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傷蓋舊傷,叢箏咬唇忍著。
眼見盛宇擎動身離開,她十分委屈地說:“盛宇擎,我疼。”
她已經意識模糊,恍然以為他們還在熱戀。
“是嗎?”盛宇擎甚至不回頭看她一眼,“痛死最好。”
叢箏支撐不住,最終倒在軟軟的綢帶上。
幾分鐘后,盛宇擎的特助馮元走上舞臺,打橫抱起昏厥的叢箏,意味不明地掃了眼綢帶上明顯的割痕。
先生還是太心狠了。
……
一周后。
穆云洲按照慣例去病房看叢箏。
叢箏虛弱地躺在病床上,任由他檢查身體。
“你還好嗎?”穆云洲拂開她的碎發,“你昏迷了一周……”
叢箏猛地坐起,“醫生,我要出院!”
住院一周,得多少醫藥費!
穆云洲按住她的肩膀,“你穩定下情緒,你這次傷得挺重的,出院是可以,但不好好調養,你的手腳可能都不能再用力了。”
“那我好好調養,”灰敗的眸子有了亮光,她舔舔干澀的嘴唇,“還可以跳舞嗎?”
穆云洲搖頭。
叢箏垂眸,輕聲:“那我要出院。”
病人態度堅決,穆云洲也不好為難,只好開了藥,叮囑她幾句。
叢箏匆匆取完藥,滿腦子都是找個公用電話亭給嘉嘉打電話,卻被林思琪攔住。
“叢箏,你是害了我心虛,見我才跑的嗎?”
她想繞開林思琪,偏偏林思琪死死拽著她。
“你想做什么?”
林思琪將她推到樓梯間,笑容明艷,“我想讓你知難而退啊。”
背靠著墻,她捏緊藥盒,“你最清楚,盛宇擎恨我才不跟我離婚。”
頓了頓,她的視線掠過林思琪右手無名指的鉆戒,繼續說:“他既然公開你們的關系,就說明你遲早要上位的。等他解恨了,自然會放過我。”
“解恨?”林思琪嗤笑,“宇擎為了我,刪了會場的視頻,還在提前在你跳舞要用的綢帶上動手腳,現在你都不能跳舞了,他都沒解恨。你說,我該怎么幫他解恨?”
她聲音發抖,“你說什么?”
“怎么,難道覺得你摔下來是意外?”林思琪兩指捏住她的下巴,語氣譏諷。
是。
她當作意外。
甚至,她覺得盛宇擎讓她跳舞,是念舊情。
“你們還想做什么?”她麻木地問。
手機震動,林思琪身子一歪,整個人摔下樓梯,滾過幾層臺階才停下。原本就穿著病服的漂亮女人,現在衣衫不整,發絲凌亂,別提多惹人憐愛。
叢箏冷冷地問:“你又在發什么瘋?”
“是該我問你!”趕來的盛宇擎雙目猩紅,厲聲質問,“你已經狠心害死宇深,現在還想害死思琪嗎?”
雙腿虛軟,叢箏滑倒在地,凄聲,“是我!全都是我!你滿意了嗎!盛宇擎。”
“我憑什么滿意!”盛宇擎突然煩躁,胳膊高高揚起。
身旁的馮元適時提醒,“盛先生,先帶林小姐去看醫生吧。”
盛宇擎看了眼氣若游絲的林思琪,忽然想到當年奄奄一息的盛宇深,驀地心軟,大步下樓,彎腰抱起林思琪。
再一次,盛宇擎抱著林思琪路過叢箏。
可這一次,她下了決心。
“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