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裁床，周永清和劉隆慶繼續松布。

“永哥，能給我講講布料方面知識嗎？”

“好啊！我也只是略懂點皮毛……”

布行9點上班，周永清8點就到了，除了王忻夢在辦公室里慢條斯理地喝著海鮮粥，其他人都還沒到。周永清和王忻夢打了聲招呼，開始在1號和2號倉庫轉悠起來。他發誓今天下班前要將布行所有布料的位置都記下來，他最引以為傲的就是他超強的記憶力，今天過后，他不想再被人指著鼻子罵。

王忻夢端著海鮮粥站在倉庫附近，看著來回走動、默念、時不時掏出圓珠筆手臂上寫著的周永清，贊許地點點頭。

第三天上班不管是卸布，還是司機拿著提貨單來拖布，周永清可以隨口說出布料位置，做到“指哪打哪”。蔡主管也當眾表揚了周永清。

“看看小周，才兩天多就記住了所有布料的位置，再看看你們，都干了兩三年了，還布料放錯位置，我都替你們感到羞愧……”

周永清非常榮幸且不幸。從一個被嘲笑、被奚落、被排擠的新員工，變為一個被嫉妒、被憎恨、依舊被排擠的老員工。他始終被其他同事排擠在搬運工的圈子之外。

第四天周永清依舊8點到達布行，王忻夢依舊在喝粥。這次，他沒有去倉庫，而是在辦公室里面轉悠起來。

辦公室大約兩百多平米，西面靠墻的是一排12層的米色木質布料展示柜，展示柜附近是六排9層黑色臺布架。西北角是跟單員辦公區，兩排電腦桌擺放著8臺電腦。東南角是兩排沙發和茶幾，東面是收銀臺。東北角是一間專門招待大客戶會客室。

轉了一圈后，周永清開始在布料展示的地方停下，時而拉扯一下布料，觀察上面的紋路，時而拿出架子底層的色板，翻開比對布料的色號。

王忻夢偶爾抬頭打量周永清幾眼。如果其他搬運工在辦公室這邊閑庭信步，她會毫不猶豫地讓他滾蛋。但對周永清的任何舉動，她似乎都討厭不起來。

銷售尚陸華走進辦公室看見有人拿著色板，以為是客戶。于是他側身蹲腿頷首，做了個古代奴婢給格格請安的動作，拉長九轉十八彎的聲音道：“歡迎光--臨！”

這一嗓子，喝粥的王忻夢被嗆了一下，劇烈咳嗽起來。

“18155號40支精梳全棉多少錢一公斤？”

“先生，36一公斤！”

“一公斤出多少米？”

“2.5米。”

“幅寬多少？”

“1米75。”

“克重？”

“200克。”

“一般一條布料多少公斤？紙筒多少？空差多少？”

“一般24.5公斤左右，紙筒空差1+1.5公斤。”

“那100D牛奶絲拉架多少錢一公斤？”

“這個--先生請稍等一下！”

顯然尚陸華業務不夠熟練，她趕緊到米色柜上翻看價格表。

“哈哈！我去會客室吹會空調，將色板價格表送進來！順便沖杯卡布奇洛！”周永清大笑道。

尚陸華聽到笑聲感覺不對勁，轉過身仔細打量周永清后，雙手叉腰怒道：“哼！你不是新來的搬運工嗎？連你姑奶奶都敢耍，我靠——”

她突然意識到王經理還在這里，趕緊止住粗口。鼻子又發出一聲冷哼。

“我們村里的牛吃草的時候，鼻孔也會這樣噴氣！”

“嘿！找死！”

尚陸華禁不住擼起袖子要動手。周永清趕緊跑到王忻夢旁邊一個凳子上坐下。

“王經理，這個新來的搬運在辦公室瞎轉悠，我把他轟出去！”

尚陸華沖過來恭敬地打了聲招呼，瞪了眼周永清。

“小華，布料不熟悉，同事記不住，你這樣怎么記住成千上萬的客戶？這樣的業務水平讓我怎么把你調到門店去？”

“王經理的批評的是，我一定認真改正！”尚陸華低著頭，沮喪地說道。

“布料價格表你自己多看看，至于快速記住一個客戶，要發揮你的主觀能動性，在心里快速進行人群畫像和貼標簽！”

