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過往的所有實驗體中，在使用過舍利子之后確實會讓實力大幅增長，但是弊端也相當明顯，那就是會在極短的時間里失去理智變成只知道殺戮的機器。

但現在的莫凡不僅沒有失去理智，并且還能開口說話，這說明惡魔系在他身上完美適配！

天知道他陸年在這惡魔系實驗上下的功夫有多深！一堆人茶不思飯不想地擠在實驗室，耗費數年才得出成品，但所有的實驗體無一例外地全部宣告失敗，所有人都絕望了，認為惡魔系根本不可能成功。

但就在這個時候，陸年注意到了莫凡這個在明珠學府新生大比上大放異彩的小子。

而莫凡這個天生雙系不愧是最佳實驗體，不僅舍利完美適配，還能在實驗之后存有理智，惡魔系簡直就是為他而生！

“看來你知道自己即將面見無常而沾沾自喜了。”惡魔莫凡咧開嘴，身形一晃就再次來到陸年身前，毫不客氣地用尖銳的利爪向著陸年刺去。

“巖魔之瞳！！”陸年還想施展魔法來抵擋，但是連第一幅星圖都尚未描畫完成的時候，惡魔莫凡的利爪已經劃破空氣，直接插進了陸年的胸腔里！

星座因為沒有星子銜續而斷掉，隨風消逝在了空氣中。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只剩下陸年和將利爪插在他胸腔里的惡魔莫凡。

陸年僵硬地一點一點地抬起頭，可是莫凡那張可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有的只是眼眸中無盡的憤怒，仿佛此刻站在這里的不是莫凡，而是一名貨真價實的惡魔！

他從地獄而來，要將人世間所有的惡鬼拖回地獄！

“你..你不能這么對我，我才是..創造你的...”陸年斷斷續續地想說些什么，但是惡魔莫凡的利爪橫在他的胸腔，令他呼吸都費勁，臉色開始發青。

但是莫凡沒有這個興致繼續和這個魔鬼軍法師鬼扯，他的腦海什么也不想，只有想將眼前這個雜碎徹底撕裂的暴躁！

莫凡揚起另一只空閑的利爪，再次刺入了陸年的胸腔，隨后雙手猛的發力，陸年整個人都這股力量被一分為二，徹底失去生機，死的不能再死。

將陸年撕碎之后，惡魔莫凡瞳孔猛的瞪大，仿佛身體里同時有數百道力量在拉扯他的身體，劇烈的疼痛令他嘶吼出聲，跪倒在地。斬空從空中降下來，緊張地盯著惡魔莫凡。

“莫凡，莫凡！聽我說，惡魔系之所以一直不成功，就是因為它的副作用大到難以想象，它等于提前透支了藏在靈魂中的力量來給惡魔系供能，你現在經歷的就是惡魔系的精神反噬！”

“告訴..我，該..怎么..做..”莫凡痛苦地擠出兩句話，身體中的撕扯感越來越強，連說話都費力。

“精魄，大量的精魄！精魄是妖魔死后的靈魂所化，它可以緩解你的痛苦，你現在控制好自己的力量，我向你發誓，只要我斬空還在軍部一天，我就一定會讓你恢復！”

“不..不..”惡魔莫凡搖頭，強撐著身體站起來，最后看了眼滿臉擔憂的斬空，隨后雙腿用力在大地上一蹬，整個人就如同一道離弦之箭一樣向遠方飛去。

斬空認得那個方向，洞庭湖平原，內中棲息著不止一個妖魔部落。

以莫凡現在的狀態自然不用擔心他的安全，畢竟連統領級的巨蜥偽龍都不是他的對手，但是...

“收集精魄需要器皿啊，祝你好運，莫凡...”斬空脫下軍帽，鄭重地向著莫凡離去的方向敬了個標準的軍禮。他知道，莫凡是不想讓他丟掉軍部的職位，才拒絕了跟他回去。

畢竟軍部也不是什么慈善機構，一枚完整的精魄動輒幾百萬，軍部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不可能無緣無故地拿出如此一筆巨款來救一個中階法師，即便這中階法師很有天賦。整個國家有天賦的青年法師一抓一大把，軍部不可能每個人都投資。

更何況以莫凡現在的情況，明顯不是區區幾個精魄就能解決的，甚至掏空整個玄武軍部的精魄庫存都不一定能解決，完完全全就是一個無底洞。

而這一次分別，不出意外會是他見到莫凡的最后一面。

斬空努力的平復情緒，盡量掩蓋自己的悲傷，隨后收起了陸年的尸體，這是不久之后要上軍事法庭的罪證，不能在這暴尸荒野，還有那些陸年帶來的部下。

“大人...”

突然傳來的聲音令斬空警覺起來，望向聲音來處，發現蔣藝幾人正從一處廢墟后探出腦袋，呆呆地望著地面上陸年的尸體。

“我剛要去找你們，現在陸年已經死了，你們還準備負隅頑抗嗎？”

“我們不會抵抗。”蔣藝搖搖頭，趴在陸年的尸體旁掩聲痛哭，另外的幾名軍官也站到旁邊，無聲地給陸年默哀。

斬空相當不理解，陸年究竟有什么魔力，能洗腦出這么一群死心塌地跟著他的部下。

......

金林荒城郊外，感受到那股攝人的氣息逐漸遠離，白趾魔鷹也從暴躁中平復下來，它看向許久沒有動作的東方末，準備將這個人類吞下之后找個地方棲息起來。

白趾魔鷹一步一步地靠近，凌厲的鷹爪猛的踩向東方末的身體。

在即將碰觸到的前一刻，一陣詭異的黑霧陡然從東方末身上爆發出來，嚇得白趾魔鷹‘噔噔噔’倒退幾步。

黑霧緩緩升起，在空中凝聚成一個龐大的蜘蛛黑影，又好似在無聲的邪笑。

白趾魔鷹驚異不定的看著這升起的黑霧，正準備試探一下，卻突然感到一股巨大的威壓從中噴薄而出，那是一種純粹的高等級妖魔對低等級妖魔的壓制。

這瞬間的威壓令白趾魔鷹腦中回想起了某些白魔鷹時期的不好回憶，它驚恐地扇動羽翼，再沒有任何對東方末的覬覦，只想著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在白趾魔鷹離去之后，那詭異的黑霧虛影又緩緩落下，匯聚到了東方末的掌心。

這片樹林中又恢復了往日的寧靜，不時有鳥從上空飛過，口中發出嘎嘎的聲音。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兩道人影透過陽光打在了東方末的身上。

“是他？”

“沒錯，就是他，你看，這脖子上的墜子和圖上一模一樣。”

“那好，背上他回去交差。”

“我來背？”這道人影的聲音有些不甘心。

“少廢話，你不背難不成我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