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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變故

銀針輕輕顫動,南成文頭頂冒出一股黑煙,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消失。

南成文身體猛的一顫,感到前所未有的輕松,睜開沉重的雙眼。

御醫(yī)見南成文醒過來,拔掉頭上的銀針。

“誰是病人的家屬。”

南風走上前:“我是他女兒,您有什么事,可以和我說。”

御醫(yī)看著眼前面容稚嫩,亭亭玉立的南風,有些不忍把病人的真實情況告訴他。

“我們出去說。”

南風坎坷不安的跟在御醫(yī)身后,迫不及待的問道:“我父親的傷,是不是很嚴重。”

“他身上的是皮外傷,不嚴重,要命的是他的內(nèi)傷,五臟六腑均已受損,你父親現(xiàn)在不過是彌留之際,有什么話趕緊和他說。”

南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震到了,眼前發(fā)黑,身體搖搖欲墜,也不知道老天是不是故意刁難她。

重生回來,還是沒能救回父親。

她捂住臉,失聲痛哭。

御醫(yī)嘆了口氣,走到床邊,拿出薄如蟬翼的刀片為南成文清理傷口,雖然不知道他還能撐多久,起碼讓他走的體面。

弄完這一切,御醫(yī)帶著藥童離開南府。

南風把御醫(yī)的話,告訴了項宏光。

項宏光面容一剎那變成灰色,他遣散房間里的丫鬟婆子,叫來府上的管事。

準備南成文的身后事。

南風抱著南浩然,坐在床邊,看著躺在床上的南成文,全身的力氣,像被一點點抽離。

腦海里是上輩子,臨死前,血淋淋痛苦的回憶。

御醫(yī)施完針,南成文沉重的腦袋,清醒了不少,他知道現(xiàn)在不過是回光返照。

伸手擦去南風眼角的淚:“風兒,不哭,父親不能在陪著你們姐弟,南府的擔子要壓在你身上。”

一瞬間,南風的淚掉的更兇,精致的眼眸含著淚水,仿佛蒙上一層朦朧的紗。

南成文從胸口掏出一塊紅色的玉,遞給南風:“這塊玉是你母親臨終前,讓我替你保管的。”

南風接過玉佩,細細打量,滴水型的紅色玉佩,晶瑩剔透,里面有只展翅飛翔的金色鳳凰。

在燈光下,栩栩如生,一看就價值不菲。

南府富可敵國,府里什么樣的奇珍異寶都有,為什么母親托父親保管這塊玉。

“這玉佩有什么不一樣。”

“我也不知道,是你外婆傳給你母親,你母親病逝的時候,你還小,怕你弄丟了,讓我替你保管,等你大些了在交給你。”

南風疑惑道:“母親,沒說這塊玉佩有什么用?”

“沒有。”

這幾句話,用盡了南成文僅有的那點精氣神。

眼神漸漸變的渙散,看著頭頂?shù)拿仔由啂ぃ跓艄庀抡凵涑鋈岷偷墓饷ⅰ?

影影綽綽看到一個窈窕的身影,慢慢向他走來,白皙的臉上露出淡雅的笑容。

身穿粉色紗裙,透亮的白玉簪子挽起黑色的秀發(fā),氣若幽蘭。

南成文嘴角露出溫和的笑容,呢喃著:“書蘭。”

聽到父親叫母親的名字,南風抬頭。

見南成文被一股黑色的煙霧纏繞住,黑色煙霧像是脫韁的馬兒,鉆進南成文的鼻孔,從他的嘴巴出來。

很快南成文的膚色變的暗沉,原本消瘦的身體,迅速變的干煸,如同一具骷髏。

南浩然嚇的尖叫出聲。

南風也被這忽如其來的變故,嚇的不知所措。

“怎么會........”,這黑色的煙霧是什么東西。

南成文伸出骷髏一樣的手,牽住南風,干燥的嘴唇動了動:“風兒,你母親怕黑,父親要去陪你母親了。”,說完,閉上了眼睛。

“父親。”,南風嚎哭出聲。

凄厲的聲音,聽的項宏光心口一顫,急忙走進臥室,看到南風抱著南浩然,哭的撕心裂肺。

這時,房間里飄起一股刺鼻的香味,黑色的煙霧包裹住南成文,慢慢的南成文的尸體,和黑色煙霧融為一體。

看到這一幕,南風心膽俱裂,驚慌失措的伸手,去抓那團黑霧。

黑霧像是受到驚嚇,避開南風的接觸。

南風見黑霧越來越濃郁,看不到父親的尸體,眼底充斥著絕望:“把父親還給我。”

說完,發(fā)了瘋似的撲向那團黑霧,結(jié)果撲了個空。

很快,黑霧連同南成文的尸體,消失在房間。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項宏光深沉的眼底,滿是冰冷,摟住快要奔潰的南風:“是苗疆秘術(shù)。”

南風好似晴天霹靂,愣著雙眼看著項宏光:“他們把父親弄哪去了。”

“我也不知道。”,說著,項宏光看了眼已經(jīng)長大的南風,覺得有些事情可以告訴她:“你外祖母和你母親,也是這樣的消失的。”

“那棺材里躺著的是誰。”

“為了避人耳目,我把他們的衣服放在棺材里。”

南風的心像石頭似的往下沉:“你沒有去找過他們嗎?”

“怎么沒有,我?guī)е婈犎ッ缃咨恼螝獍阉械穆范级伦×耍遗扇诉M去,才走幾步,口吐白沫,暈倒在地上。”

南風低垂著睫毛,帶著冷茫,她要去苗疆一探究竟,把外祖父,母親和父親的尸體找回來。

“舅老爺,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管家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項宏光應了聲。

南風遣散院里的丫鬟婆子,拿著父親的衣服,放到棺木里。

昔日奢華的亭臺閣樓掛上白布,整座府邸籠罩在白色的悲傷中。

南風怕父親的事情被發(fā)現(xiàn),謝絕上門吊唁。

外祖父鎮(zhèn)守邊疆,無法趕回來,舅母來到南府,抱著她和南浩然哭了很久,憐惜他們姐弟,小小年紀父母雙亡。

兩天后,朱紅色的大門緩緩打開,父親的棺木抬出南府,街道兩旁站滿了相送的百姓。

南浩然穿著孝服,手捧著牌位走在前面,南風跟在南浩然身后。

昔日熱鬧繁華的街道,此刻寂靜無聲,漫天飛舞的錢紙,一路相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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