“比如他，周永清！”王忻夢指著周永清的鼻子說道，周永清如許昕和張繼科一般搖頭晃腦，避開王忻夢的指向。

“平頭方臉，濃眉大眼，左耳中間一顆痣，說話顛三倒四，一副賤兮兮令人生厭的表情。結合他的姓，你可以想象他是荒淫無度的周——幽王。因為烽火戲諸侯，被諸侯綁在烽火臺燒烤，被長得像頭肥豬一般的褒姒用皮鞭周——而復始的抽打著。你也可以想像他是惡霸地主周——扒皮，趴在地上頭套雞籠，學著雞叫，周——圍一群公雞在他全身上下不停啄著，而這件事，干活的長工們眾所周——知。記住外貌性格特征，姓名帶入故事，這個周姓客戶你就記住了。”

“嘻嘻！王經理的想象記憶法真管用！”尚陸華一旁解恨地笑起來。

“喂！戲說不是胡說，改編不是亂編！”周永清不滿道：“你怎么不想象我是推演六十四卦的周文王，英明神武伐紂的周武王，解夢的周公，赤壁之戰大敗曹操的周瑜，精忠報國岳飛的師傅周侗，要不許文強周潤發，F4周渝民，我的地盤聽我的周杰倫也行！”

“呸！臭不要臉！”二女同時罵道。

尚陸華罵完，去臺布架那里拿起價格表，開始認真記起來。

周永清盯著繼續開始喝粥的王忻夢的酒窩，強迫癥又犯了，手突然不受控制地拿起桌子掉落的一個蝦仁貼在酒窩上。

臉見不平，拔蝦相助，從強迫癥中解脫出來的周永清，長長舒了一口氣，心里頓時舒坦多了。

被莫名其妙的輕薄褻瀆，王忻夢剛才云淡風輕的圓表情瞬間變得陰云密布，比川劇變臉還快，“啪”地一個耳光甩過去，雷聲道：“干什么？信不信我給你來個手撕鬼子！”

“實在抱歉啊！王姐！”周永清捂著臉，后退幾步解釋道：“以前制衣廠牽布時，看見不平的地方總想上去抹平！”

“啪”王忻夢突然又一個耳光。

“一比一平，你怎么還打？還有打人別打臉，我可是靠臉吃飯的！”周永清后退幾步道。

“讓你左右臉對稱，好事成雙！”王忻夢若有所思道：“我突然想起，我媽扇我的耳光總是雙數！”

“扇耳光咋還扇出情懷了！你是你媽媽的女兒，我又不是你兒子！倪萍似的煽情，朱軍似的懷舊，都是一種罪過！”周永清揉著通紅的雙臉，不滿叫屈道。

周永清走到一個臺布架旁，從尚陸華的早餐袋的拿出一個茶葉蛋，剝殼后在臉上滾動起來。尚陸華看見后猛地沖過來，狠命掐住他的脖子，向他索賠。

“我記起我弟弟在外面被人欺負了，回家總愛用雞蛋敷臉。”王忻夢看著周永清又回憶道，“后來他去河邊釣魚時淹死了！”

見到王忻夢一臉哀傷地看著自己。雖然周永清被掐著脖子，但是將生死置之度外，對王忻夢吐著舌頭，擠出變形的聲音憤怒道：“懷舊咋還變懷念了？你在咒我嗎？我懷念的是無話不說，我懷念的是一起作夢，我懷念的是爭吵以后，還是想要罵你的沖動！你是你弟的姐，我又不是你弟的牌位，別對著我哀悼！”

周永清掏出一元硬幣，打發了卡脖子的尚陸華。王忻夢已經喝完了海鮮粥，拿來兩沓厚厚的資料開始看起來。

差點被掐背過氣的周永清梗著脖子漲紅著臉走過來，見到面料方面的資料，立馬換上笑臉，殷勤討好道：“王姐，下班后借我看看唄？”

“不能！”王忻夢斬釘截鐵道。

“好歹我曾經為你和持刀歹徒博斗三百回合——”周永清又來這套。

“打住，你一個搬運工記住布料擺放位置就夠了！看這干嘛？”王忻夢問。

“知識改變命運！我要升職加薪、當上總經理、出任ceo、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巔峰！”周永清突然站在凳子上慷慨激昂道，身影頓時顯得高大偉岸。

