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卓爾，卓總。”

卓越和趙星辰趕到醫院時，卓爾已經在搶救室了。

“上班路上，卓總的車跟一輛大卡車相撞，卓總和司機都被撞成了重傷，送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昏迷不醒了…”

狗血吧。

車禍都是多老的梗了，可就是會出其不意的作為意外會在生活中上演。

卓爾是趙星辰初入社會后遇到的第一個老師，平時雖然對她嚴厲了點，可老話說得好，嚴師出高徒，雖然現在她承認自己還是爛泥扶不上墻，可沒有卓爾，她覺得自己連程序員里的渣渣都算不上。

所以卓爾對她來說，亦師亦友，但對卓越來說，趙星辰猜測應該不止于此。

她和卓爾之間只有工作交集，可卓越和卓爾之間，因男生的天性共存，工作只是他們所有共同話題中的一小部分。

卓越緊握拳頭站在搶救室門外，垂著腦袋一言不發。趙星辰只能用手抓著他的手腕，盡量不讓自己發抖。

她也心慌。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作用，不管什么時候，她回憶自己去看卓爾的臉色，都是一副煞白的樣子。

說不上病殃殃，但跟正常人對比，臉上還是少了點血色。

所以她在想，這次車禍是不是只是把卓爾的壽命縮短了一點點，而已。

“啊越…啊越…”

踉踉蹌蹌跑來的，是一位中年女性。

妝容精致，服飾華貴，但兩抹淚痕卻將她臉上的粉底劃出兩道淡印。

她身后還跟著一位裝扮看似保姆的中年女人、和一位三十多歲身著西裝的男人。

趙星辰猜后面兩位應該是她的保姆，和司機。

而這位哭的梨花帶雨的女性，大概就是卓爾的媽媽了。

卓越上前一把扶著她，輕聲安慰道：“會沒事的，會沒事的…”

可女人依舊止不住眼淚，她癱倒在卓越懷里，輕聲啜泣道：“啊越，你哥要是出個什么事，可讓我們怎么活…”

“媽…”卓越輕拍著女人的后背，“會沒事的，哥會沒事的…”

媽？哥？

趙星辰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卓越，可卓越半蹲在地上扶著卓母，根本無瑕照顧她。

她快速在腦子里過了一遍跟前這幾個人的關系，里面正在被搶救的，是卓爾。

跟前這個泣不成聲的女人，是卓爾的媽媽。

可卓越也叫她媽，還叫卓爾哥哥。

卓越、卓爾，卓爾、卓越。

都姓卓，她怎么就沒想到呢。

她撒開卓越的手腕躲到一旁，許優見狀慢慢靠近她，輕聲解釋道：“啊星，卓總是小卓總的哥哥。”

她還是不習慣許優喊她啊星。

可她仍舊回給許優一個難看的微笑，“我知道了。”

她說不清自己內心現在是什么滋味，卓爾躺在里面生死不明，卓母又處在心情奔潰的邊緣，卓越現在根本自顧不暇，哪有精力考慮她趙星辰心里現在是何感受。

她以前覺得卓越這個人簡單透明，無非就是話多了點，好色了點。

可她現在覺得他神秘又可疑，買房在先，認哥在后，她不知道卓越還有多少事她不知道，又或者是不想讓她知道。

以前認識的那個卓越，也早已經煙消云散。

她無奈的笑笑，輕聲對許優說：“卓總醒來后，麻煩你跟我說一聲，我先回公司了。”

出了醫院，趙星辰覺得異常壓抑，她給楊鳴一打了個電話，但楊鳴一正在給小朋友們開會，她只說了些不痛不癢的話，楊鳴一就匆匆掛了電話。

醫院離公司還有段距離，趙星辰掏出手機準備打車，可卻被一輛黑色的轎車擋在了跟前。

是沈勇。

他搖下車窗，輕喊了一聲，“啊星，上車吧，我送你。”

趙星辰本來心里就憋的慌，正愁沒地方出氣，沈勇來的可太是時候了。

“沈勇，你覺得我現在會上你的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