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韓香弦有孕的消息第一個便告知了嬴子楚。
那日嬴子楚想讓阿寬送去的墮胎藥被夏夫人攔了下來,甚至以死相逼。嬴子楚沒辦法,也就聽之任之了。
嬴子楚面無表情的聽完醫師的恭賀,淡淡的看著韓香弦。
“表哥,這是我們的孩子,好神奇?!表n香弦摸著自己并無任何變化的小腹,看著嬴子楚。
在那一夜之后,嬴子楚就一直躲著她,她也從未主動找過嬴子楚,直到如今診出了喜脈。
嬴子楚張了張嘴,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表哥真的不必掛懷的。”韓香弦體貼的笑道,“我本就無心悅之人,在娘家也不受寵,跟在姑母和你身邊才讓我感受到了生活的美好,雖然我們之間沒有戀人的情誼,但是這陰差陽錯之間擁有屬于我們的孩子未嘗不是一件好事。首先這孩子有著秦國和韓國的血脈,姑母是最高興的,其次你膝下子嗣旺盛起來,秦王和姑父向來也會開心的。”
韓香弦的話可謂是句句在點子上,讓嬴子楚完全無法反駁。甚至,他不得不接受了這樣的手法和事實。
嬴子楚內心還是充滿矛盾的,那日阿寬的話還是在他心中種下了懷疑的種子,可是韓香弦一系列的表現都讓他覺得自己不該誤會他,就算被謀算也是自己的娘香抱孫子急切,自己和韓香弦都是受害者才對。
“也罷。”嬴子楚勉強擠出一個笑容,“不過懷胎甚是辛苦,表妹受苦了,有任何需要你盡管提就是了。”
“表哥放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表n香弦笑著搖了搖頭。
在嬴子楚不得不接受自己即將多出一個孩子的時候,心里也無比掛念著遠在邯鄲的心愛的妻子和兒子。
“要不說無知是福呢?!睆埱遐】粗庠河忠淮谓杩诒Wo“福星”安全而隨意在平陽君府中亂走的王室侍衛,厭煩的看了眼興高采烈跟著趙政玩耍的清檬。
跟在張清凇身后的侍女不敢說話,而三歲的趙政雖然不能完全理解大人說話的寒意,但是孩子有自己的直覺,他能分辨出善惡和惡意,他放下手中的泥巴,擋在了自家娘親的面前,稚嫩的說道:“不許說檬兒壞話!”
“臭小子,我是你姨母,你這么跟我說話真沒禮貌?!睆埱遐∪缃穹浅_m應自己趙惠兒的身份,她伸出纖纖玉指,戳在了小趙政的額頭上。
小趙政生的極好,可以說是集合了他父親和母親的優點,明澈的大眼睛在微微有些嬰兒肥的小臉上忽閃忽閃的,此刻他正氣呼呼的嘟著小嘴瞪著張清凇,頗有種你再欺負人我就撞你的架勢。
張清凇覺得這個小家伙真的很有趣,而惹他生氣則更有趣。
“主子,那些侍衛要進來了,夫人走之前咱三叮囑要在他們進來前把姑娘帶回屋子的?!睆埱遐∩砗笞畹脤櫟囊粋€侍女問心上前低聲說道。
張清凇有些不耐煩的皺了皺眉,嫌棄的看著玩的一身泥的清檬:“臟死了,你們還杵著干嘛,還不把人拉屋里去?”
問心有些為難的看著張清凇,有些懼意的說道:“主子,我們,這,姑娘她不肯讓我們近身啊....”
的確,不在清檬認可和接受范圍內的人,想要觸碰到她,她便會尖叫著瘋狂抗拒,只有她覺得親近的人,內心愿意接受的人,她才會在對方觸碰到她的時候安安靜靜。
“這個破習慣倒是跟在天庭時候一模一樣。”張清凇嘖了一聲,嘟囔道。
“主子,您說什么?”問心沒聽清,以為張清凇有新的指示,急忙問道。
“算了算了!拿床被子過來給她裹著,我再把她拖回去!”想到自己那么討厭她,她卻無論是在天庭還是現在都不曾抗拒過她,加上不管在天庭還是如今趙惠兒的身份都是她的姐姐,張清凇更加煩躁了,“不是傻子么,自身的感覺倒不少?!?
小趙政雖然小,但是也看出了大概的意思,他上前推了一下準備往清檬靠近的張清凇:“不要碰她!”
接著,他又邁著小短腿跑到清檬身邊蹲了下來:“檬兒,走,不玩了,我們回屋里玩別的好玩的!”
自從贏子異離開后,小小的趙政便不再喊清檬娘親,而是固執的學著贏子異那般喊她檬兒。
張清凇樂的不去碰跟泥猴一樣的母子二人,只是抱著臂看著二人的互動。
清檬抬頭看著小趙政的小臉,見到他左邊臉蛋上沾著一塊泥土,她歪了歪腦袋,伸手看了看自己臟兮兮的手,下一秒,戳到了小趙政的右臉蛋上。
小趙政小臉僵了一起,隨即咯咯的笑了起來,他伸出手想要拉起清濛,可是即使清濛再瘦也是個大人了,不出意外的,小趙政被反作用力拉著摔到了小泥潭里。。
“真的是服了?!睆埱邃练藗€白眼,眼見著外邊侍衛的聲音越來越近,她皺著眉,小心翼翼的避開泥潭,伸手將一大一小拎了出來。
問心急忙上前從張清松手上接過小趙政,而她無奈的只能拖著清濛回了房間。
“趕緊給她洗洗。”張清淞把人丟給正好受趙夫人所托回來照看一下的幼白,“這么大人了,能跟三歲小孩玩在一起,真是....”
幼白在去年嫁給了平陽君府上的侍衛,可是她著實放下不下清濛,總是時不時的跑回來。趙夫人內心是感激的,可是也好言勸她如今要多關注在自己的小家,并答應她如果需要幫忙一定會請她回來。
這不,當收到趙夫人的請求時幼白馬不停蹄的就跑了回來。
“嗌,好的大姑娘?!庇装仔χ鴳讼聛?,轉身低聲安撫了清濛幾句,接著去后面打了熱水。
“呦,我們的福星大人怎么灰頭土臉的。”門外,侍衛進來圍住了小趙政。
如今王室對平陽君府日漸怠慢,小趙政的這個“福星”的稱號也在趙王的縱容下變成了取笑他的稱號,這些侍衛得到授意正大光明的監視著平陽君府以及嘲笑著小趙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