“說人話！”王忻夢鄙視道。

“哦！我以后想做服裝生意，想多學點面料知識！”周永清如實答道。

“做生意？你現在有多少本錢？”王忻夢問。

“66塊，可以唱兩遍鄭智化的《三十三塊》，附贈一首《水手》。”周永清說著，手舞足蹈準備開唱。

“打住！”王忻夢急忙揮手，阻止他辣眼睛的表演。“你現在這般處境說這話，徒增笑而！”不過當天她仔細盯著周永清的眼睛，突然感覺這眼神無比明亮、清澈，讓她有些許失神。

王忻夢接著說：“中文，雄心壯志指人有遠大的理想，宏偉的志向，是一個褒義詞。而野心勃勃卻是形容野心非常大，是一個貶義詞。而英語中，ambitious既有雄心壯志，又有野心勃勃的意思。可見中國人還是太謙遜了，非要將兩者界定開來。而一旦有了這種想法，人就會時常陷入自我懷疑、自我否定中——我奮斗的目標是不是定的太高，野心太大？他對理想的熱情也會大打折扣。我欣賞你的直言不諱！請你管好你的小臭嘴！”

“哎呀呀！哎呀呀！恨的辣個恰恰！”周永清沒聽懂這個女人在說什么，只感覺高深莫測，他擺了個拉丁舞動作，贊道：“經理的話果然不明覺厲！”

他的手突然伸向材料，被王忻夢一巴掌拍開。

“一個人要想干一番事業，一是人際交往，二是知識儲備。從這幾天表現來看，你人際交往一塌糊涂，完全沒融入工人階級的圈子，還沒開竅啊！”

“開竅？不就是吳京扮演的《蜀山傳》里的廉刑嗎？逢人就被問你開竅沒，你開竅沒？”周永清若有所思道。

王忻夢對眼前這個小平頭清奇的腦回路有些無語，罵道：“叼你老母！我和你談人生哲理，你跟我講電影劇情，一時半會你這情商不會在線了！”

周永清只想學點面料知識，被這女人砸出一堆云里霧里的話，再這么下去，他又會落得像被史恒夏“批斗”一般的下場。

史恒夏！對啊！他奶奶的！你們一個個文化人不就是欺負我沒文化嗎？我今天就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那我們來談談知識儲備吧！”周永清甩甩空氣衣袍，做出邵氏武俠片比武前的動作。

“洗耳恭聽！”

“知道代表中國帝制時代的服飾等級標志的十二章紋嗎？”

“略有耳聞！”

“十二章紋是……”周永清把史恒夏的話重復一遍。

“有點意思！繼續！”

“布料用途廣泛。尼龍布、滌綸織物、特殊混合纖維用于太空服，路基布可鋪于地面，薄如蟬翼的喬其紗，輕如鴻毛的丙綸織物，堅如鐵石炭纖維制品，柔似橡膠的氨綸制品，裝飾墻壁羊毛、人造毛、植物編織的掛毯，防火的石棉布和消防布，演員的化妝面紗，降落傘的錦綸絲，芳綸織物的防彈衣，過濾毒素的功能纖維織物，防電擊的均壓綢。”

“有點東西！”王忻夢贊許地點點頭。

“沒完！還有！”周永清單腳踩在凳子上，開始放大招。將頭發梳成大背頭，一臉冷俊的神色。“裝逼時間過長，讓子彈多飛一會！”

“服裝從人類發展史看，古猿人用樹葉獸皮御寒、蔽體遮身。

氏族公社時期，用骨針簡單縫制，初具服裝輪廓。

六七千年前新石器時代，河姆渡人和大汾口人開始種麻、養蠶、紡織縫紉興起，比較原始的服裝是無袖、無領、無褲、無袋的裙衣式。

商代服裝有組織、穿線（穿絲）、提線（提花）等圖案，有織帛、制裘甲骨文記載，奴隸主貴族的服裝上有花紋、裝飾、鑲邊，衣服有袖、有襟、有束腰帶，在衣服的一些部位有菱形等復雜花紋裝飾。

春秋時期開始用鐵針縫制衣服。戰國時，衣著有冠、帶、衣、履四大類服飾，時興款式為長、大、寬。

漢代紡織業和刺繡業空前發展，服裝從質樸發展到華麗。貴族們衣必錦繡、錦必朱玉的奢侈風氣濃厚。當時錦繡絹紗等衣料非常精細，可織制出薄如蟬翼、重量不足50克的禪衣，貴族還將金縷玉衣作殉葬品。宮廷設立‘服官’，負責袞龍紋繡等禮服，服裝考究在《孔雀東南風》中有體現：著我繡夾裙，事事四五通，足下躡絲履，頭上玳瑁光。腰若流紈素，耳著明月珰。服裝稱呼有袍、衫、襦、裙等稱呼，當時婦女喜歡長裙，而上襦逐漸變短，現在朝鮮族婦女穿的裙子便是漢服留下來的一種款式。棒子國總是厚顏無恥地說這個文化是他們的，那個習俗是他們的，請他們的女人脫下衣服來見我。

