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量既不會被消滅，也不會創生，能量只會從一種形式轉化為其他形式，或者從一個物體轉移到另一個物體，能量的總量保持不變。”

到達小世界后，梁天楓站在洞府大廳中，感受著濃郁洶涌的天地元氣，意識中突兀地冒出這么一句話。

這次駕馭掌門令穿梭空間的體驗跟上次完全不一樣，完全狀態的令牌破開空間就像劃開水面，輕松自如。當時第一次使用掌門令的時候，掌門令能量不足，梁天楓幾乎耗盡精神力，所以整個過程都處在半懵狀態，稀里糊涂就出來了。

梁天楓顧不上回憶過去，此時他陷入了沉思：“能量，能量，天地元氣是能量，精神力也是能量，空間里充滿能量。那么，空間本身是不是能量？時間？……”

梁天楓突然覺得腦子不夠用了。

第一次使用掌門令從小世界傳送出來的時候，梁天楓處于半昏迷狀態，沒有什么感覺。這次清醒地啟動傳送時令人興奮，然后，就到了。

快，太快，快得梁天楓還來不及反應就已經到達。

梁天楓仔細回想，好像是他神識探入掌門令核心，意識選定里面標記好的一個點。掌門令瞬間變大，包裹住他，然后破開空間，在虛空里穿梭前進，最后在某個節點穿出。

出來的地方就是洞府大廳。

完成任務的掌門令立刻進入乾坤珠吸收混沌紫氣去了。梁天楓發現這掌門令也有靈性，竟然自主選擇。正常情況它似乎應該在丹田里找個角落吸收能量溫養才對。

乾坤珠竟然不拒絕它，任由它穿梭進入。

梁天楓笑笑，微微搖頭，然后開始大量四周。同樣是洞府，同樣是陣法，熟悉的感覺，跟接受傳承的洞府相比這里很簡陋，就只是一個修煉的地方。一個大廳，兩個房間，大廳里設置一個平臺用來修煉，就沒別的了。

沉下心神，梁天楓突然想道：“師父該不會在每個小世界都布置了洞府吧。會嗎？會。應該是這樣。當時師父在療傷，又不想被打擾，在每個小世界布置陣法和療傷密地是最好的選擇。畢竟是在人家內門里面，那時候奭懋星還沒被入侵，各門派都還昌盛。以師父的陣法造詣，恐怕奭懋星武者無論多少萬年都破解不了。”

“我能進來還真是撞大運，要不是哈利腦子里炸彈在陣法入口的大當量爆炸，還真破不開陣法。洞窟里的十個人怎么進來的？嗯，那是掌門令的功能，應該是拿到掌門令分解成的令牌，來到入口，打開陣法進入考核洞窟學習鍛神訣。”

“可惜他們都不懂漢語。不，應該是不懂高等位面大世界通用語。師父說到過，所謂的漢語是他在地元星養傷的時候傳授出去的通用語。那時候他為了讓部族的人給他采藥，直接用了神識教會各部族首領。”

“不必想著這些有的沒的，準備修煉吧，如果不能變強，當前這一關就過不去，那就真的是神馬都是浮云了。”

感受著洞府里幾乎化霧的元氣，梁天楓有點上頭，恨不得一下子修煉成功。盤膝做好后，照例三省吾身，梁天楓又想道了能量守恒。

“能量，能量，修煉本質上就是吸收能量進入自己體內。一步步進階是什么道理？一直修煉下去，身體能容納的能量竟然是沒有極限？”

“普通人也吸收能量嗎？當然，吃飯本質上也是吸收能量。能量維持生命，能量供給武者進階，能量讓精神力增長，能量……”

“初級階段的武者實際上是靠食物獲得能量！所以普通人對食物要求不高，而武者必須進食高能食品。一開始是肉類，后來就必須是更高階的食材，再后來是高能藥物，丹藥是更高階的能量。”

“功法？吸收利用能量的方法？越好的功法讓武者吸收能量的速度越快，利用和儲存的能量越多，應該就是這樣。”

此時梁天楓意識中閃現他拼命吃卻總是吃不飽的那段時間。

“飛鶴操控我時修煉的功法現在看來算得上奭懋星最好功法之一，普通食物自然補充不了。所以他耗費精神力直接從天地中吸收能量補充我的身體，從而延緩了奪舍？這算不算‘一飲一啄’的道理，嘿，呵呵。”

“體質的差別是咋回事？在飛鶴記憶中，十大門派的核心功法對體質要求很高。”

想到這里，梁天楓運轉神識，感受體外元氣。神識探索出去，肉眼所見的無色元氣分化出各種色澤。

“赤色的是火元吧，藍色的水元，綠色木，黃色土，鋒銳感的銀色是金元。灰中帶白色的是不是風元？那黑中帶金的是雷元？無色細微的是魂元，還有兩種是什么元氣？陰和陽？還是光和暗？不同體質對不同元氣親和度不同，所以選擇功法要根據體質吧。或者不同功法是由一輩輩的武者根據自身體質創造修改而來。”

