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證的第二天早上,江遠帆破天荒的發了人生中第一條朋友圈,內容為:我結婚了,配圖是我倆的結婚證。
然后他也逼我發了一模一樣的一條。
可想而知,發完朋友圈不到五分鐘周哥,關林晨,我爸媽,我舍友張曉靜等等一系列人的電話信息全部涌了進來。
我挨個回復完的時候,江涼舟也直接殺進門了。
抱著我又叫又跳了有十幾分鐘,才被江遠帆強行拉開。
“你們倆夠可以啊,玩閃婚是吧?!?
“哥,我原以為你是個有心沒膽的,這次你徹底讓我開了眼界啊,你還是我哥嗎”
“周寒,你給我老實交代,怎么回事”
“啊,不行,我要把這個消息告訴小冰,他已經有舅媽了”
“我剛炒菜著,一看朋友圈,嚇得我炒瓢都丟了,趕緊就打電話通知我老公”
……
我和江遠帆坐沙發上看著江涼舟一直興奮的嘰嘰喳喳自導自演講個不停。
江遠帆母親去世早,所以當天晚上我們就和江遠帆父親,妹妹,妹夫一起吃了個飯,毫無疑問,我又收了好幾個大紅包。
晚上回到家我就把紅包的錢全部拆開,開始在床上到處灑,然后躺上去凹造型,讓江遠帆給我拍照。
一邊吐槽我是小財迷,他一邊樂呵呵給我各種角度拍了一通。
過年的時候我帶江遠帆回家了,與我爸媽很開心的吃了一頓年夜飯。
然后我帶他去了我的小學初中高中等等有我童年美好回憶的所有地方。
但是江遠帆還是不準我進西安城,說是會刺激到我大腦。
既然出嫁從夫,那他講的我還是要聽。
大年初六我們又回了南京,離開的那天早上,隨著車子慢慢駛離我的家鄉,我竟然有幾份難過。
這以后我就不是這里人了,變成南京媳婦了,唉。
年后三月份一天早上,剛起床我就有點頭暈,以為是低血糖,趕緊吃了點東西又不暈了,也就沒當回事。
可是在吃早飯的時候,竟然有點反胃,江遠帆問我怎么了,怕他擔心,我便編了個理由搪塞過去了。
那天晚上江遠帆出差去了BJ,臨走前對我千叮嚀萬囑咐,并且讓江涼舟晚上過來陪我。
可是我越來越發現嘔吐次數越多,基本都是白天,晚上卻幾乎沒有,以為是腸胃哪里出了問題。
我就白天一個人去了一次醫院,結果醫生拿著化驗單告訴我,我懷孕了。
那一瞬間我也不知道我的心情是怎么樣的,又驚又喜吧,驚的是感覺到太突然,這才結婚兩個多月啊,喜的是自己要當媽媽了。
回到家我一個人躺床上輾轉反側許久,女性自帶的母愛讓我很快又變得很開心,不斷的撫摸著自己肚子,一個人自言自語。
我從醫院回來的第三天江遠帆出差完畢,也飛奔回了家。
吃了晚餐,就把我抱進臥室,準備來一場親密交流。
但是卻被我厲聲阻止了。
“不要,不行,別碰我”
見我一副抗拒的樣子,他表情瞬間變得很委屈說:“你是不是在外頭有人了,這么快就不愛你老公了嗎”
我沒說話,笑嘻嘻地抓起他的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他摸了摸,又打算把我撲倒,氣的我直接又推開了他,吼到:“江遠帆,你是不是傻,這你都不懂”
看他還是一副愣頭青的樣子,我直接把醫生的診療單丟給了他。
看完診療單后,他沒理我,反倒是自己開始紅著眼啜泣開了幾分鐘,然后站起來輕輕抱著我,也不說話,就那么站著抱著我好久。
“江遠帆,我能不能坐下,腳累”
聽到我的抗議,他才開心的笑了,然后趕緊把我扶著坐在了床邊。
拉著我的手,一個勁激動地喃喃自語說:“我要做爸爸了,我要做爸爸了”
“傻瓜,好啦,他現在還是個小豆芽呢,你可別太激動,小心嚇著他”
聽到我的話,他又換了個姿勢,坐在了我旁邊,問我有沒有想吃的,他馬上去做,做不來的他就去學,再學不來的就買。
然后又給江涼舟打了個電話,請教了很多孕產小知識。
接下來,江遠帆就真的哪里都沒去,一天二十四小時呆在我身邊,生怕我和孩子有什么閃失。
四個多月的時候,我孕吐非常嚴重,吃什么吐什么,不到兩星期身體瘦了十幾斤。
可把江遠帆兄妹急壞了,天天哄我,按著我的口味,給我做各種好吃的。
可是每個東西我都是只嘗一口,又給吐掉了。
我自己也被折磨的每天感覺累呼呼的沒精神,天天就想睡著躺著,于是江遠帆就每天帶我去長江邊看風景,給我講各種聽起來非常撇腳的笑話。
終于這種情況只維持了一個月就過去了。
從第六個月開始我就跟餓死鬼投胎一樣,看什么都流口水,和之前嘔吐的時候判若兩人。
我能生吃一個生檸檬,能把超市買來的白醋當飲料喝,還嫌它沒味道,看的江遠帆一愣一愣的。
當肚子慢慢一天天大起來的時候,我發現臉上有了妊娠斑,就問江遠帆:
“老公,如果我生了孩子,變丑了你還會愛我嗎。”
“那當然,即使你將來七老八十,我也會愛你”
看著他認真的表情,我就來勁了,要親親,要摸摸,他卻趕緊閃的老遠說:
“老婆,你要淡定,克制你自己,肚子那么大了,會傷到孩子的,我答應你等孩子出生了,你想怎么樣干,我就天天陪你怎么干,可以嗎”
他這話,笑得我肚子一抽一抽的,他自己平時都是個泰迪,這現在還教我要控制自己了,哈哈哈哈。
就這樣,在江遠帆無微不至的照顧下,十個月后,孩子出生了,是個男孩。
江遠帆父親最開心,抱著剛出生的寶寶,幾乎是老淚縱橫地說要把所有家產留給孩子。
我和江遠帆直接對視一眼,給了對方一個心領神會的眼神。
回家后,江遠帆請了兩個保姆來照顧我和孩子。
在孩子半歲的時候,我實在想回家了,考慮到我的腦補腫塊恢復的差不多了。
我們一家就一起搬回了西安江遠帆的小別墅。
保姆照顧孩子,我便決定去上班。
兩年多不見,周哥已經是業務主管了,賈海波是副總經理,而江遠帆給我安排的職位就是他的秘書。
這家伙是想時時刻刻都把我捆在他旁邊,一步都不想離開我。
但是有一天江遠帆去開會的時候,我在公司樓下看見了一個很奇怪的人,長的很帥的一個男人,劍眉星目的,他一直遠遠盯著我,表情特悲傷,而我竟然也覺得他特別眼熟。
便拿起手機走了過去,走近了之后與他對視,越來越覺得眼熟,而且心里驀然升起一絲疼疼的感覺。
便開口問他:“我是不是認識你”
而對方沒有說話,朝我悲傷的微笑了一下,又快步走開了。
怕江遠帆擔心,我便沒有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