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泰都大學足球隊拿下第二場淘汰賽的時候,梁天楓三人還是沒有追上托爾。乾旸大學沒有挺過第一輪,但他們沒有立即回國,轉而成為泰都大學的忠實球迷。
梁天楓的新辦法是三個人分三路圍堵,這時候,托爾竟然帶著李月菲回到前一個安全屋,跳出包圍貓了下來。
“是托爾的嗅覺太靈敏?不大對頭,這次我拿到的情報很準確,憑我的計算能力,應該能堵個正著,怎么可能漏過去。除非這個托爾的計算能力跟我差不多甚至超過我,才有可能找到極細微的時間差,從而創造漏洞脫出去。”
這時候梁天楓也開始覺得不對頭,他突然就明白了三姑和四叔的眼神交流。
“我還是經事太少,看來她們早就看出來了,但是怕打擊我沒告訴我。我說這兩天她們如臨大敵處處小心的樣子。”
梁天楓沒遮掩地直接問道:“三姑,有那個幫助托爾的高手信息嗎?”
“沒有。嗯?少爺,你想到了。”
“是,這人太能算,不好抓了。一點信息都沒有嗎?”
“沒有,就像是憑空出現,而且是隱身的。”
“哦,是這樣。”
梁天楓沉吟許久,突然就笑了,眼神里透出釋然的色彩,但他沒跟三姑和四叔解釋。
三姑和四叔商量了好一會兒,判斷出托爾可能回頭躲藏,并找到他們藏匿地的時候,托爾和李月菲已經回到了凱爾特城。
再次撲空,梁天楓沒有著急。
“三姑,四叔,咱們不追了。”
“那怎么行!萬一那小子害了月菲躲出國藏起來怎么辦?”
“四叔,既然這么些天菲菲沒出危險,那就證明托爾不會出國躲藏,他想跟咱們談判。”
“三姑,你覺得呢?少爺說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覺得少爺分析的很有道理,那小子要跑早跑了,不會一直跟我們兜圈子。不過這小子真是滑溜,都十天了還沒抓住他。”
“就是不知道托爾什么時候才出來,明天就開始決賽了,這次沃德隊肯定不好打,我擔心他們不一定盯得住哈利。”
“少爺,哈利很不一般嗎?”
“煉體一層的小高手呢,普通人根本防不住。”
“什么?練武者?他有什么背景?”
三姑知道星球聯盟對武者的限制,現在大家知道的武者都屬于各國特殊部門。
“這我倒不知道,他練了隱藏功法,我用了精神力才探查出來,要不讓神龍組查查?”
“也好,待會兒我去找人,小妖精最喜歡作這事兒啦。”
看到梁天楓疑惑的表情,三姑笑了。
“就是你老爹發現的那個智腦天才。”
梁天楓三人決定等待的時候,托爾正在糾結。
一開始逃亡的時候,他不是沒想過殺掉李月菲然后出國躲起來,世界這么大,他不相信能被找到。
然而第二天從新聞中知道全家族都被干掉的時候,他立即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次肯特惹到大人物了。”
等他從預留的攝像頭看到當天就追查到羅悅城安全屋的三人組時,他徹底打消了這個念頭。
“這次惹得不只是大人物,還是大勢力。”
托爾知道,他不能馬上出現,得躲到對方火氣消得差不多才有談判的可能。
從第二天起,他開始有意識地討好李月菲,并慢慢地講述自己的一些事情。天真的小姑娘很好糊弄,到第三天的時候,李月菲就非常同情托爾啦。
“你不用幫著我了,我跟著你走,原來你媽媽這么苦啊。你也很不容易吖,被他們發現你一定會被殺死的。”
“是啊,李小姐,所以我現在只能躲,一直躲到他們消氣為止。但是他們顯然火氣很大,你看,兀勒柯家族的所有成員都被殺死了。”
托爾一邊給李月菲那平板,一邊說道,眼睛示意李月菲看智腦屏幕。
“啊?!只剩你了。啊,對不起,你不是。”
“沒關系的,李小姐。很抱歉前幾天只能帶著你,也謝謝你的理解。”
“沒事兒。以后我配合你,直到他們提出談判。”
托爾心里笑出聲來,終于哄好了“保命符”。
“那麻煩您再陪我幾天,到時候我立即將您完好無損的交到您男朋友手里。”
“不,靠你躲不過去的,上一次要不是我故意拖了一小會兒,你正好撞到他們懷里。”
“啊?嗯,還真是,好險!啊?你這是——”
“你不用管,后面你聽我的,你做好司機和情報支持,他們抓不到我們的。”
托爾一頭霧水,懷疑眼前的美女是不是失心瘋了。
李月菲嘴角微翹,神神秘秘的說道:“現在這是我的事兒了。你的事交給我,你會沒事的。”
接下來的五天里,李月菲跟托爾合謀躲藏,追蹤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大,這也是三人圍堵也沒成功的主要原因之一。
梁天楓和四叔做夢也想不到的是,后面五天的行動里三姑在放水。
五天里李月菲的信任讓托爾心里很暖,隨后她開朗大方的性格慢慢打動了托爾,自從知道身世,托爾還從來沒有這么不防備地跟別人交流過。
到第十天的時候,兩個人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
托爾畢竟也是年輕人,在李月菲開心爽朗的微笑中,他也變得陽光起來。
兀勒柯家族的嫡系死光了,雖然是失去依靠,但他身世暴露的危險也沒有了,甚至他有可能繼承整個家族的財產,從法律上講,他現在是唯一的繼承人。
晚餐時,托爾非常鄭重地說道:“李月菲,不管明天發生什么,我希望我們永遠是朋友。”
“什么?”
