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藤從兩側(cè)肅穆佇立的錦衣親衛(wèi)中走過,一雙雙銳利的“鷹眼”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此時有些慶幸昨日沒有沖動,否則自己在握上刀柄的那刻,自己同時被親衛(wèi)的長刀斬成了兩節(jié)。
這死相太難看了。李青藤揮散腦中的畫面,長出了一口氣。
前方的蘇三白好似感覺出什么來,駐足回看了她一眼,目光篤定,似乎在說:跟著他,沒事的。
李青藤也這樣想,沒事最好了。
隨著一路走到盡頭,華服傍身,玉面不凡,舉止間勢位至尊的太子辰就坐在廳上。
李青藤抬頭看了一眼,心中卻是莫名一沉。這種感覺很奇怪,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這位太子殿下的面容,卻覺得并非第一次。
“這就是尊夫人,總算見到本人了?!?
聲音也很熟悉,到底是為什么?是從內(nèi)心發(fā)出來了。
她正沉思,再抬頭,太子辰已近在眼前。她心中一冷,便忍不禁哆嗦起來。
畏懼,這是來自身體的顫抖,不受她的控制。
“見過太子殿下?!?
太子辰對她上下仔細打量,隨后盯著她的碧珥凝神了片刻,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意。
“真是一個奇跡。”太子辰感嘆道。
他得償所愿,轉(zhuǎn)向蘇三白,說:“既然已見,本殿下離宮一晚,不能久留,也該回去了。三白與蘇少夫人一起來送送本殿下?”
蘇家門外,李青藤只想趕緊離開這個讓人發(fā)抖的家伙。
馬車已準備在門前,太子辰走到半路,忽然驚道:“咦,本殿下的玉佩,似乎落在了屋內(nèi)?!?
“我這便差人取來?!碧K三白說。
“此乃父皇所賜玉佩,不敢假手他人。三白,麻煩你親自跑一趟吧。蘇少夫人就留下再賠我閑聊幾句如何?”
蘇三白思忖,瞄向一旁李青藤,便離開了。
李青藤可不想在,在這個太子辰身邊,她只覺得窒息,恐懼。雖然她還不懂會出現(xiàn)這樣的原因,但是她不喜歡跟他待在一起,她是最清楚不過。
李青藤默默凝佇在原地,不想閑聊。
太子辰嘴角上揚,竟然主動上前一步,與她離得更近。
他故意壓低聲音,“許久未見,再見怎對我如此冷漠。莫不是因為有了蘇三白,便忘了本殿下這個舊人。”
“你什么意思,我不懂?!?
太子辰輕笑,“罷了,罷了。起初時壬提及,我還不信。眼見為實,你如今出現(xiàn)在這,已經(jīng)是很有意思的一件事了。”隨后目光垂下,凝視著李青藤若隱若現(xiàn)的領口紅印,眉峰一挑,“看來某人很努力啊?!?
李青藤就是奇怪,難不成太子平時說話向來都是讓人聽不明白的嗎?而且提到時壬,那人也是一個怪胎。
她下意識向后退了一步,余光掃向門扉。不禁抱怨,那個慫包拿個玉佩也這么慢。
聽到背后有腳步聲,果然是那個慫包疾步走來。蘇三白雙手奉上盤龍玉佩,感受到一旁的白眼,立即小聲向李青藤解釋道:“竟然掉到床縫中,著實花了一些功夫。”
太子辰笑著拿回玉佩,端詳片刻,“父皇所賜,著實不敢弄丟啊。三白,辛苦啦?!?
蘇三白謙恭地彎著身子,直到太子上了車,目送馬車離去。
李青藤長舒了一口氣,隨后放松的伸伸懶腰?!袄鬯懒???偹憬Y束了?!彼链撂K三白,“阿生為什么沒來?”
南潮生?還是提起他了,不過比蘇三白預料的要晚。
“他應該在南城,怕是有事過不來了?!?
“南城……”李青藤尋思著,“那我去南城找她?!?
“不行?!碧K三白立即阻止。
“為什么不行?”
“……”當然是不想讓自己的夫人再記掛著其他男子,更何況是相見?!拔覀儾判禄椋阋呀?jīng)成為我的夫人,哪能隨便去找其他男子。”
蘇三白見眼前的花容漸漸變得扭曲,立即支支吾吾道:“我的意思是……是說先平穩(wěn)幾天,母親大人盯得緊,先不要生事,等過些時日,我陪你一起去找他。”
“這可是你說的,一言為定。”李青藤伸出小指,“拉勾?!?
蘇三白迎合過去,小指勾住她的小指,“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李青藤心滿意足的松開,自語道:“我還想著自己不認路,這下解決了。嗯,先安穩(wěn)幾天也不錯。我要想一想,給阿生帶著什么。”
蘇三白輕嘆了一口氣,心中暗罵自己,又傻乎乎地應了她的要求?;钤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