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一打開門,江遠帆可能出去了,屋里黑漆漆的,一點光亮也沒,一摸口袋發現我出門忘了帶手機,便只能開始摸索到客廳開了燈,洗了個澡就睡了。
半夜的時候,聽到房門有聲響,我一緊張,立刻睜開了眼睛,借著月色,我看到江遠帆推開門走了進來,便又放心了。
也不知道他要干嘛,我就繼續閉著眼睛裝睡,感覺到他輕輕走到我床頭,慢慢蹲了下來。
我就保持著一個姿勢我也不敢動,一直就那么閉著眼睛裝睡著,可是他還是一動不動的蹲在我床前,也不知道過去了多少分鐘。
在我手心冒汗,差點就裝不下去了的時候,又聽到了他一點一點靠近我的聲音,我的臉甚至已經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了,接著感覺額頭一熱,他竟然親了我一下,然后他迅速起身走了出去,我才敢睜開眼睛,趕緊搓了搓手心,摸摸發燙的臉,什么情況。
正腦子亂亂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想,他又回來了,我馬上又閉上了眼睛。
他再次輕輕走過來,把我的睡裙拉到了膝蓋上面,然后蹲下來開始給我受傷的膝蓋消毒抹藥。
我心里想著,江遠帆是不是傻,都過了一整天了,現在傷口早就結痂了,消毒抹藥有屁用。
可能是剛在河邊閃了一下,膝蓋的傷口裂開了,棉簽擦到撕裂部位,我忍不住嘶的發出了聲音。
心里想著這下江遠帆肯定察覺到我醒了,想裝是裝不下去了,算了,我只能睜開了眼睛。
見我醒來,江遠帆一手拿著臺燈,另一只手拿棉簽看了我一眼,柔聲說了一句:“有點疼吧,忍著點”
我靜靜看著他繼續上藥,沒有說話。
上完了膝蓋,他又喊了一聲:“手”
我便又乖乖把受傷的左手伸了過去。
“你能不能答應我,以后別再做這么危險的事情好不好”
邊涂藥他對我說了這么一句話,我卻有一種好熟的感覺,我好像以前在哪聽到過,便問他:
“江遠帆,你是不是以前對我說過這句話”
聽我這樣問他,他停止了抹藥的動作,怔了幾秒鐘然后看向我說:“你忘記了很多事情,想不起就不要想了”
然后他又繼續問我:“你是不是去江邊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解的看向他。
“你門口放的鞋子上有泥,以后別一個人亂跑,出門記得帶手機,而且不管什么事情,必須把我叫上,知道了嗎”
江遠帆一說完,我就急了問他:“每次都要叫你嗎”
“怎么有問題嗎”
“有,當然有,你都已經為了我放棄那么多工作了,我不能再占用你時間了。”我趕緊解釋到。
“我不在乎”
他依然在處理我的傷口,頭都沒抬的回答了我。
“江遠帆,你已經為我付出了很多了”
“我愿意”
“你這樣我會感覺欠你的”
“那就欠著吧”
我發現平時溫文爾雅的他,今晚變得很不正常,我說什么,他都懟,吃炸彈了一樣。
涂完了藥,我就氣鼓鼓地轉過了身子,不再理他。
在我身后站了一會,他也提起醫藥箱,走了出去,掩上了門。
也就是從那天起,我去哪江遠帆都跟著,生怕我又想不開去救個人或者落江水里去。
一個月后,我也不想折騰他了,便在圖書館借了很多書,江遠帆每天也陪著我,我在客廳看書,他便在書房辦公。
有時候晚上睡不著,我也會想我與江遠帆的事情,他的確很帥,又有錢,對我又好的不要不要的,如果江涼舟說的是真的,那他就是還豁出了性命救過我。
這要是扔一般女孩早給他生一堆猴子了,但是不知道怎么的,我就是對他沒有愛情的感覺,我也覺得很奇怪,我并沒有談過戀愛,身邊也沒有我感興趣的男性,可是我為什么就是不喜歡江遠帆呢。
我倒寧愿自己喜歡他,這樣我也不用每天面對他的深情如此內疚又心虛了。
10月末的時候,江遠帆父親的公司好像有個麻煩事解決不了,我聽見他與他父親的電話,好像是讓江遠帆幫忙,最后江遠帆還是答應了。
那天下午他帶我去了他父親的建筑公司,江遠帆進去和公司其他領導商議事情的時候,覺得無聊,我就起身在那公司里面瞎轉悠。
我竟然看見了那個帶著金絲眼鏡的建筑師藍語冰,便興奮的沖他打招呼。
“嗨,藍先生。”
拿著圖紙正在茶水間接水的他,馬上把放回了水杯和圖紙,走了過來,驚喜問到:“你怎么在這里”
“我和江總來的,有點事要在這里呆半年”
我說完,他指了指會客室,我們便坐到了會客室的沙發上聊了起來。
“難怪我剛看到一個進去的人影像江總,真的是他呀”
“你呢你怎么會在這里上班”
我好奇的詢問他。
“哈哈,我這是江總介紹的,最近正在參與設計南京一家大型商場。”
聽完藍語冰的話,我心里嘀咕著這江遠帆還真是知恩圖報呢,接著藍語冰又說到:
“但是最近遇到了一點麻煩,所以估計江總今天來是幫忙處理這件事情的。”
“什么麻煩呢”
江遠帆既然不跟我說,我就直接問了藍語冰。
“這片地原本是一個城中村,現在還有最后兩個釘子戶不肯搬走,給錢行不通,公司領導都提著東西去了,依然不管用,直接被轟了出來,這一日不拆,就沒辦法動工,整個公司和工人們都只能干等了。”
藍語冰說完,我就懂了,這全國幾乎各個城市在擴建的過程中都多多少少會遇到難解決的釘子戶,確實挺讓人頭疼的。
“算了不說這個了,今天能在南京碰到周小姐,我很開心,咱們一會吃個飯吧”
“這個,我一會問下江總”
“不會吧,你們不是上下級的關系嗎,你的私生活江總也要管嗎”
面對藍語冰的疑問,我也只能嘆了口氣,回復了一句:“一言難盡”
好在都是通情達理的高知分子,藍語冰看我面色為難,也不再過問了,我倆又聊了一會其他話題,他就回去工作了。
五點多的時候,江遠帆從會議室出來了,跟藍語冰打了招呼就準備帶我走。
我拉住了江遠帆,乞求的口氣對他說:
“咱們晚上可以和藍語冰吃個飯嗎,我在這邊好不容易碰到一個熟人”
我說完,江遠帆看了看我,又回頭看了看藍語冰,思考了幾秒鐘后答應了。
我趕緊就高興的竄到了藍語冰旁邊,告訴了他晚上一起吃飯的消息。
那天晚上我們在秦淮河邊一個烏篷船上吃的飯,別說這還挺有意境的。
一晚上江遠帆就坐著不怎么說話,但是我與藍語冰講了很多有趣的事情,聊聊笑笑,他跟我說,他第一次見我那天,愿意幫我的原因是因為我長的像他暗戀過得一個女生。
我當時就信了,哈哈大笑起來,但是我發現江遠帆聽到這兒后,就開始變了臉色,我估計這家伙醋壇子又翻了,趕緊又岔開了話題,和藍語冰聊別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