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我下來!”
江小流合身一撞,那騎兵連人帶馬飛上高空,而后飛身而起,一撈一踏,將女子抱在懷中,一腳踩碎騎兵脖頸。
“殺了他!”
其他騎兵見此不但不怕,反而激發了兇性,一個個縱馬疾馳,高舉斬馬刀,帶著無與倫比的氣勢沖殺了過來。
江小流以腳尖挑起了一桿長槍,躍上半空橫槍一掃,猶如實質的內勁成半月形潑灑而出,幾名騎兵突然感覺到呼吸一窒,下一刻似乎被一頭發瘋的公牛狠狠撞上了一般,慘嚎都來不及發出,個個筋斷骨折的飛了出去。
江小流在馬背間騰挪縱跳,又救下幾名女子,剛剛將她們放在一邊,背后立刻就有無數道破空的尖嘯聲襲來,卻是數十支箭矢從天而降。
這些大明騎兵雖然燒殺搶掠,但戰斗力極強,完全不是那些守城的投降漢軍所能比擬的,攻擊起來配合緊密,見縫插針,絲毫不給敵人喘口氣的機會。
可惜江小流完全不在乎這些,他猛然后撤一步,手中長槍舞成一團,將箭矢盡數擊退,但是再也不敢上前追殺,因為一旦失去了他的保護,那些士兵很可能會立刻射殺身后的那些女子。
“住手!”
這時走來一名把總(連長),帶兵將江小流團團圍住,一臉殺氣的呵斥道:“你這小子真不知好歹,大帥器重你,特令晚上請你入席,怎地殺害我手下兄弟?”
“你身上的軍服是哪個朝廷的?”
江小流反問道。
“你瞎了不成,老子大明天軍!”
“不,我看你們跟西夏人沒什么兩樣!”
那把總不屑笑道:“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以知道嗎?咱普通的大明百姓都在城外受苦受罪,城內的都是四等西夏人,也就是投降西夏的商人和官員,當年若不是這群人,偌大的關中豈能輕易落在西夏人手中?”
“所以你們就大興殺伐?”
“廢話,不殺了他們,將來戰事再起,他們還會給西夏軍隊提供糧草軍需的?!卑芽偫硭斎坏牡?。
“那這些女子呢?她們本就凄苦,如今又被你們抓走,難不成是在營救她們嗎?”
把總揮了揮手:“漢奸的野種,讓他們伺候伺候老子兄弟,已經算是看得起她們了,你這小子如果識相,就放下武器束手就擒,不然別說你,這些女子連帶城中漢奸,老子定然殺得一個不留?!?
“關中淪陷,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這些普通商戶嗎?若不是投降的漢軍里應外合,若不是佞臣誤國,單單幾個商人就能葬送關中這八百里河山?”
江小流死死護住身后眾女,寸步不讓。
“哪那么多廢話,林將軍都沒說什么,你有什么資格說教老子?來人啊,給我亂箭射死!”
這把總似乎懶得跟江小流爭論什么,其他人都在瘋狂的搶掠,就他這里滯后,如果再晚點,怕是油水都讓別人撈走了,哪還有他們什么事。
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與此同時一隊隊騎兵也發動了沖鋒。
江小流趕忙扭頭大喊:“快,快往院子里面跑,都躲起來?!?
幾名女子趕忙起身,相互攙扶著不能起身的女子,踉踉蹌蹌的逃進大院。
“既然想打,那就來吧。”
傍晚,西夏京都皇宮。
“哎呦,這個點了,咱家以為是誰呢,原來是戰神來了。”
皇宮的小太監站在禁衛軍的身后,皮笑肉不笑的看著拓跋衛青和身后的韋一笑、魔山尊者。
“小公公,你且瞪大了狗眼看清楚,我手中乃是何物?”
拓跋衛青掀開左掌上覆蓋的黃錦,露出一枚金色的令牌。
“這,這是先帝御賜的金鷹令!”
這小太監瞬間就認了出來,連同禁衛軍趕忙下跪。
“哼,狗奴才!”
拓跋衛青不屑的罵了一句,抬腳就往里面走,不料那小太監卻趕忙起身再次擋在前面。
“你找死不成?”
小太監趕緊后退一步,討好的笑道:“嘿嘿,戰神將軍誤會了,將軍有此令牌,皇宮之內,除了后宮自然可以暢通無阻,但是這兩位請恕咱家不能放人?!?
“大膽奴才,金鷹令乃是用于緊急戰事,這兩人是我貼身侍衛,有緊急軍情需要上報,你幾個腦袋敢怠慢軍情?”
拓跋衛青大聲呵斥。
小太監也是嚇了一跳,拓跋家掌控的神駝山莊勢力龐大,他一個城門小官可是不敢得罪,不過仍舊道:“奴才不敢,只不過還請按例搜身,不可攜帶兵刃入宮。”
“哼,搜吧!”
