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都大學足球隊贏下第二場比賽后,曦虞國內的慶祝就開始了。
泰都大學的學子遍及全國,無論已經畢業的還是正在上學的,當天下午幾乎全部請假,在全國各地展開了各種慶祝活動。
其他大學的在校生也覺得與有榮焉,自發地加入到慶祝隊伍中。
雖然這個冠軍的含金量比不上世界杯,但是曦虞國的足球已經幾十年沒拿到過冠軍了。官方機構雖然沒有參加活動,但各級政府痛快地批準了所有泰都學子的請假。
全國各酒廠,酒店,商業集團更是不遺余力地推波助瀾,在各項慶祝活動中全力宣傳自己的產品。
與這些旁觀的慶祝和有心機的策劃不同,球場上的狂喜不摻雜任何水分。
隊員們聽到主裁判吹響比賽結束的哨聲,首先沖向隊長梁天楓。喜悅的淚水不丟人,正如歌中唱的,“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擁抱過后,淚水不用擦干,隊員們把眼光轉向了沖進球場的教練。
這次全隊沒有用擁抱來表達喜悅,而是嚎叫著抓住教練把他扔上了半空。沒有人倡議,也沒有任何串聯,所有人都覺得不這樣沒法表達出心里的快樂,包括工作人員和坐板凳的隊員。
扔完教練,隊員們又開始扔梁天楓。大家對隊長的欽佩和感激不亞于對教練,沒有隊長或許就沒有此刻的冠軍。
在隊友的拋接中,在單純地享受勝利中,梁天楓第一次放下了一切。心境在放松中竟然提升了一個層次,意識中似乎有什么東西碎了。梁天楓似乎抓到了什么,又一時看不清楚。
“今晚得好好想想,這段時間過得,太揪心也太累心,嗯,有很長時間沒反思盤點自己啦。”
看著離自己忽遠忽近的藍天白云,梁天楓心滿意足。
在球迷們的呼喊和歌聲中,頒獎儀式沒有持續多久。當趙平陽和梁天楓一起高舉冠軍獎杯時,球迷們點燃了早已準備好的煙花,全場的氣氛達到了高潮。
隊員們不斷揮手致謝,獎杯在高舉的手掌中行走。現場的泰都大學的學生們唱起了校歌,隊員們流淚跟上,全場的球迷慢慢跟上歌曲的節奏,用呼喊聲相和。
賽場狂歡結束后,被隊員們顛得暈乎乎的趙平陽右手抱著冠軍獎杯接到了曦虞國體育總局的賀電。
熱烈的祝賀話語后,總局老總直接任命趙平陽為國家隊教練,并授權他開始著手組織新一屆國家隊,備戰下一屆世界杯。
這一次老總發話,所有國家隊隊員完全由趙平陽做主,說得很到位:“誰不服讓他來找我!”
雖然來梵蒂城之前就知道這件事,但真正拿到這個位置后,趙平陽心里還是非常激動,他很知道美酒好喝跟喝到嘴里是完全不同的感覺。
激動興奮過后,趙平陽開始權衡。
趙平陽很清楚,老總話雖然這么說,事兒可不能這么做。
真要自己全做主了,那得罪的人可就海了去了,以后在圈子里就沒法混了,。而且誰知道到時候老總認不認賬。
與方方面面的博弈等回去再說,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跟全隊回去慶賀勝利,其余所有一切都不是事兒。
梳洗換裝,豐盛的午餐,稍事休息。
下午兩點三十分,在運動員村的廣場上,慶祝會準時開始。
國際足聯的主席,霖歐國總理和體育大臣,梵蒂城市長出席這次慶祝會并致辭。這是隊員們沒有想到的,他們本以為就是自己關起門來樂呵樂呵,大喝一場就歐了。
安排這次慶祝會的并不是趙平陽,他也是回到運動員村才被告知,既然對方是好意,趙平陽自然不好拒絕。
霖歐國總理致辭的時候說:“我們的大學雖然沒有拿到冠軍,但友誼是永遠勝利的。我本人曾經是泰都大學的學生,曾經在泰都留學七年。我和妻子就是在泰都相愛相知,最終成就美滿,今天他特意來送上對母校的祝福。”
趙平陽才明白:“原來這事兒的起因是總理的到來,其他人都是來捧腳的,包括頻爆閃光燈的記者們。”
不管怎么說,勝利的酒總是要喝的。
一個多小時的慶祝會結束后,趙平陽謝絕了酒店方免費安排酒會的善意,大家回到駐地的小餐廳。慶祝的酒關起門來自己喝才更有味道,違心的交際和應付會讓酒中的濃香與喜悅變味。
五點鐘,菜上齊,歡樂開始流動。
運動員們的酒量都是從小訓練,而且有傳承的,某某教練能喝多少,其弟子如何如何能喝都是有排名的。
此時最苦的是躺在擔架上的金單文,雖然賽后經過梁天楓的治療,傷已無大礙,但骨頭的愈合是需要時間的。為了確保不留后遺癥,金單文只能躺在擔架上看最后的比賽,看大家狂歡。
當工作人員扔下他跑向球場的時候,金單文覺得他的魂兒已經飛進隊友中間,只有肉體留在冷冰冰的擔架上。
沒能扔教練和隊長,加上此刻不能痛飲勝利的酒,金單文覺得這將成為他這輩子最大的兩個遺憾。
雖然不能喝,但祝酒詞金單文卻說的非常煽情,讓大家痛快地慢飲一杯。
金單文雖然有些跳脫,心里卻很陽光,絲毫不為受傷而難過,很自然地融入大家。心底唯一的小難受就是不能說出拼掉哈利實際上是隊長安排和指揮的。一開始梁天楓就再三叮囑,此事一定要保密。
在大家不停感謝他的時候,金單文不由想道:“其實保密這事兒不只是讓女人難受的,唉,……”
雖然信服梁天楓,但在當時落后的情況下,大家都沒有信心,畢竟沒有人知道梁天楓真正的實力,
特別哈利上半場的表現讓人心里還在后怕。因此金單文拼掉哈利后,成了所有人心里最大的功臣。
在金單文眼饞的目光里,大家開始痛飲。
輪番向教練敬酒后,梁天楓和李月菲開始成為大家火力的中心。
患難之后的情誼最是難得,從某種情形上說,足球比賽跟戰場的效果是類似的。
沒有隔閡的一幫人對小兩口的戲謔歡鬧便沒了顧忌。
李月菲很快就紅著臉被灌倒了,倒下的時候心里是偷偷笑著的。
“這木頭終于親了我啦!抱得我好緊,我好高興!”
