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燃回到那所小學(xué),其他人所在的那間教室里,還有他剛走進(jìn)去的時候,里面的人還掙七嘴八舌的談?wù)撘恍o關(guān)緊要的東西。
接著他來到講臺上,每次他剛想張開嘴巴說話,就被他們七嘴八舌的話給打斷了,被打斷很多次之后,他就再也忍不住了,狠狠踢了一下金屬制的講臺,也不知道他腳疼不疼。
金屬制講臺被他用力踢一下的時候,發(fā)出了巨大聲響,教室里頓時安靜了下來。
“謝謝你們,終于閉嘴了。”周亦燃說。
“亦燃,你怎么了嘛?”李警官問,“看你那表情,你好像又知道了些什么?”
“對,我確實知道了,”周亦燃說,“就是我知道那個殺死陳俊生同學(xué)的人所使用的手法是什么了,也知道使用這個手法殺人的兇手到底是誰了。”
“是嗎?”李警官說,“那兇手是林俊熙同學(xué)?還是宋亞楠同學(xué)?”
“你這是什么問題?我可不是兇手。”林俊熙說。
“我也不是兇手。”宋亞楠說。
“可是沒有不在場證明的嫌疑人,也只有他們兩個人而已呀。”李警官說。
“沒有不在場證明的人就他們兩個?那你是不是想錯了?”周亦燃說,“我們剛剛之所以把鄭新青和邵懷煜他們兩位的嫌疑值降低一點點,只是因為他們?nèi)耸窃陔x我們學(xué)校有9~10m遠(yuǎn)的距離的這所小學(xué)里,雖然不在場,但也并不是說他們有不在場證明呀。”
“所以,你想說什么?”鄭新青問。
“首先,先說作案手法,”周亦燃說,“其實這起案件所要破解的最大的謎題就是兇器是怎么來的?就是怎么離開的。”
“確實,這倒是個問題。”李警官說。
“看到陳俊生他倒地的位置,我就恍然大悟,既然他是橫著倒在走廊上,就是在他靠在欄桿扶手上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從他所正對面的另外邊飛過來砸中他的頭的。”
“從那邊飛過來?”李警官說,“這是怎么回事?”
“也就是說,兇手盡管人沒有靠近過案發(fā)現(xiàn)場,依然能完成這一宗犯罪。”周亦燃說,“沒錯,犯下這起殺人事件的兇手就是……”
他的視線默默落在了那個人身上。
“……當(dāng)時一個人在隔壁教室等待鄭新青同學(xué)輔導(dǎo)完她弟弟回去碰面之后一起回家的……邵懷煜同學(xué)!”周亦燃接回剛剛的話頭,“除了你之外,我實在無法想象還有誰可以犯案。”
“什么?!”林俊熙和宋亞楠大叫。
“懷煜,你……”鄭新青也開始唯唯諾諾地說話。
“拜托,你在胡說什么呀?”邵懷煜說,“我人在這所學(xué)校隔壁教室里,怎么可能殺的死人在離這兒有9m多的另一條放學(xué)走廊上的他呀。”
“你不用狡辯,你的手法我已經(jīng)都知道了,”周亦燃說,“俗話說,百聞不如一見,我們現(xiàn)在到隔壁房間,我現(xiàn)在就把你的手法給大家演示一遍,等著看吧。”
接著他們來到隔壁房間,柳墟白首當(dāng)其沖沖到教室一側(cè)的窗戶上,發(fā)現(xiàn)這扇窗戶正好對著他們學(xué)校的五樓。
“老白啊,”周亦燃說,“你是不是說過在案發(fā)時間左右,你從聽到兩聲金屬碰撞的聲音,并且還有細(xì)微玻璃破碎的聲音?”