唐代服裝日趨完繕，于是唐裝就成了中式服裝的別稱。唐服品種多樣、工藝精湛，尤其是宮廷服裝，有朝服、公服（官吏服）、章服（有服飾等級標志的官服）、皇后服等。盛唐時期安樂公主的一條裙子，采用百鳥羽毛織成，色彩各異，裙式百鳥飛翔圖，形象逼真，正反晝夜看去，色彩各異，華貴絢麗，充分顯示我國唐代的高超技藝。

宋代絲織紋樣發展迅速，僅綿的品種就多達一百余種。女裝講究衣邊上裝飾和刺繡花紋，類別眾多，分為公服、禮服和常服。公服是公職使命的婦女穿著的服裝，上至皇后、貴妃、下至各級命婦。禮服是一般人穿著的服裝，款式較為莊重，常為節日和遇大事時所穿。它又分為吉服和兇服（喪服）。常服就是平常的服裝。

元代服飾名目繁多而細。男服有深衣、襖子、羅衫、氈衫等。女裝有南北之分，南有霞帔、大衣、長裙、背子、襖子，北有團衫、大擊腰、長襖兒、鶴袖襖兒、褲裙等。

明代服裝恢復漢代、唐代、宋代的式樣。婦女普遍穿著長衫百褶裙，腰系寬帶，半寬袖，開始使用扣子。出現了僧、道服裝。

清代服裝兩個最大特點：一是完全用紐扣代替了帶子；二是服裝等級嚴明。皇帝服用端罩、朝服、龍袍、常服褂、行褂等；戎服用胄甲；皇后服用朝褂、朝袍、龍袍、龍褂、朝裙等；群臣用端罩、補服、朝服、蟒袍等，袍服上的“補子”以中間飛禽走獸圖案劃分等級，通常文官服繡飛禽，武官服繡走獸。士兵穿對襟小襖、絨扣，前后身有圓譜子，中間有“勇”或“兵”字，在上襖的外面穿有四方開衩的長褂。而庶民穿長袍、短褂、馬褂、旗袍等，同時背心、坎肩、短襖、衩裙廣為流行。

現代服裝向短裝發展，中式服裝開始退居到次要和點綴地位，西式服裝開始興起。但是民族固有的便服、單褂、夾襖、棉襖、旗袍等仍然流行。其中便服上衣可以縫制的十分得體，穿起來既方便又舒適。中式褲子可以兩面穿，不會集中磨損膝部和臀部，作為內衣和外套清洗十分方便。婦女穿的旗袍不僅可以突出女性的姿態美，取得美觀、大方、文靜、典雅的效果。”

周永清雙手騷包地摸著自己的小平頭道：“就問你，炸不炸？酷不酷？狂拽炫酷吊炸天啊！帥到掉渣啊！”

周永清將史恒夏賣弄的學識悉數奉還，盡管還錯了人，但吹牛逼的感覺就一個字——爽！

王忻夢被惹火了，不知從哪里拿出一個擴音喇叭，對著周永清喊道：“面料按紡織工藝分梭織和針織。”

周永清頓時天旋地轉，腦殼嗡嗡地。王忻夢繼續連珠炮般音波轟炸。

“梭織結構穩定，沒有彈性（加入彈性纖維的面料除外），布面平整，堅實耐穿，外觀挺括，有松量，簡單講就是不貼身，掛壞了刮刮就看不出來了。

針織富于彈性，布面手感柔軟，舒服適體，透氣，易散脫。簡單講就是越穿越大。掛壞了一拉一個洞。

面料按成分可分為天然纖維和化學纖維。

天然纖維分植物纖維、動物纖維和再生纖維。植物纖維如棉、麻。動物纖維如絲、毛、皮、絨。再生纖維如粘纖。

棉的優點：吸濕透氣，柔軟舒適保暖，顏色豐富，抗蟲蛀，耐酸耐堿。缺點：彈性差，易皺，易縮水，易褪色，易發霉。多用來制造時裝、休閑裝、內衣、T恤、襯衫、床上用品。

麻有亞麻、苧麻等。優點:穿著不粘身，吸濕性好，涼爽透氣，耐臟，強度高，抗蟲蛀。缺點:彈性差，易起皺，易縮水，易掉色，花色比較單一。用于休閑西裝、襯衫、連衣裙、寬松褲子等。