第二個倒下的是楊金寶,關鍵的那個進球讓他星光閃耀。
當餐廳只剩下兩個人還坐著的時候,趙平陽才知道“小酒仙”不是吹出來的。梁天楓的這個綽號在泰都高酒平圈子里傳開的時候,趙平陽是不大相信的。
喝多酒的人最好勝,似乎這世界就是他創造的,所謂三杯下肚,天老大,我老二,小牛尿尿誰服誰,因此世界上半數以上的爭吵往往是由醉漢們發起的。
趙平陽的不服氣已經被喝出來了,他拿著酒杯開始跟梁天楓拼酒。當然,老狐貍是有目的,他希望能說服梁天楓進這屆國家隊,他心里的想法是:“妻不說話爸不說話舅說話嘛,我就不信喝不到這小子,還‘小酒仙’,老子‘趙一甕’來的。嘿嘿,只要喝倒了他,這事兒也就該成了。代價,多大代價比世界杯冠軍貴呀。”
剛才趁著梁天楓來敬酒,趙平陽已經提出要征招他進國家隊,梁天楓沒吱聲,只是笑著勸酒。
“來,小楓,咱爺倆走一個,我得感謝你,給我這個露臉的機會。”
“好,教練,喝。您太客氣,是您領導得好,教得好。”
“叫什么教練,叫叔。咋滴,我當不了你你叔嗎?”
“當的了,當的了。來,趙叔,我再敬您一杯。”
突破到練力高段以后,梁天楓發現他的身體素質真是很不一般,似乎酒精對他不再起作用似的,喝幾公斤高度酒也可以很快消化掉。這時候他終于明白自己這個奭楙星的老爹絕不是老實人,這十幾年他在泰都大學太能裝。
“武道高手跟普通人拼酒?還互有勝負?養氣巔峰的高手啊,俺的爹,您這是把所有人都裝進去了吧。”
晟爺喝酒還真是醉過,尤其是每年妻子生日的那兩天,心里苦啊。梁天楓還不到老爹的層次,不知道養氣巔峰的武者可以控制著自己不以武力消化掉酒勁,誠心買醉。
武力值到了一定程度的武者已經不再沉溺于世俗的繁華,而是一心追求武道,所以梁天楓不想再在足球上耗費太多精力和時間。剛才守著眾人他要維持教練的尊嚴,不好做聲,現在教練主動來拼酒正和他意。
“喝倒教練,這事兒也就不用提了。”
趙平陽確實酒量大,連干兩杯竟然沒什么事兒,要知道此前可是喝了不少了,就算是歐霖國的酒沒那么高的酒精度,數量疊加也夠濃。
“小楓,怎么樣,什么條件?剛才你沒做聲,是不是怪叔沒給機會提要求,放心,什么條件叔都答應,要啥叔都給你弄來。這,這杯酒,咱,咱爺倆干掉,我,我就算你答應了。”
趙平陽已經怕了,他明顯感到梁天楓的酒量根本就是無底洞。
“不能再喝了,這小子喝這兩杯根本沒動聲色,怎么感覺像喝水。再喝我會倒,我得抓緊把事兒辦好嘍。”
梁天楓看看周圍的人都已經喝倒了,就沒再保留,直接拒絕道:“教練,謝謝您,謝謝您這一年里對我的照顧和關愛,回去后我可能就不再踢足球了。但是我的興趣不在足球,我覺得王強、章南和楊金寶他們三個就足夠了,他們應該能幫您拿到世界杯。所以,我,……”
“好了,小楓,你別說了,我,我沒這福氣。但,但是我還是要感謝你,感謝你帶來的一切。好,痛快,老子我干了,老子一定拿個世界杯冠軍來給你!”
趙平陽幽怨地看了梁天楓一眼,一口喝掉眼前杯子里的酒,然后,沒有然后,他也倒下了。
有一件事兒梁天楓不會告訴除了他核心圈子成員之外的任何人,他已經讓三姑教王強和章南煉體拳,而且兩個人突破很快,已經練力二階。
“相信到世界杯的時候,兩個人應該達到一定層次有了足夠實力了吧。教練,您放心,他們倆足夠強,一定能幫您完成夢想。”
梁天楓清楚,兩個人的悟性很高,將來的前途肯定不會止于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