拓跋衛青三人老老實實的讓禁衛軍搜身。
“將軍恕罪,職責所在,還請萬萬見諒。”
搜完身,小太監趕忙諂笑著賠罪。
“無妨無妨,速速帶我去面見太妃?!?
“是,嗯?將軍要見誰?”
“我說的不夠清楚嗎?”
小太監連連作揖,心中暗暗腹誹,緊急軍情不送內閣,不去面圣,你見什么太妃???
不過這都不管他的事,他只負責皇宮外城,內城自有管事的操心,他只需要把人帶去即可。
長春宮外,拓跋衛青三人束手而立,等待聽宣。
“拓跋家的小子,你深更半夜不睡覺,見哀家做什么?還有堂堂的青翼蝠王和魔山尊者,什么時候做了拓跋家的侍衛了?”
李秋水不見其人,只聞其聲。
話音剛落,無數道矯健的身形從大殿內電射而出,居然是一群宮女太監。
“哈哈哈,老夫就說,咱這五大三粗的,根本瞞不過你的!”
魔山尊者見被識破,索性撕破偽裝,哈哈大笑道。
韋一笑也道:“不錯,半輩子的功夫在身,太妃不可能看不出來的?!?
“蝠王,尊者,我西夏國向來與你們魔宗無冤無仇,怎么今天跟這個小子來,是想行刺哀家嗎?”
李秋水的聲音不慌不忙,淡定無比,似乎皇宮是她的主場,完全不擔心兩大宗師會對她造成什么威脅。
韋一笑上前兩步,輕笑道:“聽聞太妃突破宗師境,我二人正好在神駝山莊做客,特此前來祝賀,太妃不會不近人情吧?!?
“二位客氣了,如果真是來祝賀,哀家一定夾道相迎,但如果是仗勢欺人,需知哀家這兒,卻是好進不好出的?!?
“哈哈哈,就這幾個雜魚,也想阻攔我等,你這老娘們怕不是守寡守太久了吧。”
魔山尊者不耐煩了,深吸一口氣,本就兩米開外的身形再次拔高,身上猛然響起一道道鞭炮似的炸響,渾身上下的肌肉好似氣吹的一樣高高鼓起,月光之下猶如在世魔神,恐怖無比。
“小崽子們,都給老子滾開!”
魔山尊者好似一臺蠻不講理的推土機,那些陰柔的太監宮女武道不低,可在魔山面前如好似小雞崽似的,無論是何種攻擊打在他身上基本跟撓癢癢差不多,而魔山隨便擦一下,碰一下,宮女太監立刻筋斷骨折,慘嚎著高高飛起。
韋一笑拎著拓跋衛青閃了幾下就闖進了大殿。
大殿正北有一張奢華的大床,李秋水衣衫單薄,美眸如水,慵懶的側躺在床邊,手中殷紅的美酒順著紅唇緩緩淌下,在雪白的脖頸上留下一串紅瑪瑙似的晶瑩水珠。
“嘿嘿,早就聽聞太妃《天香勾魂》之術獨步天下,今日一見果然厲害?!?
韋一笑這種層次的老魔心志極為的堅定,然而看見李秋水的第一眼卻忍不住心頭一跳,呼吸頓時都急促了幾分,更是有一股久違的異樣之感冉冉升起。
拓跋衛青更是不堪,癡癡的望著李秋水足足愣神了四五個呼吸左右沒有醒來,估摸著若不是韋一笑在身側保護,李秋水早就把他殺了好幾個來回了。
“咯咯咯!”
李秋水的笑清脆悅耳,猶如珠玉落盤,讓人忍不住就想閉目傾聽,簡直就是一種無上的享受。
“聽說蝠王喜好人血,哀家的血可是宗師之血,不知蝠王有沒有興趣,品嘗一番呢?”
說罷,李秋水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撩起脖頸上的幾縷青絲,將其挽在耳后,把羊脂玉般的脖頸毫無遮攔的暴露在空氣之中。
韋一笑嘿嘿陰笑不止,卻沒有任何動作,似乎只不過是在欣賞一件美到極致的藝術品而已。
不過拓跋衛青就慘了,見到這一幕立刻雙眸充血,呼吸急促,身體也一陣陣的哆嗦,韋一笑看的直搖頭,一巴掌拍在他的后腦,讓他暫時昏死了過去。
“老蝙蝠,你們在這里磨蹭什么呢?”
說話間,魔山尊者渾身浴血的闖了進來,一看床榻邊搔首弄姿的李秋水,頓時大喝道:“嘿嘿,八九十歲的老娘們了,賣弄什么風騷,給老子死來!”
魔山尊者純純的鋼鐵直男,眼中除了煉體就是煉體,女人只會影響他變強的速度。
望著蠻牛一般沖過來的魔山尊者,李秋水搖頭輕嘆,知道自己的勾魂奪魄之術,或許對韋一笑還有點作用,但是對付這頭蠢牛,還不如趁早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