“啊?哦,是啊。”柳墟白說。
“那好吧,現(xiàn)在就開始演示手法吧。”周亦燃說。
接著他走到一扇窗戶前,從自己的外套口袋里拿出一條很長很長的釣魚線,邊做邊解釋道:
“首先,用一條魚線的一端綁住一塊小小的石頭,之后用類似橡皮筋的東西,把石頭射到對面五樓的走廊上,兩所學(xué)校之間的距離只有不到十公尺,只要橡皮筋拉緊一點,不管是什么人都可以射的過去。”
他把石頭射過去之后,便沖對面大喊一個人的名字:
“謝昀哲!”
此時人正站在那邊那個走廊上的謝昀哲,撿起那塊石頭解開了細(xì)繩,就把它繞過欄桿扶手,之后又把它扔回了周亦燃他們所在教室。
當(dāng)石頭又掉在教室地板上時,周亦燃把它撿了起來,并且跟大家說:
“于是這個手法就初步完成了,不過這些事情估計都是事先就完成了的吧,畢竟這種說法還需要來回兩所學(xué)校,而你根本沒那時間,所以肯定是你事先完成的,你再來到這里之后,就拿出事先準(zhǔn)備好的繩子,用那根線的一端系住繩子的一端,然后往回拉魚線的另外一端,如此以來,便可以讓繩子替代魚線的位置。”
“哦,接下來還需要做什么嗎?”柳墟白問,“我也想幫上一點忙。”
“想幫忙是吧?”周亦燃說,“那好吧,你去給我找一個重物,必須大小可以砸死人,并且又可以從欄桿縫隙之間穿過。”
“哦,好的。”柳墟白說。
幾分鐘后,他拿著一個符合大小要求的秤砣回來了。
“你這是從哪弄來的?”周亦燃問。
“嗨,這不重要,”柳墟白說,“你趕緊解釋案情。”
“呃……好吧,剛剛說到哪兒了?”周亦燃說,“接下來用繩子的一端綁住這個秤砣,然后……你們該懂了吧?”
此時回到觀池高中兩樓的走廊,謝昀哲完成了周亦燃給他的任務(wù)之后,便回到了這層的走廊。
“喂,伙計,我回來了,接下來要干什么?”他問。
但是四周十分安靜,并沒有一點回答他的聲音。
就在他納悶怎么這么安靜的時候,突然他聽到后面有什么東西飛過來的聲音,扭頭一看看到剛剛那塊秤砣綁這條繩子正在往自己飛過來,好在他反應(yīng)及時才躲開了。
“伙計,怎么樣啊?”周亦燃沖對面大喊。
“剛剛這塊秤砣,剛剛正好打到了,尸體畫線的正上方。”謝昀哲說,“哦,還有,剛剛它打中陳俊生之后反彈了一下,打中了欄桿扶手,老白他聽到的第一聲金屬碰撞聲估計是這么來的。”
“邵懷煜她就是用這種方法殺死了距離自己有9米多距離的陳俊生,”周亦燃說,“數(shù)學(xué)好的人現(xiàn)在可以算一算,一層樓的高度以3m來計算,從五樓的欄桿扶手到二樓陳俊生的位置之間大概有三層的距離,也就是說大概需要9m長的繩子,就正好與這兩所學(xué)校之間距離相同了。”
“原來啊,這么一說,她的確是有可能犯案。”李警官說,“那然后呢?”
“然后把繩子倒著往回拉就可以。”周亦燃邊說邊拉。
此時在學(xué)校那邊,謝昀哲看著那個秤砣一步一步向上升,升到五樓的時候,穿過欄桿,秤砣開始向另外一邊蕩了過去,之后就撞在了那扇破碎的玻璃窗上。
“各位,”謝昀哲說,“這次那個重物又打中了那個破碎的玻璃窗。”
“也就是說,我聽到的第二聲金屬撞擊聲是兇器從是五樓欄桿之間穿過時候撞擊發(fā)出的聲音,”柳墟白說,“輕微的玻璃破碎傷是因為重物砸在那個玻璃窗上而發(fā)出來的,也正是因為如此,那片玻璃才會碎掉。”
“邵懷煜,你……”鄭新青猶猶豫豫地說。
“邵懷煜同學(xué),因為你很清楚,放學(xué)后的走廊本來就不會有多少學(xué)生在走,再加上老師都在教職工辦公室里開會,所以說放學(xué)后的走廊是一個很不錯的行兇地點。”周亦燃說,“所以你就是先把陳俊生約到那個放學(xué)走廊上,再耍剛剛那套手法殺了他。”
“可是,大偵探,”邵懷煜說,“你說我使用這個手法行兇的證據(jù)在哪里呀?”
