自己的身份并不困難。”
比比東鬼魅使了一個眼色,鬼魅只好將自己的所見所聞再度向千道流講述了一遍,接著又替比比東說出了兩種猜測。
千道流在聽完鬼魅的描述,倍感意外:“他除了圈養兇獸作為寵物外,居然能和八十萬年修為的帝天成為朋友嗎?”
千道流作為天使神侍、武魂殿大供奉,他知道的要比其他人都多!
這天使一族還有一個使命——就是家族之中一旦有人突破,達到了極限斗羅的實力那就要去找這位[獸神]“續約”,繼續維持人獸兩族最高端實力不出手的承諾。
即便如此,自己在對上帝天也是在神力的輔助下勉強壓制一頭,根本無法讓其徹底心服口服。
至于說他是魂獸變化……這點也可以排除。武魂殿可是天使之神的地盤,就算是帝天本尊化為人形來訪,也無法隱藏住魂獸的氣息。
“罷了,至少就目前來看這霍哈哈是友非敵。我們先不要和他交惡,我們也不能過分的相信他,做好兩手準備。”千道流在思索良久后,終于拍板決定。
就在比比東和千道流準備返回教皇殿時,鬼魅猶豫了一下,又叫住了二人:“大供奉,教皇冕下請留步。”
“鬼長老,你還有什么事情要說嗎?”比比東問。
鬼魅道:“稟教皇冕下、大供奉,冥神冥下在白天和黑夜完全是兩個性格。此時已至夜晚,恐怕他的性格已經切換完成。晚上的冥神冕下的性格……實在是有些惡劣。望位大人提前做好準備。”
……
教皇殿,
月關看著突然間性格大變的霍哈哈瑟瑟發抖。他想不明白,上一秒還是和善溫和的冥神冕下為什么下一秒就變成了這幅模樣?
“嘻嘻嘻,小菊花,想不到這世間竟然有你這么一個妙人。你果真是很有女裝的潛質呀!老夫有一個[性轉魔法]很有意思的,要不要試一試?”霍哈哈翹起二郎腿,一臉邪笑的看著月關。
雖然霍哈哈沒有專門針對他,那幾乎毫無差別的在教皇殿那擴散的魂力威嚴也讓月關感到壓力山大。
“冥神冕下說笑了。”月關陪著笑壯著膽子說道,“那是冕下不喜,我這就將這身衣服換掉。”
“那倒是不必了,我又不是武魂殿的人,可沒有干擾別人興趣愛好的習慣……”霍哈哈正說著突然身形一閃,直接堵在了比比東面前。
“嗅嗅,好濃烈的惡意味道呀!教皇冕下,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羅剎神是個什么東西吧?”
雖然千道流和比比東在鬼魅提醒之后有了所準備,但沒想到霍哈哈變化會這么大。
“霍兄,請自重!”千道流皺著眉頭提醒。比比東是武魂殿教皇,相當于武魂殿的臉面,自然不容褻瀆。
千道流感到自己有些心累,這一天皺眉頭的次數恐怕要比自己近幾十年來皺眉次數都要多。
霍哈哈笑嘻嘻的跳開,接著行了一個滑稽的宮廷禮:“嘻嘻嘻,抱歉,是我失禮了。”過他的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意識到自己做的有什么不妥。
比比東倒神色如常,她先向月關使了一個眼色。月關如釋重負,急忙離開了這是非之地。
比比東聲音平靜道:“那請冥神冕下為我講解一下羅剎神是怎樣一尊神明呢?”
“嘿嘿,這就要從很久之前講起。”霍哈哈怪笑一聲后娓娓道來,“羅剎、修羅乃是一體兩面。修羅為男,主掌征伐;羅剎為女,主掌災難。正是因為如此,那[殺戮之都]才會同時存在這兩位神的傳承!”
比比東有些意外,這些是她所不知道的。
“這樣不是很好嗎?我相當于在無形之中多了一個盟友。”
“盟友?嘿嘿,別逗了。羅剎神確實是由修羅神將自身權柄分割后所誕生,不過他倆的關系可沒有那么平等。羅剎神只是修羅神的一條狗;說的文明一點兒,羅剎神只不過是修羅神干臟事兒的白手套罷了。”
“這不可能!”比比東瞪大了眼睛,身子微微一顫有些失態的大叫。
作為武魂殿的教皇,她自然不是什么傻白甜,豢養“白手套”她并不陌生。
兩大帝國,三大宗門,甚至武魂殿……這些大勢力在明面上要維持“偉光正”自然不假,但許多事情并不是一個簡單的[正義]就可以行得通,需要配合著下黑手。
而這個時候就需要一個專門來干臟活的“白手套”來替主家做一些不干凈的事情。
但是,當這個勢力已經完成了立足需要洗白上岸時,就是代表是要和過去進行一個割裂,曾經的“白手套”自然也將面臨著滅口。
所謂“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