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白只是不明顯的頓了一下,隨即立刻笑盈盈的將王姑姑請進了偏殿,在王姑姑看不到的角度,她急忙遞了個神色給守在外面的阿寬,阿寬立刻心領神會,快步轉身出了咸陽宮。
這日的晚膳,不出意外的,營正式在華陽太后的華陽宮內用的,飯菜的味道如何嬴政是不記得了,他就知道自己即將多個媳婦。
“好事兒啊,楚國的王女,倒也配得上你。”清檬依舊淡定的看著壓根沒吃飽的嬴政回到章臺宮吃著染綠她們給開得小灶,“不過話說回來,你有中意的姑娘么?”
“沒有。”嬴政依舊鼓動著腮幫子,倒是認真的思索了會兒,“想讓我中意怕是比較難,畢竟我的母后如此聰慧又貌美,怎么樣也要有點母后的風采怕是我才會心動吧。”
“噗,瞧瞧咱們王上多會說話。”一幫端了碗消食湯前來的幼白聽到這話輕笑了出來。而一旁的清檬倒是沒有什么反應,只是默默地看著嬴政:“你可不能媽寶啊。”
這些日子清檬在張清楓的虛幻空間里惡補了從宇宙洪荒起的所有知識,而現代的這些流行詞匯她自然也是熟練掌握了的。
“媽寶是什么?”嬴政好奇地問道,仰頭就把消食湯給干了。
青春期的孩子可真能吃啊。清檬看著嬴政的食量每次都要感慨一下,但是他吃得多練的多,如今的嬴政個頭隱約又超過自己的架勢,身上沒有一塊贅肉,整個人勻稱而挺拔,絕對當得起帥氣二字的。
“就是凡事沒有自己的主見,我說什么你就照做。”清檬挑好理解的稍微解釋了一下,剛想繼續問一問王后的問題,就聽見嬴政認真的回答道:
“我有自己的主見的,但是母后很多時候說的比我自己想的都要好,那我聽母后的,也算媽寶么?”
清檬愣了一下,她沒有想到自己隨口玩笑般的一句話真的讓嬴政極認真的思考。
“不算。”見此,清檬也認真的回答道,雖然她并沒有做母親的自覺,但是根據這幾年她廣泛的閱讀,自然有她自己的一套理解,“我們只是合理探討,誰對的聽誰的。”
此刻在張清凇宅院里的太子丹,自然是不會糾結媽寶不媽寶的,因為盡管被接到了這座看起來還不錯的宅子里,他的心情依舊十分忐忑。
“太子不必拘束,盡情享受這里的生活便好。”月色下,嫪毐帶著一壺秦酒尋到了獨自坐在花園中的姬丹。
“先生。”姬丹起身,“這么晚了先生還沒歇息呢。”
“月色這么好,來跟太子喝兩杯,太子可要商量啊?”嫪毐邊笑著邊倒了杯酒遞了過去。
姬丹急忙接過:“榮幸之至。”
姬丹對嫪毐的印象還是很好的,雖然他有些奇怪為何惠姨身邊的男人不是自己年幼時候記得的那位,但是嫪毐身上的親和力太強了,三言兩語之間便讓人不自覺地想要信任他。當年趙惠兒和藺府的事情被王室壓制的很嚴,因此除了當時的一些人以外是沒人知道的,姬丹自然也不例外,只是他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想象力,覺得自己換個姨夫也沒什么不能接受的。
“對了先生。”想到下午剛來時候見到張清凇時候的情形,姬丹忍不住關切道,“惠姨她...還好么?我離開趙國比較早,前些年也有耳聞平陽君府發生的事情,今日得見惠姨看著她似乎不愿多說的樣子,她....”
嫪毐借著舉杯飲酒快速掃視了一眼姬丹。
對于張清凇的以前,也就是作為趙惠兒在趙國生活的日子,嫪毐其實是不了解的,張清凇可沒那個閑心思去說這些,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曾放在心上過,她和姬丹的關系,也就是白日里從嬴政口中知道了一些。
“家里遇到變故自然是性情有些變化的,對于在故國的一切,自從那時候起你惠姨再也閉口不提了。”嫪毐佯裝感慨道,“不過你惠姨若是知道你如此掛念她,一定很是感動的。”
這話算是戳著姬丹敏感的內心了,順便也把他的話匣子打開了:“當年在趙國的時候我和趙...秦王都還小,雖然趙國沒有故意苛待我,但是也難免受欺負。那時候認識了秦王,我們在一起玩耍,一個饅頭都會分著著,關系好著呢。”
似乎是想到過去那段艱苦卻溫馨的日子,姬丹灌了自己兩杯酒,臉上帶上了些笑意,“我時常去平陽君府,大家對我都特別的好,哪怕是惠姨出嫁了...”
姬丹突然止了聲,似乎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有些局促的看了嫪毐一眼。
“無妨的,你惠姨的事情我都知道的。”嫪毐何其聰明,他立刻出聲道,“只恨自己沒能早些認識她保護好她。”
見嫪毐如此深情,姬丹便更堅信了自己之前的猜測不假,而聽到二人的感情篤深,便對嫪毐的好感也更深了。
對于長輩們的感情之事他自然也不會去多問,借著點酒勁,他問出了第二個讓他頗為煩惱的問題:“先生,我知道我此番來秦為質自然是不受待見的,可是我與秦王的關系甚密,你們今日來尋我,定是他吩咐的吧?”
夜色很好地掩蓋了嫪毐微微揚起的嘴角,調整了下心情,他面露難色的看向這個敏感的燕國太子:“這個.....我王他繼位不久,可能并未受到太子已經入了咸陽城的消息,想來若是我王知道太子前來一定會親自相迎大擺宴席歡迎太子的.....”
五月的天已然有些燥熱,可是此刻姬丹的內心卻是冰涼無比。
“他尚未到親政年紀,若是朝臣不允許他迎我,我是能理解,可是燕國太子入咸陽為質的消息怎么可能傳不到他耳中,即使他有難處,差人前來說一聲也好啊....”姬丹澀澀的說道。
“我還以為,是他掛念著我又沒法來見我,才讓你們來尋我.....”姬丹苦笑了一下,“是我多想了。”
“太子不必介懷。”嫪毐熱心的開導道,“太子就在這安穩住下,我和你惠姨便是你的家人,有什么需要就和我們說。”
嫪毐沒有再打擾失落的姬丹,至少他目的達到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這么晚了你跑哪里去了!”盡管嫪毐盡量放輕了聲音,還是吵醒了本來感官就異常靈敏的張清凇。
“那燕國太子一個人在花園里惆悵呢,我去看看他。”嫪毐熟練地摟過張清凇就開始解她的衣服。
張清凇哼哼了兩聲便也軟綿綿的倒在了他的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