絲是高檔面料，雍容華貴，有“織物皇后”之稱。常見的有桑蠶絲、柞蠶絲。優點：透氣涼爽，輕薄飄逸，光澤好，彈性佳，色彩豐富。缺點:易皺，怕曬，易發霉，怕蟲蛀。用于襯衫、睡衣、連衣裙、頭巾等。

毛有純毛、全毛和非毛料、仿毛之分。優點:保暖，吸濕透氣，彈性好。缺點:易縮水，易變形，易蟲蛀，不耐磨，不耐壓。用于禮服、西裝、大衣等高檔的服裝。

皮多以牛皮、山羊皮和綿羊皮為主。優點:有彈性，透氣，抗風保暖，耐化學藥劑。缺點:易劃傷，洗護要求高，拼片之間會有色差。用于皮衣、夾克衫、獵裝、西服、馬甲、風衣、褲子等。

絨有燈芯絨、鵝絨、鴨絨、絲絨以及動物毛皮等，有絲光感，顯得柔和溫暖。用于便裝、套裝、裙、褲、羽絨服等。

粘纖即粘膠纖維，又叫人造絲、冰絲。以棉或其它天然纖維為原料，提純出的纖維，有棉的本質，絲的品質，是地道的生態纖維，源于天然而優于天然，符合人體皮膚濕度要求，能使人體皮膚一直處于最滋潤的狀態。粘膠纖維有天絲、竹纖維、莫代爾等。優點:吸濕透氣，手感光滑，懸垂性好。缺點:強度低，易變形縮水，彈性差。用于T恤、襯衣、連衣裙、褲子、床上用品、貼身內衣等。

奧代爾和莫代爾面料區別。

奧代爾是植物纖維，而莫代爾是化學纖維。莫代爾手感滑爽，布面光澤亮麗，懸垂性比棉、滌、人棉好，有真絲般的光澤和手感。優良的可染性及染色后色澤鮮艷。用于睡衣、運動服、休閑服、內衣等。

奧代爾輕薄、滑爽，透氣，垂直飄逸，具有棉質的柔軟手感。用于童裝和T恤等。

莫代爾比奧代爾更加柔軟。奧代爾剛性稍微硬點，摸著有種冰涼的感覺，一般做外穿的衣服，做內衣的比較少，一些稍微需要點廓形的衣服它比莫代爾更能表現。奧黛爾要比莫代爾貴一些。

以上天然纖維講完，我們開始化學纖維。

化學纖維分合成纖維和無機纖維。合成纖維如滌綸、氨綸、錦綸、腈綸等。無機纖維如金屬纖維等。

滌綸即聚酯纖維，俗稱“的確良”，來自父母一輩的親切感。七八十年代，這種布料的衣服占據服裝市場的半壁江山，強度和彈性都很高，而且耐腐蝕，缺點是吸水能力差，夏天穿在身上容易粘乎乎，容易產生靜電，很多特殊工作不能穿這種布料的衣服。后來棉花的產量逐年升高，棉布能夠滿足布料市場，而且的確良穿著雖然好看，但是舒適感不如純棉的衣服，所以的確良漸漸地退出了市場。雪紡面料也分滌綸和真絲。雪紡有彈力、手感類似亞麻、穿著輕松、飄逸涼爽，用于雪紡短袖，雪紡連衣裙，雪紡襯衫等夏裝。滌綸會少量摻入其他面料中，如羊毛加入滌綸作西服，棉加滌綸做T恤或保暖內衣，錦綸加滌綸做泳衣。

氨綸即聚氨酯彈性纖維，一般不單獨使用，而是少量摻入織物中。萊卡常被稱作氨綸布。優點:彈性極佳，耐寒性強，快干。缺點:吸濕透氣差。用于為滿足舒適性要求需要可以拉伸的服裝，如襪口、家具罩、滑雪衣、運動服、醫療織物、帶類、軍需裝備、宇航服的彈性部分等。

