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舒兒說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她不想哭的。其實不管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
她一直都想不明白為什么會有戰爭這個事情,也許是因為她是小老百姓,所以不懂吧,她想不明白。那么多人的性命比不上那幾塊領土。
王爺把方舒兒摟入懷里,輕輕的拍著她的背。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索性就不說話了,
方舒兒想要控制住這個眼淚,但是她實在控制不住,也許是因為她上輩子很短命的,
所以這輩子她對于生命還是很珍惜的。不光對自己的生命,對別人的心理也是很珍惜的,能不沾染的殺戮她是不會沾染的。
哭了將近有半刻鐘的時間,方舒兒才止住了。她從王爺的懷里退了出來。轉過身去擦著眼淚。
感覺擦不干凈又離開去洗漱了一番,等回來的時候。臉上已經清理干凈了,不過眼睛還是有些紅,依稀看得出哭過的痕跡。
“失禮了。”
“好些了嗎?”
“嗯。弄臟你衣服了,你去換了吧。”方舒兒看著那被自己眼淚鼻涕弄濕的衣服,有些不好意思。
“好,飯菜已經做好了。你先吃。”
雖然這兩個人就釣到了一條魚,不過其他人收獲還可以,能拼個全魚宴的。
哭完之后肚子也餓了,她從來都不是個虧待自己的人,所以。亨用起了美食來。
王爺換完衣服出來之后看到她在安靜的吃東西,又覺得歲月靜好。
不過吃飯的時候仍然沒有敢和方舒兒說話,怕一不小心又說到了她傷心的地方。
吃完飯之后雨變得越來越小了,甚至隱約的有些太陽,其實那些雨滴在陽光底下還是挺好看的。
方舒兒自覺有些不好意思,坐在了王爺的身邊。很真誠的對王爺道歉道。“剛才的事對不起。”
“怎么對我這么客氣?”
“不是,剛才的事情是我不對,我總覺得像是往你傷口上撒鹽。讓你想到了不好的事情。你打算要什么?馬匹可以嗎?之前你問過的。”
方舒兒小心翼翼的問著,王爺只覺得有些無奈。“現如今已無戰事,我要馬匹來做什么?”
“那你選?”
“你也殺過人,為什么過不去?”
“那些都是些玩命之徒,他們為了錢可以做任何的事情,既然他們不在乎自己的性命,
那我也可以不在乎,他們和你們不一樣,你們大部分的人都是為了家人更有部分人是為了這個國家的安寧……”
“都一樣,在他們眼里都一樣。”往事王爺不愿意提起,但是心中的那憤怒依然難以抑制。
為了怕自己搶奪兵權克扣糧草,軍餉這世界他們可沒少干。
“不一樣,對不起……”方舒兒伸手過去捉住了王爺的手,她覺得這個應該算是安慰吧。
“我以為你們應該過得還可以,若是我早一點發現也許就不會有這么多人死了。”
“這與你有什么關系?怎么什么事都喜歡往自己身上攬?”
方舒兒聽了之后,愣了一下,深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下來。
“說的也是,我也只是蕓蕓眾生中的一員而已,哪里有這么大能力?舒先生,我們去散步吧。”
看著方舒兒甜甜的笑容,王爺點頭。雖然方舒兒放開他的手,讓他覺得有些失落,不過她笑了也行。
兩個人一同撐著一柄雨傘。本來王爺以為兩人會一人一柄雨傘的。但是當他將雨傘撐開的時候,方舒兒便小跑到他身旁,
手挽著他的胳膊,頭靠著他的肩膀。“我們走吧。”
因為鋪的都是石板路,所以雖然路面還有些濕,還是挺好走的。
這兩人一路走一路逛,碰到個店鋪什么的都要進去看一看。雖然什么都沒買,但是收獲了滿滿的快樂,一直到夕陽西下,天邊滿是霞光。
總覺得那陽光像佛祖的金光一樣。神圣安靜。給人一種活著真好的感覺。方舒兒墊著腳,親了一下王爺的臉頰。王爺一下愣住了。不過也就一會。
“回去吃飯吧。”方舒兒點點頭,“嗯。”
飯桌上方舒兒一直給王爺加菜。“怎么這也算是補償?”
“不是,我只是覺得你太瘦了些,吃吧。”
都已經不是正經說話了,都撒著嬌呢。看著王爺吃完了,方舒兒很滿足了,但是她很快又想到一件事情。臉色就變了。
“你飯量這么大,那之前晚上會餓嗎?”
