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敏回到了學校,關于她住院的事情,就像被封鎖似的,宿舍的人,看到她,歡呼問道:“黃敏同學,你這休假也太歡快了吧!你可終于回來了,想死我們了。”
黃敏盯著她們,帶著一股蔑視,讓美美一陣呆愣。
“黃敏,魔怔了?”
“還有事嗎?沒事我就收拾東西了。”黃敏不回復她,丟下一句話,轉身便走了。
美美看著她發怵了,“靜靜,她是吃錯藥了?”
“你管她,她回來,我們可不樂意。”那叫靜靜的女子語氣有點冷,對黃敏是看不上眼的感覺。
“我還不樂意,熱臉貼冷屁股!看她那模樣,我又不欠她錢,真晦氣!”美美變臉跟翻書似的,丟掉手上的毛巾,扭著腰子走出去。
靜靜看著安靜下來的宿舍,嘲笑道:“嘁,披著羊皮的狼,有什么好嘚瑟的。”
說完還看了一眼黃敏,她本來就看她不順眼,只因為她沒心沒肺的樣子,看起來真刺眼。
黃敏對她的話是充耳不聞,若放在之前,她肯定跺腳忿忿不平,現在這些話,好像她連搭理的心情也沒有了。
靜靜看她居然奇跡般沉住氣了,更加覺得無聊,做好了應對的準備,但卻沒想到是這樣的結果,跟預想的不一樣。
黃敏此刻心里只有仇恨,她感覺自己就像無目的無希望地漂在海上的浮萍,那種絕望的滋味,時刻徘徊在她身邊。
黃敏除了去上專業課,其它時間都是泡吧,跟往常的生活截然不同,就好像換了一個靈魂,整個人都是陰森森的。
“哎!美美,這黃敏變性子了啊?”
“嗯,好像渾身都是邪氣。”
“還帶著點黑暗氣息。”
黃敏今天依舊沉醉在酒吧,她半個腦袋爬在趴臺上,看著眼前的男人,漫不經心地調著雞尾酒。
“喏,有點上頭,慢點喝。”那男人魅惑的語氣跟這酒吧格外搭。
“呵!是嗎?”黃敏接過手。
那男人還順勢捉著她的手,說道:“怎么,不開心?”
黃敏猛的甩開她的手,接著說道:“若是這酒后勁夠大,也許我就會告訴你。”
那男人笑了笑,覺得眼前的女子很有個性,盯著她就像一頭餓獸盯著碗里的肉,說:“我拭目以待!”
“哦!那可能要讓你失望了!”黃敏邪魅一笑,對這男人的心思,顯而易見,她并不是他眼里的那塊肉。
黃敏不再搭理他,他也許也看出來她興致索然,于是便去找下一個搭聊,這形形色色的人,這些人早已成了精,對人心的揣摩已渾然自成了。
黃敏半杯下肚,燒灼感充斥在胃里,像被架上烤爐一般,熱辣得很。
酒精勁上頭,目光迷離地看著遠處坐著那帥哥,她端著僅剩一小口的酒,搖搖晃晃地走過去。“嗨,帥哥,介意來一杯嗎?”
那男人審視地看著她,眼里有一抹光,怎么說呢?就像看到某種讓人興奮的支點。
“美女的要求,我怎好拒絕呢!請坐。”
黃敏一屁股坐在他旁邊,朝那服務員喊道:“兩杯魅影!”
“怎么?看起來興致不錯,一個人?”那人問道。
“對啊!你也是一個人嗎?”黃敏晃了晃腦袋,發問。
“這不,現在就不是一個人了。”
“你長那么帥,還怕找不到一個人啊!”黃敏嗤笑道,看眼前這男人,就不是老實的主,打扮異常扎眼,看這裝扮,家里錢少不了。
“是啊!可都沒有你有趣呢!”
這時兩杯酒上來了,黃敏端過了一杯,一口喝下大半杯,搖晃著酒杯說:“看,對著帥哥,這酒也禁不住喝呢!”
那男人看得熱血沸騰,看她豪氣地干了大半杯,熱血沸騰起來,看著她口干舌燥。
“看什么呢?來,爽快點,干完。”
當兩人喝完一杯后,身后急沖沖走來一個妖艷的女人,那男人看到她走過來,趕緊擋著臉,只是,已為時過晚。
“趙啟,又鬼混到這里!”