錦綸即聚酰胺纖維，又稱尼龍。優點:耐磨，高強度，彈性好。缺點:易起球，耐熱性差。用于輕便服裝、羽絨服或雨衣，做夏季衣裙、春秋兩用衫等。

腈綸即聚丙烯腈纖維，又稱開司米，被稱為“人造羊毛”常見的有毛線、毛毯、毛呢等，常與羊毛混紡。優點:彈性好，柔軟保暖，耐熱，不易腐蝕。缺點:透氣性差，不耐磨。

金屬纖維的面料成分大多以棉纖維為主，其中所含不銹鋼纖維一般為5%-8%。最早出現在特殊工種的工作服中，主要是可以防靜電，有一定的防輻射作用。后來用于制作普通休閑服。

面料鑒別方法有感官法和燃燒法。

感官法一般是經驗豐富的面料相關從業人員根據面料的觸感和上面的紋路鑒別。

燃燒法鑒別適合于普通人。

棉：易燃、著火迅速、有紙燃味、燃燒后顯細而柔的灰黑絮狀。

麻：燃燒特點與棉相似，有紙燃燒味，燃燒后顯細而柔的灰白絮狀。

毛：著火后徐徐燃燒，有毛發燃燒味，燃燒后黑焦碳狀，易碎。

滌綸：燃燒時易熔，離火后還繼續燃燒，并有濃煙，但熔解物不會落下來，有芳香味

，燃燒后堅硬、黑、圓珠狀。

晴綸：熔融并燃燒、有辛辣味，燃燒物呈小黑硬球。

錦綸：火焰接近熔融，然后自滅，芹菜味，燒后呈淡黃褐色的硬塊。

氨綸：近火邊熔邊燃，燃燒時火焰呈藍色，離開火繼續熔燃，散發出特殊性臭味，燃燒后灰燼為軟蓬松黑灰。

粘纖：易燃，燃燒速度很快，火焰呈黃色，散發燒紙氣味，燒后灰燼少，呈光滑扭曲帶狀淺灰或灰白色細粉末。

“服”“布”斗結束。王忻夢意猶未盡，開始人身攻擊。

“你是--低端粗俗甩節操的矮戳丑！我是--冷艷高貴接地氣、低調奢華有內涵的白富美！我是千金大小姐你是下人……Are you pressed？ Are you mad ？ Are you upset ？ Are you sad ？Come here baby ，let me give you a slap……”（你沮喪嗎？你抓狂嗎？你心煩嗎？你傷心嗎？過來親愛的，讓我給你個耳光！）

爭論中，女人撒潑耍橫起來，沒男人什么事兒！她們的智商會直接在前面加負號，先前智商有多高，此刻跌落得就有多快多低。所謂的冷艷、高貴、地氣、低調、奢華、內涵統統消失，只剩下肆意妄為、極端偏執的撒潑打諢。這種幼稚行為，類似反復說著“你無情、你殘酷、你無理取鬧”。所以奉勸各位男士千萬別和女人爭論，你斗不過她們的！

王忻夢不停扒拉著周永清捂住耳朵的手臂，拿著擴音器本著雨露均沾的尿性，左耳喊兩嗓子，右耳喊兩嗓子，折騰得周永清武功盡廢、筋脈盡斷。

此時，尚陸華突然跑到她身旁拉了拉她的衣角。

“哎呀！別碰我，搞得我都煩死了！”

王忻夢口嗨時被打擾，無差別攻擊尚陸華。

當她抬頭掃了一眼周圍，發現辦公室內的四個跟單員和兩個收銀員，玻璃門外的十幾個搬運工，他們都捂著耳朵一臉驚恐，難以置信地盯著這位平時優雅高冷的王經理。

還好此刻兩輛貨柜車到了，王忻夢急忙化解尷尬，大聲喊道：“都愣著干嘛？卸貨的卸貨，算賬的算賬，都忙起來！”

頓時人群四散開去，王忻夢關了擴音器，揪住還處于眩暈狀態的周永清的衣領道：“喂！你清醒一點！”

“清醒了，清醒了！”周永清唯唯諾諾道。

“認輸嗎？”

“我輸了，我輸了！”

“服氣嗎？”

“服氣，服氣！”

“還不去搬布！”王忻夢松開他的衣領。

“好的，好的！”周永清連忙應道。

他失魂落魄、搖搖晃晃地走著S型路線出了辦公室。當他回頭看了一眼正偷偷低頭癡笑的王忻夢，頭皮一陣發麻。“親娘嘞！芳齡30歲的半老徐娘，露出妙齡18歲懷春少女般的笑容，嚇死個人這是！”

這一天，由于音波功的后遺癥，周永清與人交流全靠喊。

“喂！大聲點！我聽不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