李月菲有些納悶。
她從餐桌上抬起頭來,托爾身后的窗戶外面,斷斷續續的燈光亮起。
“我沒別的意思,就是朋友,永遠的朋友。”
“好,永遠的朋友。”
李月菲微笑著看著托爾,眼神中的真誠不摻一點假。
說完話,托爾拿出手機,打給了茹雷斯隊長,現在是局長了。
梁天楓離開警局后,茹雷斯隊長迅速控制了局勢。局長沒做任何反抗,根據供詞,茹雷斯迅速派人掌握了證據,將局長的黨羽全部控制起來。
雖然思科回來后已經通報了情況,凌晨的爆炸規模還是讓茹雷斯吃驚。第二天沒等他向兀勒柯家族發難,兀勒柯所有嫡系死絕的消息一下子震懵了他。
如愿當上局長后,他每天隨時守候,等著不知什么時候會打來的電話。沒有人知道茹雷斯的真實身份,他的真名應該叫索爾·狄特樂。
當年他離開凱爾特城后,確實隱姓埋名了,用錢買了新身份,并整了容,入行做了警探。接下來他用一年的時間討好上司,然后靠上司幫忙,調到了凱爾特城。
他把仇恨藏在心底,默默守護著愛人,直到最后一刻。同時他非常隱秘地收集著兀勒柯家族的資料和犯罪證據,期待著報仇雪恨的一天。他并不知道托爾是自己的骨肉,為了報仇也為了保命,他沒再跟托爾的媽媽聯系。
第十天傍晚七點四十七分,手機響了,茹雷斯局長接起電話的時候手激動地有些發抖。
“是梁天楓先生(茹雷斯局長)嗎?”
托爾和茹雷斯局長的聲音出奇的一致。
“你是誰?我是托爾(茹雷斯)。”
倆人再次一齊說話。
反應過來的茹雷斯馬上大聲喝問:“托爾,李月菲小姐呢!你馬上把人交出來,我可以向法官求情。”
“茹雷斯局長,李月菲很好。我想跟梁天楓先生見個面,您能聯系到他嗎?”
“你在哪兒?你不要耍花招,我命令你立即交出人質,等待法院的判決。”
“局長先生,我想你誤會了,我不會傷害李月菲小姐,我只是想跟梁天楓先生談一談,您能聯系到他嗎?”
托爾平靜而優雅的語氣讓茹雷斯局長慢慢冷靜下來。
“好吧,我馬上想辦法聯系梁天楓先生。你不要亂來!”
“好的,局長先生,我靜候佳音。”
說完,托爾掛掉了電話。
茹雷斯想了片刻,撥通了思科交給他的電話號碼。
“茹雷斯局長,恭喜您。有什么事嗎?”
梁天楓接過三姑遞過來的手機,看了一眼來電,接通了說道。
“梁天楓先生,謝謝您。剛才托爾打來電話,要跟您見一面。我一會兒把他的號碼發給您。”
“謝謝您了,茹雷斯局長,有機會咱們可以喝一杯。”
“您客氣了。”
茹雷斯有點兒興奮,因為他已經知道了梁天楓的了不起,這是表示認他的人情。
“三姑,四叔,托爾聯系我們了,看來我猜對了。”
四叔不懂梁天楓猜對了什么,三姑懂,這些年里,她何嘗不知道四叔的心思。
她一開始也不過是以少女的心思考驗一下心上人的愛情,結果當年的邵潤一腦門正義,一腔子國家,就是不向她開口表白。
“要是他也像少爺這樣可以為了我放下一切,哪怕就一次,我們何至于此。這二十七年零三個月又四天里,這個悶葫蘆就是不開口。你知道我知道你的心思,這些年你一直在等我,可是你個木頭不開口我怎么答應。”
三姑在第四天的時候就猜到了李月菲的心思,這觸動了她心底最柔軟的部分,所以她一直在劃水加放水,心里偷笑著看四叔跟著菜鳥少爺全力追捕。在三姑心里少爺和小菲的事兒可比什么破球賽重要的多,所以她很開心地跟著玩,一點兒不著急。
四叔是那種認定了就絕不退縮的硬漢子,一心公正,滿腔大義。他也知道鄒煙蝶心里有他,一直都有,從十七歲就有。這二十七年三個月又四天八小時十二分零一秒里,他不是不想表白,但每一次要開口總被打斷,不是任務就是有人找,最變態的一次是倆人脈脈對眼要開口的時候竟然地震了。
酒店沒塌,但安保人員打斷了邵潤的表白,熱情地請他們去空地躲地震,當時的四叔欲哭無淚。他這些年就糾結于一點:“女孩難道就不能主動開口嗎?你看人家小菲,就是主動追的少爺,現在倆人多好。我一定得逮住那個兔崽子救出小菲,然后好好收拾他。不過倒不至于要他的命,情報人員說他一直對小菲很尊重,沒作惡。”
梁天楓是第六天看出苗頭的,畢竟在地球經歷過愛情考驗,當年方楚梅對他的考驗可比這要變態的多。
“高智商的女人都很可怕呀,你永遠想不出下一刻她們腦子里會產生何等驚人的主意。唉,既然菲菲想,那就陪著玩吧,不過我得想辦法贏,我就不信了,還算不過一個小女生。”
然而真沒算過。
李月菲還想繼續玩,她已經將在足球賽忘沒影兒了,托爾受不了啦,堅決要求終止游戲,于是三姑接到了茹雷斯警長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