“不會,因為多吃了些。”
方舒兒看著他顯然是不太相信的,所以從那以后經常讓人給他準備些夜宵,以防他批改課業的時候沒吃的。
王爺又過了一段,普通人的日子很寧靜。直到趙子康和紀長青過來了。
這兩人過來看到王爺一本正經的教書的時候,都露出了不可思議的神情。這個一點都不像呀。
午飯的時候兩人去找了王爺,一同在食堂用餐。這兩人看著王爺好像還挺受那些學生尊敬的,都有乖乖的打招呼,也沒有害怕他,
實在是有些想象不出來。下課回去的時候紀長青忍不住。“沒被你嚇哭?”
“沒有,膽子比你大。”
“這個時候你還拉上我做什么?”
“你來做什么?”
“我就是個帶路的,他才是來找你的。”
趙子康沒有從剛才的震驚之中緩過神來,因為王爺在上課的時候,語氣和神情都是很溫柔的,
最起碼的也沒有兇啊,這一下子就把他的嘴給堵住了,讓他回去嗎?還是在這里生活好。
“表哥有事?”對,其實。他和趙子康就是這個關系。
“圣上已經提過好多次了,我認為你還是需要回去一趟的。”
“我知道。”
如果他不回去,那么他手里的人就要慢慢被人撬走,而且又該謠言四起了。
謠言他不在乎,但是他的兵權。他不能放棄。那是他拼死掙來的,況且如果他放棄了,那身邊的人就會更加危險。
到了王爺的住處,紀長青逛了一圈又一圈,趙子康就坐在那兒。看著王爺在批改課業。
李芷云跟王爺關系不太好,況且這些事情她一個婦道人家是不參與的,他們家比較傳統。所以就住在了客棧里。
紀長青逛了一圈,沒發現自己想要的又跑去隔壁看了一圈,也沒有看到自己想要看的。
等王爺批改課業完畢之后。“這小丫頭不是跟你一起住的?”
“你不是快要成親了嗎?怎么跑出來了師傅不知道?”
紀長青一聽這話立馬就不好了。“你知道?你知道你還不攔著她。”
“男大當婚。”王爺冷冷的看著他說。
“那你呢?”紀長青正想反駁回去,突然反應過來。
“你想成親了?你想娶那小丫頭?她同意了?”此時,紀長青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直接撲到了王爺面前,差點就捉著王爺的手臂,搖著問了。
趙子康不像紀長青那么興奮,他畢竟是官場上的。“畢竟是南越王的外孫女。”
“我不在乎。”王爺堅定的說著,如果他想他才不管對方是誰,只要她同意就行。
“你不要想太多了,你以為這小丫頭是個好拿捏的主嗎?
你以為那一些酸溜溜的文人為什么會幫王爺說話?都是這小丫頭在從中搞的些手段,
當年幫忙的那些學子之中,可是有大部分學子來自于白鹿書院。”
紀長青不屑地說著,他對皇帝這種事情不太感興趣,江湖上的事情基本上不會去過問皇權。
“白鹿書院?”白鹿書院,可是廣大寒門學子最向往的地方,因為白鹿書院的學子基本上都能考中舉人。
“你不要以為這小丫頭像她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人畜無害。
她的十里長亭可是讓不少的風流才子念念不忘。”
“我沒聽說過。”王爺說。
“你一直在她身邊呆著,怎么可能知道,我可是把這幾個鎮都逛了個遍。
大河鎮有個十里長亭,那是人為修建的河道長10里,每隔一里便有一長亭立于水中。
河道的兩岸種植各式各樣的花草樹木。有的種的是梨花,有的是楊柳,有的是楓樹,有的是梅花
有的適合冬天去,有的適合秋天去。總是能碰上不少的才子前去。
而且想要登上這十里長亭還要提前預定位置,并不容易呀。就她那樣的手段,拉攏到那些才子,為她做事也不是不可能,只不過她好像只掙錢。”
王爺其實確實沒有去調查過其他的鎮,她一直以為方舒兒所住在的這個地方才是重點需要查詢的,沒想到。
“其他的鎮子也是各有特色,有的鎮就是負責加工糧食的,烤制的酥餅。那一些魚餅,
各式各樣的糧食餅干皆出自于那里,連我們家那邊都有的在賣。她的生意不知道做的有多大呢。”
“所以她的那些糧草與南越王并無關系。”趙子康不可思議的問。
“這個尚且不清楚,雖然他們這里種植出來的糧草確實比其他地方種植出來的糧草每畝要多上一些,
但是應該也不可能多出這么多來,除非她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師兄美男計。”
紀長青朝著王爺擠眉弄眼的。
“你們想要知道?”方舒兒拎著食盒從外邊走來。很自然一點也不尷尬,就像待在自己家中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