“證據(jù)?哦,好的。”周亦燃說,“很簡單,就是剛剛所說的你用繩子代替了事先弄好的魚線,那些魚線和繩子,理論上來講是沒有時間把它處理掉的,所以只要仔細(xì)檢查一下這個教室還有周圍,應(yīng)該就可以找到那些魚線和繩子了。”
“呵,就算你們真找到那些東西也跟我沒有關(guān)系。”邵懷煜還是死不認(rèn)罪。
“對,如果這項證物離開了你的身上,這樣證據(jù)的確特別薄弱,”周亦燃說,“不過如果這項證物上,有你使用過的痕跡呢?你不要以為于線特別細(xì),繩子表面又那么粗糙,就不會留下指紋了,以現(xiàn)在的研究來說,在粗糙的網(wǎng)球表面都可以。采集到指紋了,繩子應(yīng)該不成問題。并且就算你戴了手套而沒找到指紋也沒關(guān)系,我還有一項證據(jù),就是那手套應(yīng)該還在你身上。人還真是一種很奇特的生物,凡是對自身會造成嚴(yán)重影響的東西,他就是不肯輕易把那個東西扔掉,你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我想你應(yīng)該還把它帶在身上才對吧?”
“對不起,請讓我們檢查一下。”李警官走了過來說,只是他們剛走過去,邵懷煜她就大叫:
“不要碰我!”
“我真是太傻了,早知道這種東西早點丟掉就行了嘛?”她從外套口袋里拿出那副沾了血的塑料手套,順手往旁邊一扔,在地板上彈了兩下之后就停了下來。
“為什么?”林俊熙問,“邵懷煜,你為什么要殺了陳俊生?”
“是啊,我感覺他人挺好的。”鄭新青說。
“對你們來講可能沒什么,但對我來講,他可沒那么簡單,”邵懷煜說,“我從小就是由外婆撫養(yǎng)長大,對于我這個從小沒有父母的人而言,她就是我唯一的親人。可是就在幾個月前被那個男人騎車撞傷之后,就再也沒有起來過了。”
“有這種事?”宋亞楠很疑惑。
“你別裝作什么都不知道!”邵懷煜說,“幾天前,我親耳聽到你們?nèi)齻€在討論這件事情,還一面笑,好像在說一個故事,惡心死了。那個男人,他根本不覺得自己犯下了什么滔天大罪,所以我下定決心,一定要親手了結(jié)那個人面獸心的男人的生命。還有你們一個個心懷鬼胎,沒一個好東西,早知道這樣,就應(yīng)該把你們?nèi)繗⒌簦粋€不留!”
“鄭新青,回頭替我向你弟弟道個歉,就是我制造不在場證明,偷了他的作業(yè)本。”邵懷煜轉(zhuǎn)過身來對鄭新青說,“好閨蜜呀,我就是這樣一個女人,我勸你呀,還是早日忘了我吧,呵呵……哈哈哈……”
接著她被戴上一個“銀手鐲”,在被警方帶走的時候,還一直得意洋洋地大聲笑著,但當(dāng)她經(jīng)過周亦燃面前時,周亦燃偶然一撇,看到她的眼角上還在掛著一滴眼淚……
“回頭向你們的一個同學(xué)帶我傳個話,”邵懷煜說,“對不起,我沒完成任務(wù)。”
(本章完)