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觴已經充分感受到冥已的氣息，她看著眼前的祁愿滿心悲痛。

十一天，只是十一天，他與她苦等進萬年，卻只有十一個朝暮的相守。

祁愿看著流觴，上前輕輕將她攬進懷里，垂頭蹭著流觴的頸窩，沒有說一句話，無言相擁。

祁愿也早已察覺到六界氣場的異動，在那一刻他就知道流觴會離開，可是他舍不得，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無法挽留，他只能在這有限的時間里一直陪著她。

“阿愿…”流觴不忍開口，卻被祁愿打斷。

“觴兒，不要…不要說，好不好！”即使他再怎樣的穩住心神，語氣卻也略含顫抖。

流觴聞言低頭靠在祁愿的胸膛，強忍著心酸，可仍是在回憶一次又一次的沖擊下落了淚。

流觴緊緊攥著祁愿的衣襟，雙肩漸漸顫抖，卻也沒有發出一聲哭泣的聲音。

祁愿知道流觴在哭，心疼的攬緊了流觴。

“對不起…對不起……”流觴抬起頭看著祁愿，滿是哭腔。

祁愿看著流觴滿是淚痕的臉龐也不禁紅了眼眶。

“我該走了……”流觴忍痛伸手去推。

祁愿抓緊流觴的腰，再到手臂，看著流觴滿面絕望的搖著頭，企圖挽留。

“不要…不要走……”

可是最終還是被流觴掙脫開來，祁愿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手，眼角滑落一滴淚，一滴，一滴，又一滴，終是淚流滿面。

流觴在看見他的第一滴淚時仿佛被燙到悲痛的快速轉過身去快步離開。

“流觴！”祁愿看著流觴的逃離崩潰大喊，妄想留下她。

流觴頓時雙腳就像是石化一般頓住，卻始終沒有回過身去看祁愿。

……

“不要走，好不好，不要走……”聲音嘶啞，滿是祈求。

流觴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許久再睜開眼時，像是下定決心一般瞬間消失在了祁愿眼前。

祁愿看著流觴消失的地方，失魂落魄的跌跪在地，滿心悲痛，淚流不止。

她離開了，她再一次離開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