“我是什么體質？會得到乾坤珠青睞。我丹田里有九個氣旋，似乎對應著除魂元以外的九種元氣，神識吸收魂元轉化為精神力。也就是說我的體質能夠吸收所有類型的元氣，這就是所說的全靈根，神體？知識儲備不夠，以后再說。”

“那么，修煉的本質是什么？能量，身體，功法三者有什么關系？”

沉思中梁天楓沒有意識到這么長時間里，乾坤珠竟然沒出聲講解，由著他胡思亂想。

此時的乾坤珠也很緊張，正竭盡全力隔絕外界干擾，也包括他自己。乾坤珠清楚，武者最終能走多遠要靠自己感悟和堅持，外力只是輔助。此刻梁天楓處于悟道跟瞎想的邊緣，能不能悟只能靠自己，無可替代。

沉思逐漸進入冥想，冥想慢慢變成入靜，深度入定中梁天楓呼吸似有似無，心神似存似隱。

意識深處一點靈機透入，演化出一點生機。這點生機慢慢形成一個細胞，細胞吸收能量不停分裂，組合，變形，最終成為嬰兒。

食物入口，進入體內，分解出能量被吸收，嬰兒逐漸成長。

成長中的人體開始修煉功法，從外界吸收能量加速身體成長。

新功法出現，修煉三部分同時進行：煉體，練氣，煉神。精神力不斷增加，肉體越來越強，經脈成型，丹田開辟，氣旋出現。

意識中人體修為增長，神識形成，練氣巔峰后真氣開始液化，很快肉體達到極限。

這時候，梁天楓本體也開始緩慢地運轉功法，神識修煉《乾坤蘊神經》，身體運轉《乾坤造化功》，《混沌煉體訣》同步運轉。意識中人體修煉著同樣的功法。

天地元氣開始向梁天楓匯聚，一點點變快。丹田里，元氣分投九個氣旋，被煉化成真氣注入丹田環繞在氣旋周圍。意識海里混能被吸收煉化成精神力，神識極慢地增長。煉體增長得更慢，幾乎看不出金身顏色的加深。

這些梁天楓沒有知覺，他的意思深處已經打破關于修煉的推演，開始了新的演化。

“能量是核心。修煉第一步是從食物吸收能量，讓身體逐步強化，以容納更多能量。身體強化到一定程度再進一階實際上是在改變細胞構造，碳基有機體在逐步能量化。”

“這樣分析還是不夠，再推倒重來。”

“物質，能量。能量，物質。物質基礎是不是能量？這個方向有點意思。”

“假如時間和空間也是極其細微或者說是最高級的能量，那么物質能不能是由能量構成？”

“梁天楓的意識海里開始演化。各類能量不斷以各種方式微妙組合，聚集，融合成微粒子，微粒子再以不同模式聚融成下一級粒子，再聚合成中子。換一種組合，不可。再換，不行。繼續嘗試……”

在地下基地分析組合拳法招式動作的時候，梁天楓差一點走火入魔，此時他求甚解的習慣讓他走上同樣的路子。不過他現在神識強大，還有魂元珠補充，自然不會再陷入當時的麻煩。

“這個可以，分裂，成了，確實得到了電子和正電荷。中子和正電荷合成質子，質子中子電子組合出氫原子。真的可以，物質是由能量構成的。”

入定中梁天楓的情緒沒有絲毫波動，繼續進入下一步推演。

“完全推演出所有變化？目前我的神識強度還達不到，隨著修為增長，將來一定能完成。”

“按照這個方向，凝元境肉身細胞結構發生了變化，應該是向更高階進了一步。所以能吸收和儲存能量增加，食物提供能量根本不夠，所以辟谷是無奈的選擇，吃東西還會給身體帶來雜質。凝元境后要么靠丹藥或者更高階的食材補充能量，要么在天地元氣濃郁的地方修煉吸收外界能量。”

體外元氣匯聚的速度還在加快，丹田里氣旋在變大，煉化出真氣的速度也在加快。

“修煉境界的提高迫使肉身必須進階才能進一步容納更多能量。進階的方向是細胞最終完全能量化，擺脫最基礎的碳基結構，變得更細微更致密也就更強大。”

“經脈實際上是通道，溝通丹田與全身細胞以及外界的通道。功法越高級，通道越復雜。練氣先是開辟丹田，然后是構建并逐步拓寬強化經脈，完全暢通才是真正的練氣巔峰。”

“神識，構成神識的精神力是更高級的能量。神識足夠強大的時候，能不能操控能量轉化成物質？似乎可行！這是不是就是地球傳說中的神仙手段？”

“那么細胞完全能量化以后是不是可以千變萬化？好像也可以。”

“不能再多想，這些離我太遠，現在我還是菜鳥，知道太多自己還遠做不到的不是好事。將來的事將來再說，先修煉到練氣二層再說。”

感受到梁天楓意識波動變得平穩，乾坤珠不再擔心，放開控制，開始幫助聚集元氣。梁天楓體外的天地元氣向他聚集，很快他頭頂上方形成了一個肉眼可見巨大元氣漩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