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是來買古文釋義的。”陳楓回答道。
“哦?。”掌柜醒一醒臉,問道:“少俠要什么樣的釋義書籍,解釋哪種文字?”
陳楓也說不上是什么文字,于是拿出小書,翻到第一頁,找了個筆畫多且奇形怪狀的字給掌柜查看。
掌柜拿起小書,幾乎把書貼到臉上細細觀察,“嘶,少俠這字……看著像是小篆,但細細一看又像金文,嘖嘖嘖,老夫認不得。”
“那可有針對此類文字釋義的古文詞典?”
“啊,這倒是有。”掌柜把小書還給陳楓,走出柜臺,來到書架前仔細翻找。
找了約半個時辰,終于找出一本厚厚的古書《說文解字》。
“啊,這一本可以幫到少俠,先秦文字在這本《說文解字》里,皆有注釋。”
掌柜拿到陳楓面前,他拍一拍上面厚厚的灰塵,翻開那散發古樸氣息的黃頁。
隨后他對著這本書尋找這個古字,結果沒找到。
他又換了個字尋找,結果在《說文解字》中有,但字樣已經經過精簡,不是同一種字體。
陳楓一想,斷定這《煞衍六身法》中的古字,可能要追溯到先秦以前。
掌柜見狀尋思,這復雜的字體有可能是金字。
隨后他又在書架中翻找,半個時辰后找出一卷竹簡。“這是金字注釋的詞典,沒有書名,但也許能派上用場。”
陳楓拿來,尋找那個字的注釋,結果找到了。
陳楓大喜過望,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又翻過幾頁,找到幾個新字來尋找注釋。
結果這一找,發現里面還是有些文字,連竹簡中也沒有注釋。
“師父學得夠雜的啊。”
陳楓嘴里喃喃道,隨后問掌柜,可還有再往前的釋義書。
掌柜撓撓頭,說“金文已經是商周時期了,再往前就只有甲骨卜辭了,那甲骨卜辭可是仙人用來施法占卜的文字,小店可沒有那種詞典。”
陳楓一聽甲骨卜辭是仙人用的古文字,立馬判斷這些文字多半就是甲骨卜辭。
“掌柜的,你既然說出甲骨卜辭,那應該對此有些了解吧,你若沒有,可知道誰有?”陳楓問道。
掌柜搖頭表示不知道誰有,反正他這書店沒有。
陳楓動動眼睛思索片刻,他買下《說文解字》以及那一卷竹簡,從兜里掏出碎銀的同時,又掏出一錠金子。
他把金子放在掌柜眼前,掌柜兩眼立馬直了。
“掌柜的,這詞典對我用處極大,你若是知道些什么,那就告訴我唄。”陳楓笑道。
掌柜立馬把金錠搶了過去,說道:“我雖然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林水城的沈老爺也許能幫到你,我先前在他府上做過管家,與他有些交情,知道沈老爺他酷愛藏書,尤其是絕版古書,若是其他人都沒有,說不定他那里就有。”
“哦?那林水城在哪里?”
“此城向北三百里便是,林水城是我們這高亭縣最大的城鎮了,那沈老爺就是林水城最德高望重的名人。”
陳楓接著詢問出沈府的具體位置,隨后快步走出書店,一路直向北走去。
這從西嶺城再向北,便有了廣袤的人煙。
沿著大路行走,時不時會碰到趕路的行人,運貨的馬車,或是一些偏僻的村莊。
偶爾還能遇到騎馬的道士,或是天上的流光。
陳楓在離開西嶺城之前,仔細規劃了一番。
他先去買一身秀才衣服,順便換個發型,讓自己看上去斯文落魄一些,不像修士那樣精神。
這在他看來也算是一種偽裝吧。
而且自西嶺城往北,便進入了乾元派勢力占領的地盤,陳楓現在還是對方門派追殺的目標,他在此地要多加小心。
為了防止惹出禍事,他不能御劍飛行,只能買下一匹馬替代腳力趕路,且遇到路人需十分謹慎小心。
騎馬上路之后,半日行程下來走馬觀花,滿打滿算趕了八十里路。
陳楓起初倒不著急,也許是太久沒有看到凡間煙火的原因。
一路上他挺喜歡看這些古樸的村落冒出青煙,廣袤的田地里農民揮舞鋤頭,還有那路邊的黃口小兒,扎著小辮玩泥巴。
日落山頭時,他繼續騎馬前行,尋思在前方找個客棧歇息,結果。在土路拐彎時,突然遇到一挎著花籃的貌美女子,差點與對方撞上。
他勒緊韁繩讓馬掉了個頭,那女子受到驚嚇退了幾步跌倒在地,嚇得花容失色。
陳楓立即下馬,扶起女子詢問是否傷到,對方搖頭表示無礙。
這女子名叫白玉燕,長得白皙水靈身材錯落有致,一雙美眸清澈動人,聲音如鈴兒脆響,十分動聽。
陳楓見她沒事,幫她撿起花籃掉落的鮮花,隨后便要牽馬離開。
白玉燕此時卻突然將他叫住,“唉,公子可是要去那林水城?”
陳楓停下步子,回頭稱是。
“此地距離林水城還有二百一十里,且前路百里內再無人家,如今天色已經近黃昏,公子若是趕路還是明日再去吧,晚上多豺狼虎豹,不安全。”
白玉燕用動聽的嗓音說道,仿佛是在唱歌。
“那……”
陳楓想了想,對方說得有理,晚上不安全,若是再遇到危險恐怕會暴露身份。“那白姑娘可知道附近有什么客棧酒樓?”
白玉燕搖搖頭,“這地段只有稀少的村落,沒有客棧。”
她突然一笑,眼睛彎成月牙形,“唉,公子若是不嫌棄可先到寒舍住宿一宿,明日再走如何?”
她指向路旁,“諾,寒舍就在那邊。”
陳楓尋著對方指的方向看了眼。
那里有個不小的村落,指的方向中間是個高樓,想必是大戶人家。“嗯,也好,那就有勞姑娘了,在府上的吃住我會拿銀子抵上的。”
“唉,公子這就見外了,小女我天生好客,不要公子的銀兩。”她輕盈盈走在陳楓前面,領著陳楓到她那寒舍一住。
陳楓看到對方家中是個二層高樓,以為是個大戶人家。
但對方打開院門,又打開房門,才發現偌大的庭院里一個人都沒有。
陳楓發現有些不對頭,他皺眉問道:“白姑娘這么大的庭院,只有姑娘一人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