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正是脫離戰場許久的賀守年!
此時他的臉上實在有些狼狽,看上去風塵仆仆的,就連身上的氣息也有些紊亂。
“會長,您這是...?”邱旭瞪大了眼睛。
“不必在意,被那畜生陰了一手,沒想到它還有結界類的攻擊。”賀守年毫不在意的擺擺手,口中自然指的是冥隼千翎羽。
方才他追著冥隼千翎羽北上深入了快二十公里,沒成想居然是誘敵深入之策,那鬼東西不惜以肉身硬接下第三級的雪姬之泣,寧可冒著斷臂的風險也要將他困住,他一時不察,著了這畜生的道。
等他趕回來的時候,剛好撞上羅筠即將身隕的前夕,當即運轉魔法將人救了下來。
“多謝會長救命之恩,羅筠感激不盡!”羅筠現今也不過三十過半,正值青年時期,前半生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奉獻給了軍旅生涯,自然不會講什么漂亮話,面對救命恩人第一想法便是先磕一個。
“使不得使不得!”賀守年趕忙將半跪下去的羅筠拽起來。
“我救你,只是出于每一位法師心中的公正道義,不是為了讓你欠下人情,你日后到了戰場上繼續為保衛一方凈土而奮勇殺敵,也就不枉費我今日救你一命。”賀守年親自給羅筠身上的塵土撣盡,語重心長的說道。
“會長今日教誨,羅筠謹記在心!”羅筠啪的一下挺直腰桿,異常莊重的行了一個軍禮。
這對一名在職的軍司來講,已經算的上是最高禮儀了。
“好了好了,客套話就不要講了,和我說說現在的局勢。”賀守年笑呵呵的拍了拍羅筠的肩頭,轉而又問起場上的局勢。
遠方,黃予風正和一個不清楚是什么的白色人影打的難解難分,旁邊那頭極具威勢的巨型蜘蛛,應該就是地下那一頭帝王級妖魔:冥獄劫狩蛛帝了。
戰場的另一側,陳裕三人在和冥隼千翎羽鏖戰,一時間看不出孰優孰劣。
而且敵方的君主級妖魔也只剩下這兩頭了。
“會長,在你和冥隼千翎羽脫離戰場后,我們幾個先后將噬心雙生蚺和幽影鬼戾蝎兩頭君主雙雙斬殺,軍首他們也成功從地底帶回蟲血寶珠,那頭蜘蛛帝王跟著追了上來,想要將寶珠搶回,軍首正在攔截。”邱旭說道。
“哈哈哈,你們幾個做的好啊!!不過你們怎么打的這么焦灼,人數好像還缺了幾個...”賀守年先是贊嘆了幾人的軍功,但很快察覺出人數對不上。
四位軍司相互之間對視一眼,俱都沉默下來。
那邊賀守年沒有注意到四人的異樣,四方古城墻上留守的超階法師是他自己親自定下的,如無意外不會變動,再結合目前戰場上作戰的人數,很輕易的便推斷出了缺少的幾人。
“向灼、照欽和寧羽軍司呢?蕭痕那個臭小子也不在!”
四人相顧無言,最終還是邱旭咬牙站了出來:“會長,蕭獵王去執行任務,照欽和寧羽負傷正在城中修養,至于向灼...”
賀守年聽出一絲不對勁,他從四人的表情上察覺出事情恐怕發展到了一個慘重的局面。
“向灼..他怎么了?”這位會長的話語中帶上了顫抖。
“向灼他..他..犧牲了!!”邱旭臉上痛苦的神色一閃即逝,最終還是咬牙說了出來。
在戰場上沒有保護好一同作戰的戰友,他們同樣要為向灼的死負責。
“是..哪只妖魔干的?!”
賀守年睚眥欲裂,雙目漲紅,恨不得現在就將兇手生吞活剝!!
天宮魔法協會五名超階法師,一位留守在城中看管獄中的付長明,另外兩位,周彥凌和他的副將負責指揮調度四方城墻上的軍法師,唯有向灼一人跟隨他出城獵妖,沒想到最后竟然落得這般下場!!
“是噬心雙生蚺,我已經將它送下去給向兄弟陪葬了。”趙渾嗡聲道。
“畜生!”
賀守年憤怒得拳頭緊握,恨不得將那頭死蛇重新拼起來挫骨揚灰!!
憤怒過后,隨之涌上來的還有一絲自責,如果他沒有被冥隼千翎羽引走,或許這場悲劇就可以避免。
“呷——!!”
幽魂蝕骨蟻后此時終于將身軀翻轉過來,眼中流露出一絲兇戾,它先是被趙渾用巨力掀飛,而后狠狠撞在一座冰棺之上,再之后又被掀了回去,接二連三的撞擊把它的腦袋都撞得七葷八素。
它仰天咆哮一聲,嘴邊一動,一灘毒液便向五人所站的位置噴來。
賀守年偏過頭,望著飛來的毒液怒哼一聲,一道冰墻就從地底猛的升起,將空中飛濺起來的毒液悉數擋下。
他正愁沒地方發泄怒火,沒想到這家伙反倒自己找上門來。
四位軍司已經開始為幽魂蝕骨蟻后稍后的遭遇默哀了。
“你們先去旁邊恢復一下魔能,我來對付它。”賀守年淡淡的說道,身上的氣勢開始逐漸升騰,冰墻也隨之落下。
“雜碎,我已經很多年沒有用過這招了,要怪就怪你自己撞到槍口上來!”
賀守年眸光快要噴出火來,淡漠的吐出一道魔法名諱。
“萬鬼淵-千厲魔傀!!”
這是一座暗紅色的星宮,但顏色極其寡淡,甚至第一眼看上去和黑色沒什么兩樣。但這星宮中蘊藏著的至邪力量駭人無比,即便是邱旭的毒系都爆發不出如此邪惡的氣息。
“這是...詛咒系的超階魔法!”邱旭仔細的分辨這道至邪的氣息,不由的心驚。
他自從覺醒了毒系之后就翻閱過黑魔法的資料,對黑魔法有基本的了解。
詛咒系傳聞中是相當難修煉的魔法系,在黑魔法中的難度排在第一位,多少覺醒了詛咒系的法師一輩子連入門都困難,就足以見得其難度。
而且對于詛咒系,法師沒有自己的理解是絕不可能將其提升到更高層次,這就造成有些詛咒法師強的不像是一個次元的,有些詛咒法師一輩子進入不了中階的門檻。
“這么說來,我好像聽誰提起過,會長早年間就是憑借一手神乎其技的詛咒系魔法在青年法師群體中嶄露頭角的。”趙渾摩挲著下巴回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