那女子端起一邊的白開水,瞧著黃敏的臉一潑,嘴里還說著:“呸!你是什么東西,趙啟來這,都是你們勾引的!”
越說越生氣,好像這樣還不解氣,走到她面前,“啪”狠狠地給了她一巴掌,這邊的吵鬧,使周遭的人都安靜下來了。
黃敏捂著旁邊臉,濕噠噠的劉海貼著臉頰,嗤笑道:“你又是什么東西,你可管不住這窩囊廢。”
那男人聽她這樣嘲笑的聲音,只覺得罪魁禍首是來吵鬧的女子,于是忍無可忍,直接給了她一巴掌。
“呼”周圍人吸了一口氣,這力氣夠大,那女子都癱倒在地了。
地上的女子有點懵圈,不敢相信眼前的男子居然敢動手打她,兩眼狠狠地看著她,叫囂著:“趙啟,你瘋了,誰給你膽氣這樣!趙啟,你這混蛋。”
黃敏用力拍起了掌聲,對著名叫趙啟的男子說道:“好,給力,勇士!勇士!”
趙啟像得到她的支持,信心爆棚,對著癱倒在地上的女子說:“劉英,我對你忍無可忍了!看看你現在潑婦罵街啊!”
劉英馬上站起來,一巴掌瞧趙啟呼氣,趙啟還反應不過來,生生挨了她一巴掌,吃疼使他忘記了平時的害怕。
“潑婦!”反手一巴過去,剛好與剛剛那一巴掌給左右對稱了。
劉英的臉,留著趙啟的巴掌印,漸漸紅腫起來,像活燒的豬頭,腫得相當對稱。
嘴里還叫囂著話,只是生疼的臉,使她說話有點夾著異物般,讓人聽得費力。
看著幸災樂禍的黃敏,又氣上心頭,拿起一邊的酒杯,狠狠地瞧她身上扔去。
“哐當”酒杯落地,還是完好無損,黃敏的手被砸個正著,迅速地紅腫起來,熱辣辣的,跟她的胃里外夾攻著她。
黃敏酒精勁上頭了,“呵呵呵……”
也不管身后的事,那女子還想抓著黃敏,但是被身后追上來的趙啟給拉住。
“啪啪……”的聲音從黃敏的身后傳來,她就這樣渾身濕噠噠地走出了酒店。
此刻看起來有點像喪家犬,被人無情地拋棄在路邊流浪。
“嘔……”她右手攀住路邊的欄桿,盡情地把胃里的酒水,吐了出來。
她緩緩地坐了下來,周圍的人都在看她,用一種可憐又可恨的目光看著她。
“燈紅酒綠,你們也不過是誰的誰,呵!”黃敏指著她們的身影,略帶沙啞的聲音說著。
說著說著,眼里的淚水往下流,捂著半邊臉,帶著哭腔說:“那潑婦力氣蠻大,六十度的吧,要不然怎么壓制我這四十度的酒勁。”
“喏……”一人給她遞來一張紙。
黃敏也不客氣,拿過就用,連謝謝也不說一句,甚至頭也不抬。
“她這掌指關節是鷹爪吧!除了皮那都不叫肉了,白白糟蹋了真金白銀。”
來人聽她自言自語已經好一回了,聽她越說越有趣,忍不住笑出了聲。“哧。”
“你誰呢?”這聲音對現在的她來說有點刺耳。
“黃敏。”那人抿著嘴,想了想才說。
“嗯,黃敏啊!”她撫摸著手上那塊紅腫的地方,熱辣辣的,胃里好受不少,倒是加重了手上的刺痛。
那人看著她,渾身都是一股憂傷,其實他對她了解也僅剩在那一天,所以并沒感覺有什么異常。
黃敏現在腦子里都是混亂的,頭暈腦脹,對旁邊這人,真的沒多大印象,更認不出這人。
她一路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穿插在這人流里,拿著自己僅剩無幾的理智,往宿舍趕。
那男也不說話,一路跟著她,直到護送她回到住處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